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该怎么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琼恩很快就从把自己祖宗挫骨扬灰的事情当中走了出来，倒不是他突然变得心狠手辣，而是他感知到了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狼魂，感到了格外的安心。
伊斯米尔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学生，蹲下去，拨开了一些冰屑，又捡起一些冰屑细细看着。
“实话实说，不然你准备办？今天晚上所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藏是藏不住的！”
“就没有那种能直接抹去所有人记忆的法术吗？”琼恩担心的不是史塔克家族，而是劳勃国王这些人。
南北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他真担心这些贵族会发疯。
“你啊，纯粹就是在担心没有必要担心的事情！”
伊斯米尔捏着一根细细冰屑，仰头看着里面的纹路，同时教导道：“我们只需要说出实情，劳勃信不信，或者又怎么信，那是艾德需要头疼的事情，和咱们没有关系！”
“说不定，这还是好事，艾德还能以此为借口回绝劳勃让他接手首相职务的要求呢！”
“话是这样说，可我......”
琼恩还是有些担心，或者说他开始想结识的对象就是史塔克家的人。
“别废话了！把你的狼们放出来。”
“您又做什么？好事坏事？”
“当然是好事，你老师什么时候真坑过你。”
伊斯米尔一挥手，沉在地面上的层层冰屑被风吹了起来，大部分都飞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好似水晶一样的细小的晶体。
琼恩开玩笑，就呼唤出环绕着自己的先祖狼魂，浩浩荡荡大概有几千只那么多。
在伊斯米尔面前，这些狼魂完全没有了和异鬼厮杀的凶悍模样，耷拉着尾巴和耳朵，倒有点可爱的样子。
“去把你们各自的残骸都收集起来。”
“放心，我对你们的残骸没有兴趣，这是给琼恩准备的！”
就算伊斯米尔没有加上第二句话，这些冰原狼也不敢抗拒他的话，灵魂更能感知神明的伟力。
狼魂们分散开来，按照伊斯米尔的命令，开始收集他们那已经变成冰屑的残骸，用叼的。
“伊斯米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艾德走了过来，或者说只有他一个人敢靠近他们两个。
“你有事吗？”
伊斯米尔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艾德肯定会炸锅，虽然正主们都没有意见。
艾德无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琼恩不是已经和你讲了吗？我们去祭拜莱安娜，寒神想要抓住琼恩，就启动了他的后手，把你们史塔克家族的祖先都转化成了异鬼。然后就打了起来。”
伊斯米尔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目光都在收集残骸的狼魂们身上游离。
“为什么这样，你不是说过，寒神的力量不能跨过长城吗？”艾德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但责怪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伊斯米尔理解艾德，要是他祖宗的埋骨地被人掀翻了，他也会生气，当然前提是他有祖宗。
“我的公爵大人啊，寒神再怎么说也是个强大的旧神，怎么可能走不过长城。再说了，你们史塔克家族和寒神绑定的那么深，就算不过长城，也能使出谢小手段来！”
“别说是死人，就算是你这个大活人，控制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伊斯米尔摇头笑着开口，提醒艾德小心一点，不要胡来。
“那祂们为什么不动手？”
“这个问题我也早就和你讲过了。公爵的职位在常人眼中很高，能吓死人，对神明来说毫无意义。”
伊斯米尔耐心解释，但言辞却直白的让人受不了：“艾德，你在神明眼中还没有一根头发重要！”
艾德并没有生气，他坦然接受了这个答案。
只是他不得不犹豫地说：“看样子，你是不会替我向劳勃国王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了？”
“是的，在这一点你倒是很聪明。”
伊斯米尔毫不讳言地讲：“我早就和你讲过，劳勃是你的国王，不是我的。
再说了，这种事情，我讲了，他也不一定会听。还是你这个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人说出来才更有分量。”
艾德被说服了，或者说是他也知道伊斯米尔是绝对不会出头了，所以就放弃了再说什么。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出来说明，那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冰原狼在做什么？”
“在收集残骸，散在地上的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材料。”
伊斯米尔解释的同时，那些冰原狼已经叼着自己的残骸走了过来。
“不要着急，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
伊斯米尔指挥着狼魂们行动，把所有的残骸放在一起，然后狼魂们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要用你们的残骸打造一副盔甲，你们同意就钻进各自的遗骸当中去，不愿意就站到琼恩后面去，我会送你们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得到安息。”
狼魂们还没有做出选择，艾德就已经愤怒喊起来：“伊斯米尔，我以为咱们两个是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不怪艾德如此激动，那些可都是他家祖先的骨灰，现在竟然要被拿去铸造盔甲，搁谁也会生气。
“你急什么？这副盔甲是我给你的好外甥打造的，不是给我自己用的。再有，同不同意该由狼魂们自己决定！”
“开始吧！”
伊斯米尔按住了艾德。
然后有两头冰原狼就站了出来，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父亲？布兰登？”
原本愤怒的艾德呆在了当场：“我该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你们的！”
“奈德，你长大了！嗯，看起来你还挺适合当这个临冬城城主的吗？”
年轻的布兰登笑嘻嘻地鼓励着自己的弟弟。
“这一切都该是你的，临冬城主的位置，凯特琳还有……”
“不要说胡话！”瑞卡德冷着脸像是训斥，又像是鼓励的说：“奈德，我们现在都是死人了！这些东西早就传到了你的手上，而且你干的还挺不错的！”
听了父亲的鼓励，艾德的苦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再见了，我们没有完成活人的职责，现在要去履行死人的职责了！”
说完，不顾艾德挽留，瑞卡德和布兰登准身再次化作冰原狼走向自己的遗骸。
数千只冰原狼有往前的也有往后的，到最后总共一千位北境之王或者北境守护愿意走进自己的遗骸，除此之外还其他的史塔克族人也陆续走了进去。
伊斯米尔伸手一指，天空中的月亮大放光芒。
一千名北境之王的狼魂仰天长啸，化作无数的流星包裹了所有的残骸。
片刻之后，光华散去，堆积如山的残骸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石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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