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边飞宇等人惊讶，而巫明哲眼中则是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他站起身去开门。
哗啦——
拉开门后，站在百里身旁的却是让边飞宇等人更加惊讶的人。
巫明哲眨了眨眼，“季明队长，你怎么来了？”
眼前之人正是季明。
之前在执事来袭，大量异变者爬上甲板时，季明虽然带着伤，但同样从舰卫军手里借了一把特制霰弹枪，和舰卫军战士们一同抗击这些怪物。
那些怪物的数量很多，其中或许有一部分就是第三支队的深潜者化作的，也不知道季明当时的内心作何感想。
但是此后，就应该没这位队长的事情了。
一连串的事件，和后续的调查已经证明，季明只是个倒霉的棋子，他恰好是第三支队的队长，对于成睿来说，最好算计深潜者的方式，莫过于通过在自己统领下的这只部队。
“别叫我队长了，我现在只是舰队里一个普通的海上人。”
季明脸上露出苦笑，“我能进来吗？”
“当然，请进。”
巫明哲让开道路，同时向百里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后者摆摆手，嘴唇微动，一股在灵性包裹下的声音传到了巫明哲耳中。
“路上遇见他，向我打听你们在什么地方，就顺手带过来了。”
巫明哲看了他一眼，对于百里对灵性的运用已经到了可以传音的地步感到稍微有些惊讶。
不等后者显摆，巫明哲关上了门，在百里呆愣的眼神中再次将他关在门外。
“有必要吗，弄得好像关上门我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似的。”
百里嘟囔着，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用灵性去窥探，而是向过道深处走去。
房间内，巫明哲深吸口气，给季明抽来一根凳子。
“谢谢。”
巫明哲在季明的对面坐下，此时，来自第二支队的幸存深潜者们恰好围成了一个半弧形，五道或带着审视，或带着疑问，或带着淡然的眼神投在了季明身上。
谁都没有先说话，直到巫明哲开口：
“那么，季明队长……”
“都说了，可以不用那么称呼我，第三支队已经全灭了。”季明落寞地说道。
巫明哲脸上的微笑缓缓消失，“好吧，老季。”
季明：“……”
巫明哲却没理会众人投来的眼神，继续刚才的问题：
“你来找我们，是做什么？”
季明深吸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了看米希月和老牛等人后问道：“你们，是不是打算去对付安息教？”
此话一出，原本就沉默的氛围更加沉默了。
季明能感受到昔日的同行正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尤其是米希月，这女人平常就和自己不对付，现在更是像要用目光在季明身上挖个洞一般。
“你觉得，你值得信任吗？”
还是巫明哲开口了，“抛开你本身的想法不谈，你作为第三支队的队长，这次事件从一开始就与你分不了干系。”
“你没有发现潜藏在你队伍里的间谍，没有发现胶囊基地的异样，同样没有察觉到间谍的阴谋，甚至还在之后，将敌人引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这些话听上去有些推卸责任，但确实是包括米希月在内的第二支队深潜者所想的，尤其是最后一点。
如果当时季明没有跟着他们，那敌人不会这么快获取到他们的位置，猜到他们返回了胶囊基地，管信鸥也不会因为要抵抗舵主和虎鲨而主动选择变异。
就算他本人是无辜的，也是受害者，但这人身上就好像有股霉运一般。
季明脸色有些黯淡，他低下头，捂着脸说道：“你说的，我都懂。”
巫明哲淡淡地问道：“那么，你想做什么？”
“报仇。”
季明的身躯颤抖起来，他注视着地板，视线中没有任何人，却仿佛看到了那个夜晚，被意外和杀戮所充斥的夜晚。
“我要……报仇。”
四十五条人命。
这是第三支队上包含技术人员在内，以及在胶囊基地中的牺牲者总计数量。
这些人中，从一开始就伴随着季明的只有二十七位，剩下的很多都是新鲜血液，在季明眼中的他们，就和在管信鸥眼中的巫明哲一样。
再冷血的领导者，也是人。
何况，即便是季明过去做出的最艰难的抉择，和安息教的手笔比起来，也显得太过仁慈。
望着重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对安息教的怨恨的季明，巫明哲不语。
一旁，小马哥对他使了个眼神。
包括小马哥在内，老牛和米希月等人其实并不打算接纳季明。
原因很简单，关系还不够。
而且，从风险上来说，难保季明不会又是安息教的一个陷阱，或者更委婉一点，季明本身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有问题。
他们的表情，季明也看到了。
“我找你们，是知道了管信鸥被带走的消息，我知道，你们不会放弃。”
季明看向巫明哲，激动地说道：
“之前你不是说过，有让他们成为超凡者的能力吗？”
“我想报仇，我需要力量，你们也需要帮手，不是吗？”
这番话一出来，季明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巫明哲来到他身前，沉声说道：“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季明从巫明哲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
小马哥皱眉，“明哲……”
巫明哲对他摇摇头，自己则从包里摸出几个小袋子。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巫明哲将袋子中的谷物按照窥探仪式的要求布置好，中心位置，正是季明。
看着这一幕，小马哥和米希月等人眼神一闪。
这个阵仗，他们是见过的。
布置好五谷后，巫明哲还特意来到门外，检查了一下过道上是否还有其他人。
接着，他才回到季明面前，在后者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手握一把大米，再次询问道：
“你，做好准备了吗？”
季明深吸口气，重复自己之前的话语。
“我准备好了。”
巫明哲点头，示意季明摊开手，将自己手中的大米撒了一半给他，然后一边示意他握紧，一边平静地对他说道：
“这个仪式，可以让你看到内心问题所指向的画面，我需要你告诉我……”
“第二序列舰队上的安息教间谍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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