崩裂的远古战场，大量的碎石烟尘四散开来。
方羽把灭道者的头颅死死地按在地底下，另外一只手掌则按在其背部。
“轰！”
混沌神火轰然爆发，形成一道巨柱冲天而起！
“砰！砰！砰！”
而在这个过程中，方羽又是接连数拳轰向灭道者的身躯！
这一连串猛烈的进攻之下，灭道者那具佝偻的身躯，被硬生生打出了诸多血痕！
只是，在方羽这种强度的进攻之下，对方那看似虚弱的肉身居然仍未崩灭。
其身躯上出现的血痕中，散发出更加强烈的灭道法则的气息。
而且，在被方羽这般暴打过后，那支骨笛仍在其手中，握得很紧！
“嘻嘻嘻……”
这个时候，方羽听到了一阵阴冷的怪笑声。
这一阵笑声在这苍茫，被血腥和血色所弥漫的远古战场中，显得格外瘆人。
“方羽，你不知道，击败我后，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灭道者仍被方羽踩在脚下，但却还是在发出讥讽的声音，“若我是你，我宁愿留在第八重，也不愿意前往第九重，承受那无尽的恐惧。”
“你这是投降了？”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投降？我只是劝你……最好留在第八重，不要再往上了，上面的镇守者，跟下面八重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灭道者语气中仍夹杂着那阵怪笑，“你以为你能触碰到塔顶的王冠么……不，你连直面王冠的资格都没有。”
“砰！”
灭道者的话还没说完，方羽就双拳紧握，抡向其背部，将其砸入更深的地底。
“你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我害怕了？”方羽盯着脚下的灭道者，冷笑道。
“嘻嘻嘻……”
灭道者没有说话，只是还在发出笑声。
而这时，方羽感受到了其手中紧握的骨笛在震动，有另外一道强大的气息正在当中酝酿，即将迸发。
“它在召唤着某个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方羽立即抬起脚，不是朝着灭道者的身躯而去，而是朝着那支骨笛踏下！
“嗙……”
这一脚再度引发轰鸣！
如今的方羽的每一次进攻，一拳或是一脚……看似是普通的体术动作，但当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毁天灭地的级别！
灭道者的整只手臂，终于在这一脚之下，被全然碾灭！
但是，其手中握着的骨笛却没有被踏灭，而是悬浮在地底之上，泛着一阵灰白的光芒。
“这骨笛到底是什么材质？”
方羽眉头紧锁，直接朝着骨笛伸出右手，想要将其拿在手中。
“轰！”
然而，他的手指还未触碰到骨笛，就有一股磅礴巨力从骨笛当中忽地迸发而出！
“砰隆……”
这一下的法能涌动有些出其不意，方羽被轰退出去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他可以确定……骨笛内蕴含着的就是不属于灭道者的气息和力量！
那不是灭道法则的气息！
方羽在空中稳住身形，抬起左掌。
“嗡……”
人道剑出现在他的掌中。
“嗡嗡嗡……”
远空当中，灭道者也缓缓升空。
他的身躯出现了大量的裂纹，并且失去了左边的手臂，身上的无数裂纹中迸射出阵阵血色光芒。
就连他那诡异的面部也是破裂不堪。
此时此刻，可以清楚地看到，灭道者这破碎的身躯正在颤抖！
而且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明显！
方羽感受到，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正在他的体内散发开来。
“这狗屁灭道者的躯壳内，还困着另外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这家伙……竟然只是一个容器！”方羽眉头紧锁，握紧了手中的人道剑。
剑气纵横而出，与原本释放的方天领域所融合，形成一道无敌的剑域。
即便灭道者此刻散发出相当可怕的气息，方羽也不可能有丝毫的畏惧，更无可能退缩！
“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建议，那么……”灭道者低着头。
“噌！”
突然，灭道者的身躯一震，四肢往后收缩。
而他脸部的那个黑洞内，迸射出一道血色的光芒。
血色光芒凝聚成一道虚影。
这是一道身披赤红血袍的巨影。
它低着头，面部被血袍所遮掩，只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瞳。
与这双赤红的眼睛对视，方羽立即感觉到一股坠落之感。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他的身躯，朝着深不见底的冰窟而去！
方羽内心凛然，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
而在他的视线脱离眼前这道巨影的目光的那一刻，他所在的第八重的整片远古战场轰然崩裂！
同时，第八重与第九重之间的屏障也被打破！
方羽仰头看向上空，眼神微动。
第八重与第九重之间不再存在间隔，那便意味着……他已经来到了太墟玄黄塔的第九层！
只是，位面之主仍然不见踪影。
方羽通过大道之眼能够模糊地看到塔顶的情况，只能看到那燃烧着的青色太墟精火，却没有位面之主的身形轮廓，或是气息的出现。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法抽身去搜寻位面之主所在。
随着第八重的崩碎，原先的整个远古战场化成了无数的碎片。
碎片上所映射出来的，竟是一团团赤红的焰火。
这时，前方的巨影抬起了手。
周围的无数碎片朝着它的手上涌去。
方羽注意到……背后的灭道者，身形在此刻逐渐消散。
在这道巨影完全凝聚成型后，灭道者似乎就要不复存在了。
“能逼出永恒血主……你，是第一位。”
突然，灭道者那嘶哑阴冷的声音传来。
永恒血主？
方羽眼神一动。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
这也意味着，永恒血主必定不是这个纪元的存在。
碎片急速的聚拢，凝聚成一块尖锐的赤红晶核，当中燃烧着血色火焰！
方羽再看向永恒血主的时候，其背后已经形成了一大片的血雾！
“灭道者，永恒血主……这些名号过去听都没听过。”方羽心想道，“但既然能出现在太墟玄黄塔的第八重和第九重……就说明它们一定很强大。”
“甚至有可能是过去这么多个纪元内，除位面之主外的最强存在！”
方羽盯着永恒血主的身躯。
大道之印在眼瞳中转动，让他感受到永恒血主体内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极度磅礴的生命力！
这道巨影的体型愈发清晰，从虚影变成了实体。
而后方的灭道者，身形则是急剧涣散！
“你身上的血，也将成为永恒之血的一部分。”灭道者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冷冽杀意。
说完这句话后，其身形彻底消失不见，不再散发出任何气息。
而也在同一时刻，永恒血主的气息变得更加强悍，身形也完全变成了一具实体！
它低着头，看向方羽的一双眼瞳中，仍然迸发出骇人的血光！
方羽望去，能够从永恒血主的瞳孔深处，看到两道血色的齿轮！
而这两道齿轮当中蕴含着的气息如同火舌般朝外扩散……就像想要把外界的一切都给吞噬！
与永恒血主的对视，总是让方羽感到有一股坠落之感。
这不是幻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手段，而是永恒之主这副身躯自带的特性！
它体内的所谓永恒之血，或许是过去这么多个纪元中，吞噬亿万强大的生灵的精血融合的产物！
在方羽还在观察的时刻，永恒血主却已有了动作。
它往前踏了一步。
“轰！”
它的脚下展开一道血莲，但却只是残骸的形态！
血莲残骸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能够让任何遭到侵蚀的生灵瞬息间化作血肉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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