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汤昀离开，苏绾淮才回头看顾棠，“顾棠，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我哪里知道，我都是猜的。只不过凑巧，猜中了。”顾棠轻笑一声道。
他出门前瞄了几眼新闻，明明立了功连升三级，却被安排到了他们这个二线城市里。再结合王茂林他爹警告他不要去招惹汤昀的话，大致猜测这汤昀就是个变态，还是那种不太好控制的，虽然看起来身份不低，但实质上估计还没王茂林他爸权力大。
这很明显是一个不懂为官之道，受忌惮不讨人喜欢的傻逼嘛。
“真厉害。”苏绾淮忍不住夸赞一声。虽然顾棠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还是挺像顾家人的。
“不过，我有些不确定我们的信息能不能套出他的话。”顾棠走到那个坑前头，看着坑里散发着恶臭的泥土。
苏绾淮所说的那个傀儡术的，玄乎得要命。他一个见过那傀儡的都不太信，就更别说汤昀这种在枪口上打滚过的。若是对方是个无神论者，他们这么些话说出去，只会被当做白痴。
“这泥土不仅有毒蛇，可能还加了其他的毒物，其他的毒物我不太敢确定，但里面肯定有尸毒。”苏绾淮自所有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之前跟着师傅去帮人除邪的时候闻过这样的一股味道。腐烂的尸体不仅散发尸臭，而且还有毒，但有些歪门邪道就喜欢养尸毒来做坏事。
“尸毒？”顾棠有些无语的重复道。这是哪门子小说里面的名词。
“嗯，尸毒。他刚刚抓了这土，必定中毒了，我虽然用符咒给他解了一些尸毒，但他的手肯定是受伤了。”苏绾淮解释道。
“虽然蛮搞笑，但也挺有意思。”顾棠立即明白苏绾淮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汤昀不一定信那些神神鬼鬼，但这泥土有毒性定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能解此毒的苏绾淮一定也是他的关注对象了。看来，他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的。
泥土十分粘稠，顾棠用竹子搅了几下，手就酸得不得了，心想怪不得汤昀那家伙直接用手抓呢，那确实个是简单粗暴的好方法。
“顾棠，你来看看这里。”苏绾淮指了指坑对面的香案。
“这所谓的香案是我们学校退休的那批课桌来着。”
顾棠朝着苏绾淮走了过去，扫了苏绾淮口中的香案几眼，又拿出手机来，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桌子上没有香炉，但是上头有烧过的香灰，顾棠伸手想去抓，被苏绾淮阻止了，
“最好不要碰这里的东西。”
顾棠将手机递给苏绾淮，让他帮忙照明，苏绾淮早已认为顾棠的手机是个非常厉害的法器，此时看它还能照明，倒也没有特别大的意外，乖乖的照做。
“我只是觉得这香灰形状有些奇怪。你看，这里几乎是没有风吹进来的，这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它分成两堆吧。”
桌上的香灰似乎是分两次聚集的，虽然堆一起，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一堆大一堆较小，且看上去不是同一款香，后来的一种，似乎带着一些闪闪的金粉。
苏绾淮屏息凑过去看了看，果真如顾棠所说的那般。“顾棠，你看得真仔细。”
“查案嘛，细节末梢自然不能忽略。你说的那种傀儡术，为什么要烧香？”
“这可能是一种仪式，傀儡师取得活人的魂魄，或许要用某种方法才能够让魂魄进入泥土塑造的傀儡里。”苏绾淮说完，见顾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道，“可是顾棠，我只是猜测，我并没有了解过这种邪术。”
“嗯啊，不担心。推理嘛，差不多就行了。”顾棠敷衍道。其实他想的是，反正这一切都那么奇葩了，再瞎一点也无所谓了。他倒是有一个猜想，但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来拼凑才行。
他们又逗留了一会儿，没有再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顾棠朝着苏绾淮挥了挥手，“这里实在太乱了，其他的也看不出来。我们先过去教室里找那部手机吧。”
顾棠带着苏绾淮偷偷摸摸的溜回他们的教室，从林一炎桌子里一堆试卷和练习册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用纸包裹得严实的可疑物体。
“这些都是什么？怎每个桌子上都有？”苏绾淮将被顾棠扔地上的那些册子跟试卷一一捡了回来，看了一会儿，虽然上面的字他几乎都懂，但连在一起就莫名的陌生。
“那都是我们的摸底试卷。你命好没活在这个时候，写这个可比练功要心塞得多。喏，我那里也一堆。下次让你进我房间看看，我房间那还有一堆呢，这玩意儿写都不写完。”顾棠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将那几层草稿纸打开来。
“你身手如此之差就是因为把精力耗费在这个上面吗？”苏绾淮想到顾家掌握窥天秘术，顾棠如今这么聪明，想必从小所吃的苦只多不少。
顾棠啧的一声瞪向苏绾淮，话是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但怎么听起来那么让人不爽呢。
“让我来。”苏绾淮将试卷放一边，拿出一张符纸绑在自己的手上，将最后一层草稿纸打开，果真感觉到一股怨气萦绕在那手机上。不，好像有两股怨气，苏绾淮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手机果真有问题？”顾棠眨了眨眼，看到苏绾淮一脸严肃，不由得咋舌。
“顾棠你让开，我施法寻源。”苏绾淮将手上的符纸夹在指尖，嘴里默念了一会儿，将符纸扔到半空，忽然燃烧起来，只剩下灰烬。
“怎么样？”顾棠紧张道。
“奇怪，没有源头。”苏绾淮之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按理说这么重的怨气定是源头的东西，若不是从死者那里传来的，还能是从何处？为何无法用法术寻源。
“怎么会......”顾棠还想让他再试试，桌上的手机忽然间自己震动起来，吓了他一跳。顾棠跟苏绾淮对视了一眼，苏绾淮递给他一张符纸，顾棠有样学样的把符纸绕在手上，将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是一条未读短信。
‘图书馆，404。’
“顾棠，是什么？”苏绾淮也凑过去看到了短信内容，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对方想跟我们玩游戏呢。”
就这个时候发短信过来，说不定背后的人就躲在某处看着他们。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爽，顾棠索性将手机拿手上，让苏绾淮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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