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
顾执：“是，异地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盛老板：“我也曾经谈过一场异地恋，不过最后失败了。你倒是有勇气。”
顾执笑笑没说话。
“你之前好像在我们这里订了五天的房，如今你受伤了，是不是要多住几天？”
顾执：“这就是盛老板之前说的问题？”
“就当是吧。”
顾执皱眉，觉得这个人更奇怪了。“应该是。”
“嗯，那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顾执：“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竹林山。”
已经站起身的顾老板，深深的看了顾执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顾执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散上楼的时候，正和盛老板打了个照面。
在错身的那一瞬间，李散站住脚步：“已经过去了，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盛老板身子一顿，没有转头，继续下楼。
那之后的两天时间，顾执一直在酒店里没有出门。看看书，喝喝茶，码码字，时间过得倒是很快。
这期间，顾执没有再见过盛老板，听酒店额负责人说，他走了。
那天吃完晚饭之后，顾执站在阳台。看着满天星光，突然问了旁边的李散一句：“你说，那天晚上。盛老板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竹林山呢？”
李散回答：“不知道，没问过。”
顾执：“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李散：“他又不是为了我才出现在那里的，我为什么要好奇啊。”
顾执从李散这话里面，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李散，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那个男人是为了我才出现在竹林山的。”
李散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顾执的侧颜，然后突然问了一句：“如果再见到霍者，你还会爱他吗？”
顾执：“不知道，应该会吧，因为没有忘过。”
“如果再见到他，你认不出他来，该怎么办？”
顾执觉得这不可能，霍者的那张脸，一直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清楚的看到了霍者的脸。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霍者呢，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
李散不放弃，追问：“我说的是如果。”
顾执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应该取决了他吧。即便我认不出他，他肯定不会忘记我的。他主动的话，我是不会有抵抗力的，在我没爱上别人之前，他就一直会是我爱的我期待的那个人。”
李散看着顾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顾执甚至都忘记了李散的存在，突然听到他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顾执回答的很认真：“如果我爱你，那我喜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这里的人。”
李散：“你这样说，我会很期待的。”
“期待什么？”
“期待你爱上我。”
顾执：“你这样说，我会很有负担的。”
李散：“别，我们顺其自然就可以。”
顾执：“说的好像你已经爱上我了一样。”
李散：“那也不能，还有一定的差距的。”
“对了，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在这里有工作吗？”
李散回答：“这么快就开始关心我的经济了啊，放心，如果你真的过来和我一起生活的话，绝对不会饿到你的。”
顾执：“这么有信心，我可是很能吃，很能花钱的。”
“嗯，养得起。”
顾执笑，他们两个都知道，就只是开玩笑，谁也没有认真。
他们都已经过了会冲动的年纪了，因为一件事，因为短暂的相处爱上一个人的事情已经不会再轻易发生了。
李散问顾执：“伤好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两天了，怎么了，这么快就赶我走了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好好玩几天的吗？这几天光是在酒店里虚度时光了。”
李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自然是乐意的。”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坐在阳台上，李散喝酒，顾执喝茶，两个人聊了很多。
李散聊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家乡，他的家人，还有他对自己职业的热爱。
顾执听到说到自己卧底的那段时光时，几度落泪。因为，这不是小说，不是故事，而是李散的切身经历，那么真实，有那么富有戏剧性。
李散在谈到自己的几次生死关头的时候，一直在强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顾执似乎有点明白了，李散对另一半的苛刻。像他这样，经历过这么多生死的人，对情情爱爱可能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踏实，平静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比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富有吸引力。
顾执问他后悔吗？就像他当时问顾执后悔不后悔爱上霍者那样，顾执问李散有没有后悔当警察？
李散当时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她，这种使命感，是旁人理解不了的。
他打从踏入警校大门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铭记着一句话：为人民服务。
他做到了，除了光荣之外，并不会有太多的感慨。
只有一点遗憾，不知何时，他才能重新回到那个每日奔波的地方，才能穿上制服，才能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光荣的人民警察。
后来，李散喝醉了。
顾执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阳台上，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努力把他扶到了房间里的床上。
那天晚上，李散睡床，顾执打地铺，一觉到天明。
次日天命，李散睡醒，头痛欲裂。
顾执早已经收拾好，甚至借了酒店的厨房，给李散煮了粥。
一起床，就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李散揉着头发往洗手间走，还不忘和顾执说一句：“睡床上就是比睡地上舒服。”
“你这不是废话嘛。”
李散随便洗漱一下走出来：“这粥是你自己煮的？”
顾执：“嗯，怎么了，不好吃吗？”
“挺好吃的，只是很多年没有吃过别人特意给我煮的东西了，有点感慨。”李散回答。
顾执心里有点酸，这男人虽然面上看着很坚强，可内心里有他独有的柔软，他惦记着自己的家人，偏偏又害怕表现出来。就连上次顾执说要替他回家看看，他都说不用。
“等我回去，一定会去看阿姨的。你给我留个号码吧，等我回去之后，咱们经常联系。”
李散觉得不妥当：“还是不要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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