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宁修远连亲了远音几口，接着就撒欢了，手里握着笔趴在桌面上戳啊戳审阅报表，嘴里念念有词嘟啦啦嘟啦啦嘟啦嘟啦，最终盖上自认为完美的印章，大功告成。
宁修程暂时退居二线的日子，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兼总裁印章被改为宁皮皮皮皮虾，正是宁修远宁皮皮先生的杰作。
像宁皮皮这样的男人，有能力管理维持数千亿美元的家族资产庞大的上市公司全球十多万名员工吗？
“这什么？”宁修远眼直直盯着各个部门上传的运营分析报告？？
“网游事业群游戏运营2019年营收达到573.8亿美元？较2018年同比同比增长75.5%？净利88.90亿美元？较2018年同比增长67.8%？这哪个傻子做的帐？？”
“鸽鸽哥。”宁修远当即接通宁修程的电话，宁修程耐心倾听着。
“戴森想吃公司回扣想疯了？还是新来的首席财务官疯了？还是董事会哪个董事疯了？财务年薪百万美元连假帐也不会做了吗？我们要缴多少税啊？”
“修远。”宁修程打断宁修远的话，“你想亲自和戴森谈吗？或者由我出面处理，但你要学着解决问题，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会遇到相似的问题，但不同公司处理方式不同，我希望看到你的行动。”
“哥，我还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问题，我没多大把握，如果我搞砸了……”
“修远，2015年集团架构调整业务重组，现在是2019年，这四年里公司积累的问题不少，我希望你学会解决问题，我希望看到你的行动。”
“哥，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公司没什么问题呀，就是收钱做假｜帐的出了点问题……”
“我们父亲和陈董是老相识了，三十年前，陈董入股两亿美元持有公司百分之十三的股份，三十年后，公司市值翻了上千倍，陈董也有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再两个月，陈董70岁大寿到了，你看看能不能跟进一下，给陈董送上一份特别的生日大礼。”
“啊？”宁修远一脸蒙逼，“哥鸽，你的意思是陈董老了，想为孩子们赚点钱吗？”
“陈董老了，想为孩子们赚点钱，五个孩子三个前妻送房送车送公司，月花销数亿美金，不从公司捞几百亿怎么能在生命最后一天里挥霍掉最后一美金呢？”
宁修远像个小傻子似的：“哥鸽，我怎么办才好？”
宁修程冷笑一声：“不久前，我的朋友骗了我，从心儿那里拿到数十亿的公司资料和客户合约，被上帝选中的男人难逃车祸的命运———虽然我们不是善良的人，但我们问心无愧，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是我们这些人的命运吧。”
“哥鸽，你相信命运吗？”
“当然，我们此刻活着，又岂能如此终生？”
“哥鸽，虽然我们此刻活着不能如此终生，但我还年轻啊———我还想拥有一切啊，我还想享受生活啊，我还想尽情去爱我爱的人啊……”
“你还年轻———你应该享受这世界的孤独，你应该拥有一切的精彩，你应该尽情生活尽情相爱编织谎言。”
“哥鸽，你知道车祸的内幕吗？我们应该编制谎言吗？”
“修远，我见证了你的成长，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旅程，每个人都要面对陌生的道路，人言可畏算什么？”
“人言可畏啊，算空气呗。”
“沉寂在无边的黑暗里，我们不需要光亮，这是我们内心的声音我们贪婪的欲望———如果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是我们这些人的命运，等我们见了上帝再讨论命运———此时此刻，扞卫我们的财产就是扞卫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哥鸽，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修远，在我们消失在茫茫宇宙前，我们有幸相遇，我有幸成为你的哥哥———我愿意把天堂的位置让给你，我选择下地狱———但我很遗憾，哪怕你把天堂的位置让给别人，总会有人想要把你拉下地狱。”
“哥鸽，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住我们的位置？”
“有一句老话———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哥鸽，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傻小子，我是你哥哥，我们爸妈离开二十多年，我带着你二十多年，我始终怀着这样的信念经营公司，凡是我有的，还要加给你叫你多余，没有的，连别人所有的也要夺过来，便成了你所拥有的。别怪你哥哥不像别人的哥哥不是善良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无所有。”
“哥鸽，我知道你是三十岁的老人家了，我会给你养老的，凡是我有的，还要加给你叫你多余，没有的，连别人所有的也要夺过来，便成了你拥有的。”
突然间画风突变，宁修程眉毛轻蹙面色凝重，隔着电话线提起宁二狗子的狗头。
“小弟弟，我很老了吗？你说的是人话吗？二狗子，我求求你做个人……”
“哦，哥鸽你不是三十岁的老人家了，略略略我看你就是个傻缺……”
“你、滚、吧、我、没、有、你、这、样、的、狗、弟、弟。”
“好，我滚出公司了，正是晴好的一月，碧空如洗无尽蔚蓝心情大好，潘帕斯的大牧场黄金海岸的日光浴大堡礁的珊瑚群悉尼的情人港南极洲的小企鹅在等着我，哥鸽我们两个星期以后见，我会想你的，拜拜。”
“滚、回、来。”
“哥鸽，你伤透了你可怜的弟弟的心，你可怜的弟弟辛辛苦苦上班勤勤恳恳工作，被你克扣工资半年一分钱也拿不到，没钱买机票回不来了。”
“二傻子，你今天病得不轻吧？受了什么刺激尽说傻话？你就说是不是你从我房间里偷了五千万的支票拿去喂狗了？你就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支票我的外套我的领带？不是你偷的就是狗偷的。”
“哥鸽，我跟你讲，我今天受了很大刺激，当我起床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又帅了，当我吃早餐的时候，我看到坐在我对面的哥鸽丑到飞起……”
……
宁修程竟无言以对，心塞塞的久久缓不过来，电话那头的小弟弟简直一言难尽，大哥英明一世，小时候怎么会忘了打死宁二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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