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林琅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被截杀丹撒人，都是因为跟他交易的原因。或者说，对面的人会来，是因为他的到来。
“他们就是班迪人？”
“是。他们就是库尔迪艾部的。”
“东荒东部最强大的盗贼部落？”林琅扬眉。
班迪人库尔迪艾部，林琅先前已经听克塔说过了。他们其实不完全是班迪人，有很多是其他游牧民族被驱赶的族人。这些人聚在一起，在沙漠和戈壁滩上游荡，没有草场，没有牲畜，甚至没有固定的营地。他们有的只是马匹、弯刀和弓箭。
他们完全依靠劫掠商队和其他部落生存。
“我听你说过，他们应该有五千多骑，现在这里应该有两千骑吧？如果他们都干掉，剩下的人会不会给你们丹撒人带来危险？”
克塔突然觉得自己听不明白维卡西亚语了。这个客商到底在说什么？干掉对面两千骑？
那怎么可能？
他听不明白维卡西亚语了，但林琅却看明白他的心思了。
不过他也没必要解释，灵元运转，他整个人就克塔面前轻飘飘升了起来。
克塔自以为自己是部落中见多识广的人了，但看到人凭空飞了起来，依然没能保持上下唇的贴合。它们分开的“缝隙”，能塞进一个鹅蛋。
一开始，只是克塔看到。但很快，对面的班迪人也看到一个人站在空中，在丹撒人头顶的空中漫步，向他们走过来。
不少人面色苍白，指着林琅。大声呼喝着。
但林琅依然像他们走过去。
丹撒人也乱了，因为他们抬头就能看到一个能飞在空中的神人。
但林琅也没管他们的。
“走”到丹撒人前面，林琅依然在空中。
突然，不管班迪人还是丹撒人，所有人都突然失重，然后跌落。
他们的马竟然全部屈膝跪趴在地。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感觉到天上一阵威压，让他们心中惶然，担心天地即将毁灭。
他们勉力抬头，担心天上出现不详的异状。
异状他们没看到，但是他们看到天上光点聚集。从小变大，从萤火虫光点大小，变成马眼大小。
只听到一声轻喝：“去！”
天上光点一闪而过，天空中划过无数道金芒，让人觉得太阳光突然暗淡了。
等丹撒人眼睛恢复正常，却发现再没见着空中的神人。
当第一个但撒人将视线投向那些班迪人时，惊呼出声，满脸震惊。
其他人再看，先是脸色毫无血色，然后又是惊喜不已。
因为，所有来袭的班迪人，都身首异处了。满地额的头颅。和东歪西倒的尸身。
但诡异的，是他们被砍掉了脑袋，却没有流出半点血。
正当丹撒人陷入强敌突然全军覆没的惊喜时，凶手林琅这会已经在玄阴山上某处打坐，平息心中不知名冲动。
一下子杀了两千多人，虽然是在不同的世界。严格来说，林琅跟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同类。
残忍一点去想，杀这里的人，跟在地球杀猪和牛没什么区别。但林琅却没办法那么想。
这个世界的人类，同样是有成熟思维体系文明个体，这一点跟地球上任何一个人类个体都是一样的。
而且，林琅得到了云湖秘宝的的传承。云湖秘宝的原主，应该就是魔法世界的人。那些传承中包含这魔法世界的世界观。
让他内心自然而然认同这个世界。
再有就是，哪怕是猪，一下子杀两千头，也足以让人睡不着觉了。
更何况是人。
但林琅做下就没有半点后悔。他没有主动干预这个世界的打算，而刚才那些库尔迪艾部众，却是因为他的主动干预才出现的。
如果他不出手，丹撒人就算最终击退他们，也肯定会损失惨重。更何况，丹撒人处于下风。他不管的话，那个部落可能就被那些人灭了。
但是做两千多个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却涌起一股让他及其陌生而害怕的冲动。
那种冲动还泛起，他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暴戾。
他不知道那股冲动会产生什么后果，但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心惊之下，他只能找个安静地方将那股冲动压下来。
静心屏息，在一块大山石后面，林琅完全沉浸在灵元流转之中，心里无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
幸好他做好了准备，没有让那两千个人头落地时献血四溅。要不然，他未必能压制得住那股破坏杀戮的冲动。
只是，心底有那样的冲动，也让他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修炼，还是因为直接接受了两个世界的传承。又或者是每个人都有恶的一面。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被“恶”操控的人。
善恶，也许没有明显行为界限。但内心有。
他很清楚，如果人的内心有恶的觉醒，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不断自我降低底线。也许最终不会为恶，但也守不住善。
当然，林琅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拧下那两千多个脑袋。
他只是想让自己，保持一个清晰的善恶观，不至于迷失了自我。更不愿意自己变成没有底线的杀人狂魔。
杀人，他也许以后也会做，但肯定会极为克制。
比如说，他想自己永远不会在地球上杀人。地球上，大多国家是比较完整的法律体系的。无需他做正义使者。该死之人，只能是交给法律判决。
哪怕是在魔法世界或者是在凌忧界，他也不愿意轻易动手杀人。但非要动手了，他也不会手软。
连佛都说，除恶即行善。这两个世界，有时人命比蚁贱。他总不能伸着脖子让人砍，谁威胁到他或者在意的人的安全了，先下手为强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凌忧界，他其实也是杀过人的。当时就是因为对方是凌驾于世俗法律的修真者，而且明显有要杀他的实际行动了。
这次动手，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屠杀了。
不过他依然觉得自己没做错，库尔迪艾部在东荒横行多年，这个世界天上神仙和人间法则，一直没有做出正确的应对。
既然天不收，法不责，那他就代劳了。
至于克塔是不是骗了他？
克塔还没那个能耐。他虽然不能读心，但可以近距离感应魔法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灵元纹动。
任何人，在他面前的言行，是真诚还是虚假。他有99%判断准确率。
所以这次，他有些后怕，是因为动手后，差点让自己变成一个反人类心性。但并没有什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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