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数十秒后，魔术师才回过神来，呆呆地问道：“你，你到底是哪条路的？”
强横的身体，恐怖的力量，现在还能操控雷电，完全突破了他的认知范围。
回应他的，是一道汹涌澎湃的电光。
“下了地狱再告诉你！”
电光击中，但却从魔法师胸口穿过，轰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千钧一发之际，他翻开了一页笔记，身体瞬间虚化。仿佛身处在不同时空。
躲过攻击后，他又翻开了一页，冲萧易水突出一个充满恶意的词：缓慢！
萧易水冲势顿减，仿佛踏入了看不见的泥潭里。抓住这机会，魔法师再次翻开一页，身体骤然消失，等再出现时，他已经移动了数百米，出现在了远处阴影中。
妈的，总算能逃——他刚松了口气，眼前就一花，看到了萧易水阴冷的面庞。双方贴得如此近，温热的鼻息喷到了彼此脸上。
“你！”魔法师刚蹦出一个字，腹部立刻剧痛，整个人飞了起来。萧易水一跃而起，瞬间超过对方高度，双拳猛然下砸。
这一击重逾万斤！
可就在这时，黑寡妇的尖叫陡然响起，传进了萧易水耳朵。
“不要杀他！”
嗯？萧易水一惊，百忙中收了大半力量。
嘭！魔法师陨石般下坠，在地上砸出个大坑，当场晕死过去。
萧易水也落下，扭头望着狂奔来的黑寡妇，皱眉问道：
“为什么？”
这货绑架了人，又扔炸弹灭口，为什么还要阻拦？
黑寡妇扑到他面前，表情古怪到了极点。吭哧半天后，她一句话惊呆了萧易水。
“因为，因为是我雇佣的他！”
砰！剧痛袭来，魔术师被痛醒了。等他睁开眼睛，刚好对上萧易水冰冷的眼睛。
他打了个寒战，又看到了旁边的黑寡妇，这才松了口气。再环顾四周，发现已经身处一片矮树林中。远处通教寺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响着刺耳的警笛声。
萧易水冷冷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已经询问过黑寡妇，现在属于双向验证。
魔术师呻吟一声，苦着脸娓娓道来。
“我叫李佳乾，是一名……怎么说呢，给钱啥都干的人。”
今天早上他在街上晃荡，发着自己印刷的名片，结果巧遇了黑寡妇。
正震惊于对方的美貌，就听到女孩冷漠地问：
“只要给钱，你什么都干？”
“没错！”李佳乾一拍胸脯。“无论跟踪、捉奸、婚外情调查，还是保护、搬运、鉴定……只要钱到位，我无所不能！”
说这话的时候，他拼命地挺起胸膛，像一只骄傲的雄孔雀。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句骇人的话：
“会杀人吗？”
“杀……啊？”李佳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杀人这个词，怎么会从眼前这美丽女子口中说出？
还没等他拒绝，黑寡妇面露讥讽。“杀人都不会，还说什么无所不能？”
“不行不行，那可是犯法的。”李佳乾苦着脸，却又好奇地反问：“你想杀谁啊？”
黑寡妇的回答，再度令他石化了。
“我自己。”
足足数十秒后，李佳乾掉头就走。
“告辞！”
妈的，碰到个疯婆娘。
可没等他走出几步，就被一句话拽住了。
“一百万！”
一……李佳乾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五百万！”
李佳乾停下脚步，脖子难以抑制地开始扭。
“一千万！”
他猛然转身，一把握住黑寡妇的手，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客户就是上帝，您想要什么死法？”
听到这里，萧易水一脚踩在李佳乾手背上，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不是说杀人犯法吗？”
“犯，犯，犯法！”李佳乾痛得惨叫起来。“可可可，可她加钱了啊！”
无语地松开脚，萧易水听他继续讲述。
谈妥价格后，黑寡妇领他潜入通教寺，说出了具体要求：
等到天黑后，她会先自杀。可若是临时反悔，或者有人来救，那就请李佳乾出手来个一锅端。
听到这里，萧易水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得他鼻血直流。
仿佛知道他要骂什么，李佳乾哭丧着脸哀嚎：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她又加了一千万！”
砰！萧易水踹在他下巴上，踢得丫直翻白眼，再度晕了过去。
黑寡妇怯生生地开口：“对不起，我……”
“不怪你。”萧易水叹了口气，“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都是内鬼植入你大脑的。真是好歹毒啊……”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黑寡妇心底泛寒，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要不是萧易水及时赶回，又占卜出自己位置，还有强大的战斗力。以上但凡少一条，自己都死定了。
短暂的平静岁月，竟让自己忘记了那内鬼的可怕。
现在全记起来了！
许久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指着李佳乾问：
“怎么处理这家伙？要不放走算了。”
“放走？开什么玩笑！”萧易水从鼻腔里哼一声。“想杀你，又打算杀我，没干掉他都算客气的了。”
他给老炮儿打了个电话，约半小时后，一辆车疾驰而来。
听完事情经过，以老炮儿的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傻眼了。
“这……”他感慨于内鬼的奸诈，又无语于“加钱哥”的离谱，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上车吧，先回去再说。”
把李佳乾塞进后备箱，三人一起上车，向基地疾驰而去。
在车上，黑寡妇扑进萧易水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委屈、后怕、思念、喜悦……无数情感纠缠一起，淹没了她的心灵。
萧易水搂住她，温柔地拍打着后背，声音淳厚而温柔：
“都怪我，让你受惊了。”
黑寡妇泪流满面，拼命摇着头。“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不不不，对方大概是四到五转的小偷，不是你能抗衡的。”萧易水眼中杀机涌动，一字一句地说：“这颗地雷必须拔除，不然迟早会死人！”
“说得对！”老炮儿大力点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不干掉这王八蛋，我他妈觉都睡不踏实——老弟，你得想想办法啊！”
“办法自然是有的。”萧易水冷冷回答，“我有个朋友即将突破到说客三转，到时就能引导出徐家印的记忆，弄清被追杀的原因。”
“我有种预感，顺着这条线，一定能揪出内鬼来！”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另一件事，笑着拍拍黑寡妇脑袋。
“我给你带了件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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