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下连举人功名都尚未考取,此时置产为时尚早。家族的心意,还是待我踏入仕途再说吧。”
“如此,族中暂且替你保管,待你腾飞之时,再作贺礼。”见姚长隐态度坚决,心知其尚不知自身身份,姚至青只得暂且作罢。
皇宫,御书房内,皇上问东平郡王:“朕交待你的事,已过了几个月,难道还没有眉目?”
东平郡王拿出一沓纸,“臣前几日已收到兄弟姐妹的来往情况,但臣想着诚王正在造反,皇上你日理万机,就没有拿这等小事来打扰。”
“你和你的兄弟中,谁和冯蕙娘有过来往?”
东平郡王翻到一半回话:“是臣的四弟。”
“你俩长得像吗?”
“有六七成像,因我和他都像先父。”
“他有几个儿子?”
“嫡庶加一起有五个。”
“原来是儿子够多,便任由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被人利用。”
“皇上?”
“云念是冯蕙娘之子,也是你四弟之子。你四弟的爵位降三级。”
“皇上,总要查实再论吧。”
“朕让私卫去走一趟,你亦可派人回封地去查。”
皇上那笃定的神情令东平郡王心中打鼓,难道云念真是老四的血脉?若是,爵位就得降三级。老四这个蠢货,已经养了五个儿子在府中,多养一个会如何?
街上,大理寺的衙役正在贴新的告示,已查实云念非宁王之子。
看到告示的文二老爷奔回府,文家人得此消息,谈论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低沉:
“两头已去一头,就看剩下那头占不占得上。”
“我觉得剩下那头的希望更大。”
“但愿如此。”
“接着等吗?”
“再等等看吧。”
……
城中,有醉酒的纨绔子弟失落地嚷嚷着幽怜竟被人赎身从良去了,连常年服侍的丫环都带走了,同伴跟着叫嚷还有两名花娘也被赎身走了。知味记的熟客发现掌柜和一名伙计换了人,得知原先的掌柜家中有事,回老家去了,伙计同其是亲戚,一道跟着走了。云念身边的护卫中有亲戚开了镖局,拉人入伙,三人辞工去跑镖了。以载客为生的车夫中有人发现少了几个熟面孔。
孟舟将这些变化禀告皇上,皇上未置一言,继续批阅奏折。
从姚府出来的赵承阳几人得知被盯的人没了影儿,顿时傻了眼,但事已至此,赵承阳十分光棍地将此事告知回到许府的赵承泽。
青杉疑惑:“为何只云念留了下来?”
“莫非那个流言是真的?”
青竹话落,几人面面相觑,猜测不已。
不久之后,皇上召各部门主事之人进宫,人证物证齐上,证实了姚长隐的身份。
蔡尚书进言:“皇上,皇子的身份确实无疑,但皇子的出身,皇上有何打算?”
“朕欲将其归入已逝的德妃名下,几位卿家以为如何?”
方尚书点头,“德妃娘娘出身清流,且是四妃之一,臣觉得可行。”
另几人亦点头,卫国公道:“皇子的出生以及为何在外面长大,还得有个说法。”
“德妃当年为太后祈福,曾在皇家寺庙呆了半年,同孩子的出生年月对得上。对外就言:德妃于皇家寺庙诞下一子,高僧批命,此子宜养于普通人家,年十八方可认回。”
方尚书接过皇上的话,“皇子当年未入排行,如今认回,排行三,入皇家玉碟。”
君臣达成一致,随后,诏书布告天下,三皇子归位。
众人纷纷打探新出炉的三皇子是何人,得知是三老爷的小弟子后,消息迅速传开。
衙门内的众臣或聚在一起或窜去其它部门,谈论着:
“原来许祭酒在白鹿书院呆了十几年,是为了教导三皇子。”
“是啊!因而一回来就直接被任命为国子监祭酒。”
“让三元及第的状元亲自去从小教导,皇上对三皇子甚为看重啊!”
“确实。”
“三皇子也该成亲了。”
“对。”
“前段时间,姚家人进京,想来是皇上为认回三皇子做准备。三皇子养在姚家,三皇子妃会不会出自姚家?”
“目前唯一的皇子,他的亲事岂能私下决定?应当遴选。”
“理应如此。”
……
姚府。
姚至安急步迈入书房,“大哥,皇上另给了长隐一个出身。”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何可大惊小怪的?”姚至青十分淡定。
“如此一来,岂不是和咱们没了关系?”
“如何没关系,毕竟是在姚家长大的。”
“是在旁枝长大的,他会不会扶持旁枝,打压嫡枝?”
“如果他是姚长隐,他会;但他是三皇子,他不会。”
“咱们以后是长留京城还是回平州?”
“看皇上的意思。”
……
街上。
看到诏告的玉珠几人立即去了云念住处附近,却发现并无有大喜事的迹象。
几人派青竹去兵部向赵承泽打听。
青竹从衙门出来,迫不及待地对几人道:“你们猜谁是三皇子?”
不等几人接话,青竹又道:“你们绝对猜不到,是姚长隐。”
几人惊讶,面面相觑。
卫国公府。
老夫人讶然:“原以为是云念,没想到却是许祭酒的小弟子,皇上可真是不露端倪。”
“谁能想到呢?许祭酒现在还被堵在衙门里脱不了身。”卫国公感慨。
“当臣子的不能去逮着皇上问,当然只能逮着当师父的问。”
“也不仅仅是询问三皇子之事,还有三皇子的婚事。”
“心兰的亲事,是赶紧定下,还是等一等?”
“等一等吧。皇上刚认回皇子,咱们就急不可耐地定下,皇上会如何想。”
……
文府。
文家的人聚在一起发愁:
“两头都落空了,怎么办?”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空期盼一场。”
“若云念只是贩夫走卒,咱们还把三侄女嫁给他吗?”
“京中的人都已知两人的事,还能嫁给别人吗?”
“先搞清楚云念的身份,实在不行,不如远嫁。”
“上次是许祭酒传的话,去找他打听。”
……
许府。
松鹤堂,老太太盯着三太太问:“你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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