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下，苏晓小心地挪动麻痹的脚。
啜泣声响起，旁边一个女生忍不住害怕地哭泣。
“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有人低声问道。
房屋倒塌的一瞬间，苏晓拉着摔倒的女生躲在角落，一同被困的还有其他几个女生。
“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了。”另一个女生低声说道。
狭窄的空间，几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对不起。”苏晓耳边响起道歉声，是她救起的那个女生。
余灵没想到自己就来看下路演，却倒霉地遇上地震。
摔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是被踩死就是被地震房屋倒塌压死，可没想到，苏晓竟然回头救自己。
“如果不是我，苏影后你应该已经跑出去了。”余灵很感激她救了自己，也有些自责。
“知道就好，所以坚持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苏晓不客气地说道。
余灵梗了一下，正常人不应该说一些不客气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吗？她怎么不按套路来。
“我们真的还能出去吗？”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害怕地问道，她紧紧抓住身边的人。
“能！”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章婉瑜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她舔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有苏影后在，我们一定会被救的。”
“为什么？因为她是影后，因为她粉丝多？”有人问道。
“不！因为她嘴毒！”
苏晓满脸黑线，这什么理由。
“祸害遗千年，她嘴巴这么毒，天塌下来都有她嘴顶着，就阎王爷那战斗力，恐怕也说不过她，有她在，阎王爷都不敢来这里收我们，你们说，我们还会出事吗？”章婉瑜理所当然地说道。
空气先是一静，过了一会，爆发出阵阵笑声。
“哈哈……你说得太对了！”
“这理由，除了她估计没人时候。”
余灵也在咧开嘴笑，接触到苏晓的目光，她强忍着笑意。
“好笑吗？”苏晓幽幽地问道。
“嗯，好笑！”章婉瑜笑嘻嘻地说道，她努力靠近苏晓。
“晓姐，其实我是破晓粉。”章婉瑜自爆身份地说道，“反正都被压在这里了，我能不能提点小小的意见？”
“我能拒绝吗？”苏晓说道。
“不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以后怼人能不能不要怼我们粉丝。”
“不是你们先开始的吗？”回想过去的每一次怼人，都是别人先开始的，自己不过是反击而已。
“那你就不能让让我们吗？我们好歹是你的粉丝。”章婉瑜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能！”苏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晓姐，你先不要拒绝，听听我的理由嘛！”章婉瑜说道。
她开始大倒苦水，“你是不知道，我们自从粉上你之后，个个都开始怼人了。”
“这不好吗？”旁边一个女生问出苏晓心中的问题。
章婉瑜叹了一口气说道：“曾经我也是一个安静的美女，自从粉了苏晓之后，为了怼赢她，我上网搜寻一大堆怼人攻略，怼人语录，为了获得实践经验，我和小区的那些八卦大妈，大战三百回合，从输到赢，现在我简直成了我家小区的吵架怼人小能手。”
说到最后她语气幽怨：“我妈还说我基因突变了，要么就是鬼上身了，以前文静的女儿变成了怼天怼地的愤青！”
其他人都笑了，虽然现在满脸脏兮兮的，但不难看出章婉瑜长相属于温婉那类型。
“原来破晓粉都是这样的呀。”一个女生说道。
“我一个朋友也是，她以前嘴笨老是吵架吵输的，后来她加入苏晓的粉丝群，听说里面的人天天传授怼人方式，现在她一人对五人，都不会输。”
“你朋友算什么，我高中同学才厉害，她先是把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都怼了一遍，过年的时候又把那些没事找事的亲戚全部怼得无话可说，最后她觉得不过瘾，直接报了法律专业。”
“理由就是为了能合法的吵架，不仅如此，她还专门加入学校的辩论队，之前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哇，厉害，听说你们破晓粉个个都能辩会说，与原来是真的。”
“我们也是被逼的。”章婉瑜哀怨地目光看向苏晓，“我们说不过她，只能找身边的人来怼，这样才能维持我们乐观的心情，人家都说粉随正主，你们问她吧。”
苏晓彻底无语了，人在废墟下，锅从天上来，关她什么事。
“那我现在加入破晓粉还来得及吗？我就想学学怼人。”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生小声说道。
“可以，欢迎你加入！”章婉瑜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来，加我，我拉你进群！”
见她们的举动越来越离谱，苏晓提醒道：“我们还在废墟下！”
“我知道！”章婉瑜说道，“反正都是等了，还不如聊聊天。”
“注意保存体力。”苏晓简单提醒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如果聊天能让她们坚持下去，那就聊吧。
“晓姐，怎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粉丝不容易，以后要对我们多一点爱心，少一点怼呢？”章婉瑜努力地眨巴着眼睛卖萌。
“确实不容易，怼得太轻了！”苏晓微微一笑说道，“一天天正事不做，是事情太少了吗？作业写完没？学分修满了？找到工作和对象了？房车买了吗？儿女双全了？”
六连问，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呃……”章婉瑜语塞了，她怎么就嘴贱，忘记自己粉的偶像和别人的不一样。
“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些？”有人不服气地说道。
“哦，别人能做到，自己做不到，怪世界不公平还是怪自己的路不好走，年轻人，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章婉瑜还想说什么，对上苏晓的目光怂了。
“身负重任，铩羽而归，”苏晓看着她，“你们还是继续努力吧。”
章婉瑜内心泪流满面了，姐妹们，是她没用，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狭小的空间再次安静下来，经过刚才的聊天，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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