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明哲走上基座，将《基础物理》放在祭坛正中央。但做完这一切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接下来该怎么办？
巫明哲看那些旧时代的历史文献中，古人这个时候是要跪地拜天念诵祈语的吧？
跪就算了，但念词的话，该说些什么？
巫明哲干咳一声，对祭坛说道：“咳咳，这是你要的东西。”
没反应。
巫明哲眉头一皱，忽然想起这个祭坛貌似只能听懂超古代语。但他目前会的超古代语只有一句，难不成要再翻翻笔记，学学发音？但妈妈的笔记里所记载的发音也未必准确。
先试试吧。
巫明哲深吸口气，别扭地开口：
【辰辉消逝，星移斗转】
原本巫明哲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念出那句超古代语后，祭坛空间忽然产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物质上的，从视觉上看，祭坛没有任何变化。
但巫明哲心底却升起一股被注视的感觉，仿佛自己刚才的话语，唤醒了某些存在一般，让他莫名地感觉到了压抑。
“祭坛是用来祭祀的，而有些落后信仰里，祭祀可是活祭……”
巫明哲忽然担心起来。
严格来说，他不信神，即便大洪水的原因到现在也没搞清，巫明哲却也相信，大洪水背后绝对有什么人类尚未理解的原因。
但是他也知道，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有时候，某些超出人类认知的存在，和神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从祭坛空间这样的超凡表现来看，它所供奉的，可能就是那样的存在……
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此时就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低头看着自己，但抬头看去，夜空依旧是夜空，没有什么想象中的巨物。
“呼——”
“果然，还是别自己吓自己……卧槽！”
巫明哲确认了夜空中除了繁星之外空无一物后，一低头，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祭坛上的“承载知识之物”，不知何时漂浮了起来，并且正在变得虚幻，那些符号则围绕着祭品，不断地向上飘去，同样也变得虚幻起来。
《基础物理》和那些符号一起，悬浮到大约十三米的高度后，完全消失不见。
即便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这一幕，巫明哲还是心脏直跳。
祭品，真的消失了……
“然后呢？”
巫明哲四下看了看，没发现祭坛空间有什么变化。仿佛献上祭品后，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便心安理得地离去。
不对，注视感还在！
巫明哲反应过来，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呓语。
那些声音，貌似是超古代语，有时缥缈，有时清晰，如果正常人听了，恐怕会头痛欲裂。
巫明哲也难受，但一因为他是懂得一些超古代语，二是在他头痛时，胸口烙印发出了温热的光芒，让他得以保持清醒。
呓语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左右，当呓语消失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也消失了。
“呼……呼……”
巫明哲瘫坐在地上，脑子麻麻的。
“这，我给它祭品，它怎么整我啊！”
巫明哲有些愤懑，就算对祭品不满意，不满意那你说啊，用得着来一顿呓语吗？
嘶，脑子疼死了。
这时，祭坛上悬浮出了一些超古代语文字，巫明哲下意识地看去。
“献上知识，赐予知识……嗯？我怎么能直接看懂超古代语了？”
巫明哲一愣。
他之前看超古代语文字，都需要先记住这些字的形状，然后在笔记或者记忆中翻找对应的字，从而翻译出意思。
但现在，他却能直接看懂，就跟母语一样！
“献上知识，便赐予知识，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巫明哲喃喃道，眼睛放光。
看来是他错怪祭坛了。
刚刚的呓语，多半就是知识的传输过程，而这传输的知识，就是超古代语！
除此之外，巫明哲的脑子里还多出了一些知识。
祭坛，灵性，台阶，神秘主宰……
巫明哲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将这些知识消化，看着祭坛的眼神，也热切了起来。
根据脑海里得到的知识，通过祭坛，巫明哲可以联系上一个超古代文明中文化中的神秘主宰，而那位主宰，则会通过祭坛，向他索取祭品，只要按照祂的要求献上祭品，就可以获得超凡的力量、知识和其它的奖励。
同时，巫明哲还知道了一些暂时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灵性和台阶。
但那些东西，想必随着对祭坛的探索，都可以逐渐解答！
嗡嗡嗡——
巫明哲抬头，发现祭坛上的文字又有了变化，这次他倒是无需借助笔记，便能看明白它的意思。
“献上食醋与深海水母。”
巫明哲一愣。
……
两天后的训练舰上。
巫明哲和边飞宇走下汇报台，回到座位上。
“请下一组进行汇报！”
看着台上正在做毕业汇报的两个同期学员，边飞宇焦虑地看向巫明哲。
“明哲，你说我能不能成为前五十名啊……”
巫明哲貌似在想些事情，边飞宇又喊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哦……安心吧，毕业汇报就是个过场，根本还是看八项考核，除了咱们合作的两个考核项目以外，你其它六项是二A四b，加上合作项目的两个A，五十名以内是肯定没问题的。”
边飞宇眼神亮起，“真的？”
“假的，你做好回勤务舰上拧螺丝的准备吧。”
边飞宇：“……”
巫明哲没有管他，脑子里在思索另一件事。
祭坛这次索要的祭品，怎么会这么奇怪？
食醋，还有深海水母，莫非祭坛所供奉的那位想吃老醋蛰头了？
除了祭品本身奇怪以外，这次要获取祭品的难度也上升了不少。
食醋倒还好说，虽然舰队本身几乎不会生产这些以粮食为原料的物资，但舰队每次去高原进行交易时，都会换取一大批类似的物资。
只要花费一些贡献点就能换取一小瓶醋，这个倒是不难。
难的是深海水母。
海平面未上涨前，人类社会对深海的定义是200以下深度，但如今，则是千米以下。
深海水母，这玩意现在在深海里应该也不是特别难找，但问题是，舰队也不会闲着没事捕捞水母啊！那玩意吃着也麻烦。
至少舰队的自由交易区中肯定是没有的。
“看样子，只有在加入深潜者之后，找机会搜集祭品了，就是不知道祭坛能不能等？”
祭坛的文字只是说明了它索取的祭品，没有提时间限制，所以巫明哲也不急于一时。
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事情是加入深潜者。
深潜者，也被称为深海寻迹人。
每个序列舰队群下，都有一支深潜者，他们是一个组织。深潜者人数不多，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下潜到深海之下，去寻找那些被埋葬的人类文明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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