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六十，中等的一百二，品质最好的两百四。”
周顾一口气说道。
他查过了。
从瑞丽这边到潭城，十三米的半挂车一趟是一万五左右。
能拉货三十多吨。
一百吨毛料，三车就够。
再加上上货、卸货等等工费，折算下来，其实大概也就一千多一吨。
但既然是谈生意，那肯定往死里喊价。
毕竟，人家矿主也未必会同意。
这是拉锯战，总得留点空间给老板的。
只是，隆老板听完周顾的话，脸色就有些变了，道:“周老板，这个价格我看我就没有必要打电话了，这不可能呀！你去打听打听，这样的价格，拿那些普通敞口的毛料还差不多，像是咱们这种敞口，不可能拿的到的。”
他都有点儿怀疑周顾是不是逗他玩了。
他这可是会卡敞口啊！
像是他们这种高品质敞口，公斤料都不愁卖。
比普通敞口贵一些，也是事实。
“你先和你们老板谈谈嘛，再好的敞口，公斤料不也是偏场的。”
周顾轻笑道。
除非是最好的那种公斤料，要不然，可难有正敞口的东西。
隆老板有点纠结。
但到底还是拿着手机出去了。
就冲着周顾刚刚在他这里买下这么多毛料，他也得打这个电话问问，哪怕只是应付应付周顾。
胡玉姝双手捧着块毛料走到周顾的身边，轻笑道：“不错嘛，现在谈价越来越专业了。”
她说的并非是周顾谈价的技巧，而是周顾谈价时的态度。
刚刚这个刹那，她俨然有种错觉。
周顾并非是个大学生，而是一个已经颇有成就的老板。
当然，周顾现在实际上也算得上是颇有成就了。
周顾面对胡玉姝，顿时破功，挠了挠头，道：“就是随便瞎喊的，先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刚刚打交道，就该这么做。”
胡玉姝道。
然后把自己手中捧着的毛料递给周顾，“帮我看看这块料子怎么样。”
周顾将毛料接到手里，放到地上，蹲下身去打灯观察。
胡玉姝到底是有些专业素养的，这块毛料的皮壳表现可谓是相当不错。
打灯看下去，水头虽然只能说是勉强，但光圈匀称，聚光性也不错，而且比较柔和。
这起码能够说明里面的玉肉质地细腻。
再看色带。
颜色浓郁。
他估摸着，胡玉姝也是抱着捡漏的心思。
因为以这块毛料的皮壳表现，价格应该不会太多。
发动透视。
周顾很快看到里面的玉肉。
还算是不错。
糯冰芙蓉底。
只有大裂的旁边有些许杂质。
那条色带里面也算化得还行，买下来的话，多少能赚点。
但就这样的品质，胡玉姝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周顾想了想，抬头笑道：“玉姝姐，我看这块料子皮壳的表现，不能说是很好啊，你怎么不买块表现好的玩玩？”
心里些微荡漾。
从下往上看，胡玉姝的身材更是有冲击感。
胡玉姝红唇微微勾起，“要是选那种看起来就很好的料子，那玩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直接去买成品呢！”
“唔……不过既然这块料子你不看好，那你帮我选一块吧。”
周顾闻言微愣。
他有点儿怀疑胡玉姝是不是随便选了块料子给自己看看，然后顺势提出来让自己帮她选料子了。
“我也不懂啊。”
周顾说：“你要我帮你选，那我可就随便选了。”
“选！我反正就是蹭你的运气。”
胡玉姝笑道。
周顾倒是想多了。
其实胡玉姝在看毛料方面也不擅长，刚刚这块毛料，还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相较于自己的眼光，她更为相信周顾的直觉和运气。
只接下来，周顾的举动却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周顾站起身，随便指了块四四方方的毛料，道：“就那块吧！”
“你真全凭运气啊？”
胡玉姝无语道。
周顾笑道：“玉姝姐你说就是想蹭我的运气嘛！凭眼光，那你还是就买这块吧。”
胡玉姝失笑摇头。
但最后却道：“行，那我就买那块。”
然后拿着手电筒去研究周顾所指的那块毛料去了。
叶采薇直到这个时候才走过来，有些幽怨道：“你也真是，怎么不认真帮你玉姝姐选块好料子？”
周顾苦笑，“冤枉啊，采薇姐。我就是担心我认真帮玉姝姐选，反而会选到一毛钱不值的料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新手。”
“噗嗤。”
叶采薇瞧着周顾夸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一时间千娇百媚，宛若花开。
周顾有刹那的失神，连忙稳了稳道心，问叶采薇道：“采薇姐你要不要我也用我的运气周天大法帮我选一块？”
叶采薇竟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我都已经蹭过你的运气了。要是再蹭你的运气暴涨，怕把你的运气给蹭完了。”
周顾只是笑，自然不再劝。
“周老板，我打电话问过了，你这个价格，我们老板不同意啊！”
隆老板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
刚刚进门便对周顾说道。
周顾也不觉得意外，只道：“那你们老板总给了你一个他的心理价位吧？”
“没说。”
隆老板道：“我们老板只说要是周老板你诚心想买的话，就给个有诚意的价格。他虽然不在国内住，但对国内的市场也很清楚，周老板你所说的在每个城市都开毛料店，往后几年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你给的这个价，我们真的没法卖。”
周顾皱眉想了想。
既然隆老板背后的老板说让自己给个有诚意的价格，那应该说明，自己刚刚的报价，和他的底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要不然，人家估计直接连谈的兴趣都没有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价位差距到底是多少。
“我最多每公斤再加十块钱。”
周顾道。
做生意嘛，自然不可能是盲打莽撞，他这两天已经通过胡玉姝的渠道了解到瑞丽这边做公斤料的公司的大概价格。
的确如隆老板所说，如老场区的木那、会卡、莫湾基等附近敞口的料子，因为这些敞口名气大，质地好，沾了光，公斤料的确要贵些。
但瑞丽这边的公司批发卖价也就是九十到一百的区间而已。
他们总得赚钱吧？
“这……”
隆老板眼神动了动，“那……我再打电话问问？”
然后向着外面走去。
周顾顿时明白，这笔生意，自己应该差不多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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