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凝视黑暗的恺威（16）
利维坦的身上出现了幽深的黑袍，身体的气息不断的变得暗沉，空无血肉的双眼，燃烧着不曾熄灭的灵魂之火，就像是从地狱中诞生的亡灵，他拖动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走过的地方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拖痕，就仿佛是空间的错位，在一瞬间，利维坦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倒拖痕见证者着他存在的证明。
托尼斯塔克看着消失的利维坦，心中忽然有些干涩，有些不甘涌起，“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这超越了我们所能解决的范围，而且托尼，你要知道，着急的不止只有你一个。”
尼克弗瑞的声音很冷，利维坦的死亡，将会让这个世界的秩序得到一次新的洗牌，在利维坦镇压下的神秘界，到底潜藏着多少东西，他们谁也不知道，利维坦靠着一切冷酷的方法，近乎无情的维持住了一种平衡，但他的死去，代表着其他人终于可以不理智了。
所以尼克弗瑞同样不愿意看着利维坦极大可能死去的结局，然而那个新出现的骑士，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应对的。对于神秘复苏的现在，神盾局也基本掌握了一些对战力的测量，虽然很简略粗陋，但起码是把神秘者之间区分开来了。
那就是掌控规则者与使用规则者，所谓的神，就是掌控规则之人，而使用规则者，就是大多数的神秘者。而利维坦等人，则是一种状态诡异的半神，他们拥有着极强的规则，但这规则又不完全属于他们掌控，所以他们是半神。
新出现的那两个神秘界的强者，很显然掌握是属于半神，甚至很强大的那种半神，然而在那个骑士的面前，却简直毫无反抗之力，这让尼克弗瑞想起了阴影之主的资料，那次罗文暴露神名，解救了纽约血族之王普罗托斯，所暴露出来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巨大，如果只是强大那还不算什么，但是其中透出来的那种质的碾压，却是让尼克弗瑞深深忌惮与无力的。
神的对手，只能是神，在场的人中，他能确定可以对那个骑士造成伤害的，除了利维坦，也就只有穿上魔网战衣的托尼斯塔克，以及此时站在这里，代表书者的罗文了，或许身为如今的神秘界顶尖势力的魔法殿之主，阿斯洁雅，也可以做到，还有那位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神明拉。
但是书者的代言人罗文站在这里，毫无所动，那位神明始终保持微笑的站在那里，也看上去不打算插手。
而阿斯洁雅，情绪虽然带上了一些失落，但也是一语不发。
“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必要。”罗文叹息了一口气，神色中带上了一些感慨，“他的时间已经流淌至此了，马上就会迎来枯竭，哪怕是地上的神明，持着凡身站立在众神之端的人，也迎来了被生命遗弃的结局。所以，我们就这么站着，看着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馈赠吧。”
“……罗文，少看点骑士小说吧。”
康坦有些低落的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斯塔克大厦的方向，此时他使用了魔法，开启了灵魂视野，看到了那里的景象。只有他才能真的体会到利维坦的伤势有多严重，那具流淌着神血的身躯，每一个细胞都是一种泯灭的状态，却被一种力量强行凝合在一起，甚至连灵魂亦是如此，他几乎感受不到利维坦灵魂的气息了，那种感觉，太过残微。
似乎随时会消失，这就是康坦的感受，可以说，利维坦如今的存在，完全是依靠冥主萨诺所给予的力量吗，以及融合潘恩后诞生的那股力量，强行维持着身体，但这种依靠着意志与力量强行凝合，所造成的生命，注定是无法长久的。
当灵魂的火焰熄灭之时，哪怕利维坦的意志之力在强大，也是无法在活下去，所以利维坦生命的终结，已经是必然的事了。
既然利维坦的意愿是自己解决这一切，他们自然也会顺从利维坦的心愿，因为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
纽约的平静注定不会就这么来临，原本要恢复晴朗的天空被蝗虫所遮满，重新变得无比漆黑，那巨大的嗡鸣，以及飞窜的蝗虫，让在教廷的援军帮助下，重新恢复了战力的神秘者们，陷入疲惫的应对之中。
纽约的血族之王普罗托斯，血红的双眸，狰狞的盯着这些蝗虫，无数黑色的触手从他脚边的黑色漩涡中延伸出来，不断毁灭着这些蝗虫，而另一个地方狼王化成了一只白色的巨狼，不断的嘶吼着，率领着狼群，不断与蝗虫厮杀。
一个手持着法杖的传教士走到了普罗托斯的身前，阴沉道：“到了现在，你还在隐藏什么？”
普罗托斯自然不会只是能用一些黑暗的魔法的，但是他没有因为传教士的挑破而动怒，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平民都已经被运走了，现在坚持在这里的，都需要一场血与火，才能让他们的内心中，铭刻上立场这个字，这是那个男人最后的计划。”
传教士沉默了一会后，才放下自己兜帽道：“他的命运已经终结了，身为凡人的他，做着属于神的事，注定得不到好的结果。”
“恺威，身为教廷机密处主教的你，不会不知道亚巴顿是谁的产物吧？”
普罗托斯冷笑起来。
恺威，这个当初差点杀死了普罗托斯的人，教廷机密处的主教，所谓的机密处，其实也就是异端审判所。
如今的恺威，到没了之前的那种气场，此时他身上的衣物破损了诸多，身上的圣光也是透着一种虚弱。他的神情中更是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这场战争到现在，他地属下已经有太多倒下了，这场战争的残酷，让他这个经历过杀戮与黑暗的年轻人，也无法忍受。
他看向了原本的斯塔克大厦，如今那里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扭曲的空间，那空间之中，似乎有无穷的黑暗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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