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白笙寒的异能——全系异能，强大又神秘，可攻击可疗愈甚至可以精神攻击。
这样的异能在季城的阶层里，是顶级。
也就是说，白笙寒体内的异能蕴藏着可以令整个季城臣服的血脉之力。
就好像是森林里的老虎一样，危险又充满威严，让人不由得臣服。
如果这样，那或许就会动摇季凌澈的统治地位。
深夜，顾十安轻轻地从床上下来，他看了一眼房间外面，趁着守卫交接的时候偷偷用异能催眠了他们。
催眠这个异能也是之前帮季凌澈办事时偶然吸噬到的，他之前没有用过，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
从房间里溜出来，顾十安一路的动作都很轻，到了楼下时，顾十安用精神异能感知了一下，他感应到有一个守卫异常森严，而这个地方他没有去过。
顾十安按了按头，待到脑中的刺痛稍稍缓解一些之后，他手心聚起红气，因为距离很远，所以他的瞬移技能是一段一段的，这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等到白笙寒位置附近时，顾十安的耳朵鼻子嘴角开始流出鲜血，顾十安抹了一下脸，就看到了自己眼角的血泪。
他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是汗津津的。
等到他稍微缓解一些之后，准备继续前行时，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身影。
由于季城整个城池都是大片大片的白色，所以红色在其中格外显眼，顾十安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那个红色身影走去。
走近后，顾十安看的依旧不太真切，他心里越发肯定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异能也使不出来，他的双脚依旧控制不住地往前走。
“你来了。”
一道沉稳又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令人听的不太真切，只觉恍惚。
顾十安确定，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
他抬头，努力地看清面前的身影。
女孩身材修长，一身红裙衬得肌肤更加白皙，面容也愈发清晰。
“季……季阿姨……”顾十安认出了这人，他眼底满是错愕。
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季凌雨？
他下午才在实验大楼里见过她的尸体。
“你……您怎么会在这里？”顾十安低声问道。
“我在等你，孩子。”季凌雨抬起手，想要摸一摸顾十安的头，然而，她是碰不到他的。
这只是一缕精神力分出的投影罢了。
“等我？”
顾十安警惕地看向四周，他突然发现，不远处巡逻的卫兵们突然静止不动，不对，是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这是时间静止的异能，他曾经只在星研所资料库里见过。
“没错，就是时间静止。”季凌雨冲他平和地笑了一下，“想必你就是阿庭选中的人，能走到季城，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她的神情太过平静，顾十安有些发愣，“继承您的异能吗？”
季凌雨摇摇头，“不，是继承我的使命。”
不等顾十安反应，季凌雨就继续说道：“我出生时就被封为季城圣女，在季城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统治权，这个身份给我带来权利和地位的同时，也为我带了很多负面的影响。季城因为异能基因和特殊磁场干预影响，生育率极低，千百年下来，城里的女性越来越少，人口也在渐渐减少凋零，而我这个拥有吸噬异能的圣女，从小就没有自由恋爱的自由，我从小就被压着学习各种技能本领，等到成年那一天，我就要和家里指定的人结婚生子，你……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顾十安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答案，他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季凌雨平静至极，“是我的亲哥哥，季凌澈。”
“你知道吗？最令我难以接受的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居然对我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我不愿意抗婚时，他将我囚禁起来虐待凌辱，一向疼爱我的父亲漠视着我的苦厄，一向敬重我的民众没有一人为我发声。”
季凌雨说到这里，眼眶里有眼泪滴落，“当时我偶然偷听到了哥哥和父亲的对话，他们说，只要我生下哥哥的孩子，哥哥就会成为季城的城主，享受无上荣光。他们还说，季城女孩易孕，但是难产，也就是说，我怀孕是一命换一命。”
默了默，季凌雨继续说道：“可我不愿意为自己不爱的人怀孕丧命，我也不愿意就此把自己困死在季城，我想要自由。
所以我九死一生逃出了季城，当时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昏迷，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觉醒了第二人格，第二人格控制着我的身体创立了无垢。
当时我突然发现，距离我从季城逃出来，已经过了好几百年，我兜兜转转到了九州帝国，在那里认识了阿庭。结婚后，我当时有想过告诉他自己怀孕会丧命的事情，但是当时他满心满眼都是为我们的孩子准备未来时，我突然犹豫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格，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季城的人抓回去，我想给他留个念想，我给我们的宝宝取名染染，希望她永远一尘不染，不用经历我的苦难。”
“我在怀孕前就将自己体内的一部分异能和一缕精神力分离出来，交给了阿庭，让阿庭交给宝宝未来的伴侣，也就是你。”
顾十安艰难地消化掉大量的信息，他抬眸，眼眶里的血泪不停掉落，“可是阿染她……她死了。”
季凌雨身形一顿，眼眶湿润，“她受苦了。”
“那您的使命是什么呢？”顾十安抬头，恭敬问道。
“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好无垢，保护好那颗心脏。”季凌雨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神情有些凄楚，“心脏在，无垢就在，季城也就在。”
“季城圣女，就是比其他人多了一颗心脏，这颗心脏的威力巨大，我当年醒来过后发现这颗心脏被第二人格埋在了无垢的圣山底下，有了这颗心脏，就能风调雨顺万事胜意，异能者得到这颗心脏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甚至可以获得无上的异能，所以哥哥很想得到这颗心脏把我救活，我希望你能替我，保护好那颗心脏，还世界一片祥和。”
过了一会，季凌雨道：“我知道你今晚出来是为了找人，去吧，替我保护好该保护的。”
顾十安微微愣神，突然眼前一阵红光闪得他眯了一下眼睛，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和白笙寒四目相对了。
“你……怎么在这里？”白笙寒打量了一会他，才开口问道。
“果然是你。”顾十安微微松了一口气，“我是来找你的。”
“我答应过她，要把你救出去。”白笙寒动了动手上和脚上的锁链，她抿了抿唇，“有把握解开这破玩意吗？”
“我试试。”顾十安后退一步，手心里顿时聚起红气，
好在顾十安之前被这些锁链锁的时间够长，他也曾偷偷观察过当时解开时锁链上的雷电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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