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同样抬头打量。
血玲珑是正统的血族之人，外貌上和描述的血族大差不差。
耳朵是血红色的，尖尖地立在头顶，左右脸颊分别有三条血色的竖纹。
听说从这些竖纹中，可以大致判断出血族的血统纯净度。
“学生辰阳，见过血玲珑老师。”
辰阳站起身来，微微行礼。
血玲珑颔首道：“不必客气，坐。”
自己也在辰阳前方盘坐下来，两人面对面，相隔不到一米。
血玲珑道：“你是心中存在疑问，需要我为你解惑，还是想听我给你讲课？”
辰阳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于是道：“还是你来讲课吧。”
血玲珑道：“那你将自己的情况说明，我为你定制讲课内容。”
辰阳道：“我家乡是一个极为偏僻的生命星球，修炼体系和宇宙中有所不同。
我修炼到现在，就是根据功法，按部就班的修炼。
因为有大量资源堆砌，所以瓶颈上的突破，也没有感觉多困难。
但是现在到了相主巅峰，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炼效率变慢了很多。
修炼过程中，也产出了许多疑惑，没人能够解答……”
血玲珑安静听着，等辰阳说完，她才问到：“你修炼的功法，是成套的吗？”
辰阳点头：“是的。”
所谓成套功法，就是适合每个阶段修炼的一整套，同源头。
比如控火诀，从一星到十二星的功法都有，一星适合兵阶，二星适合将阶……以此类推。
再比如乌雀修炼的凤髓心典，也是套装功法。
如果是不成套的功法，修炼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每次突破境界后，都需要找类似属性的替代功法，修炼方式功能都要变更，对自身的成长影响很大。
血玲珑又道：“你现在演示一下你的功法。”
辰阳依言而行。
看完之后，血玲珑已是心中有数，她微笑道：“你在功法上的修炼，没什么问题，根据你所说情况，应该对修炼体系的认知问题。”
辰阳一脸不解，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血玲珑微微一笑，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就明白了。”
辰阳道：“您请问。”
血玲珑问道：“你将来修炼的法则是什么？”
辰阳一愣，摇了摇头。
血玲珑问：“你将来要修炼的道又是什么？”
辰阳再次一怔，不确定道：“武道？”
血玲珑被噎了一下，无奈道：
“你们家乡的修道层次应该很低，没有出现过神灵吧？”
“应该没有吧。”
如果索尔家族不算进去，应该是没有出过的。
血玲珑确信道：“就算出过神灵，武道传承肯定也没延续下来。”
辰阳点头。
这点倒是能确定的。
血玲珑讲述道：
“武道的范围太广泛了，我说的是修炼之道。
比如我修炼的是血道，比如有些人，修炼的是剑道，又比如很多炼丹师，修炼的是丹道。”
“丹道？那我所修应该就是丹道了。”辰阳说道。
血玲珑点了点头：“看来你是一名炼丹师，不过并非所有炼丹师，都能够以丹入道，成就神灵之位，因为太难。
人族中有许多炼丹师无法悟透丹道，从而专修其他道，也有成功的。
你记住这点就行，今后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没办法继续下去，不要钻牛角尖。”
辰阳点头：“我明白了。”
“你对武道的系统知识了解太少了，我先整体的为你讲解一遍。”
血玲珑继续讲述：
“宇宙中有九大基础法则，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阴、阳、时、空，其他法则都是从这九大基础法则中演化、延伸。
法则是虚，是天地的一直规则，虚无缥缈，不是现在的你能接触到的，一般到了皇阶才有能力真正感悟宇宙法则。
大多数人入门法则的修习，是根据功法来的。
我看你修炼的功法是火属性，你将来最容易感悟的，应该是火属性法则。
宇宙中也有些特殊体质，或者罕见的天才，在没成为神灵时，就修习难度较高的阴、阳、时、空四种法则，但其实没这种必要。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说完法则，血玲珑等待了一会，给足够的时间，让辰阳消化，或是提问。
辰阳对此完全陌生，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问题。
于是血玲珑继续道：
“而我们所修的道是实，一般是现实存在的一种事或物，你研究得越透彻，对它理解越深，你的道便走得越远。
你虽然是一个炼丹师，但是你肯定只是将它视为你的一个职业，而不是你所修的道，我说的对吧？”
辰阳点头。
似乎是这样的。
只是，他现在并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明白怎么去做，才能将炼丹变成自己的道。
甚至可以说，他连道最基本的概念都没搞清楚。
有老师在，辰阳肯定不会将疑惑藏在心里，问道：“老师，请问什么是道？”
血玲珑回答道：“道最表面的就是道路的意思，它在武道之中，表示万事万物的运行轨道或轨迹，也可以说是事物变化运动的本质。
比如你是炼丹师，你知道按照丹方，按部就班，就能练出具备药性的丹药，那你是否知晓其中原理？
为什么一些属性不同的灵植，组合在一起，经过对火候的控制，就会形成一些独特的药性？”
辰阳猜测道：“是因为它们在一定的温度下，产生的化学反应吗？”
血玲珑摇头道：“这种说法不完全正确，你说的只是一种粒子间的组合方式，并不是原理。
你需要知道，为什么这些粒子能够相容，为什么不同粒子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新事物，会具备另外一种特性。
单靠研究，大量实验数据堆砌，你可以知道从A到b的过程，但不清楚从A到b的本质。
只有当你理解其变化过程中的规律，可以自行推演类似的事物，才算是入了道。”
听完后，辰阳若有所思。
血玲珑没有打断他的思考，等他停了下来才继续道：
“你现在在相主境界，而‘相’也有观察的意思。
在这一个境界，你需要相中最适合自己的道，并且初步将其融合在你所修的功法里，那你突破为侯阶，便水到渠成了。”
“原来如此。”
辰阳恍然大悟。
这就是有老师教导和独自摸索的区别。
虽然现在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至少已经有了修炼的方向。
而不是和从前一样，需要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地试错。
“接下来的课程，我给你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我教你怎么样把炼丹这个职业，转化为你所修炼的道。
第二个阶段，我教你怎么把丹道和所修功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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