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进商业厅的大门，就有一个年轻人过来问是丁书记吗？然后领他们去了办公室。一见面，王主任就介绍了市北区商业局的马局长和单科长，泰康食品厂归市北区商业局管辖，所以李处长就通知了他们。
培元说：“惊动这么多领导，实在不好意思。”
王主任说：“厅长说了，让我今天专门陪你们。”
培元说：“怎么还惊动厅长了。”
王主任说：“不是我说的，今天早晨我刚想汇报呢，厅长就说他有会议，让我在家等着你。”
培元说：“那咱就去吧，领导时间宝贵啊。”
坐在车上，培元问东顺：“今天这身行头值吗？”
东顺说：“值，这样我还觉得配不上人家呢，穿原来的衣服连大门都不敢进了。”
培元说：“以后多出来几趟就好了。”
泰康食品厂的吕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时尚干练中透着优雅，当她看到培元时，眼前一亮，握着培元的手上下打量，意识到有些失态，就自我解嘲说：“我以为是哪个电影明星来了呢，快请坐。”
马局长说：“今天省厅的领导和丁书记来咱这里参观，吕厂长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培元说：“恕我们冒昧打扰，为了少耽误领导点儿时间，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们准备生产蛋糕和其他糕点，省厅领导介绍说泰康是咱们省食品行业的龙头老大，请吕厂长多多指点。”
吕厂长说：“你们怎么看上这一块了？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价格上不去，原料难保证，尤其是鸡蛋糕，一直是亏本生产的，只是上面压任务，不得不生产。”
王主任说：“难怪群众都说咱们的蛋糕不好吃呢，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吕厂长说：“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放开价格。”
培元说：“吕厂长确实一针见血。”
吕厂长说：“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上这个呢？”
培元说：“价格问题，确实是个难题，但是我觉得你们国营大厂的运营成本高，负担也重，你们保本的产品，也许我们就能盈利呢，所以我们想试试，能不能让老百姓吃上可口的蛋糕。”
马局长说：“先去车间看看吧。”
吕厂长领着进了车间，车间明显还是手工作坊，老式砖烤炉还在使用，只是新增加了两台电烤箱和搅拌机。
培元说：“电烤箱好用吗？”
吕厂长说：“用了还不到半年，还不错，起码质量好控制了。”
培元说：“产量呢？”一个工人说：“这台小的一次烤蛋糕40斤，大的一次烤60斤，一炉得烤30分钟。”
培元问：“您一个月多大任务啊？？”
吕厂长说：“一个月供应居民的点心八万斤，其中蛋糕三万斤，但基本完不成。”
培元说：“什么原因呢？”
吕厂长说：“鸡蛋经常供不上，还有不少坏蛋，只得用其他点心凑齐了。”
培元说：“咱们搞个合作怎么样？”
吕厂长说：“怎么合作？”
培元说：“把你的蛋糕生产任务转给我，不要您投入一分钱，只把平价原料提供给我，我回去生产，你认为合格就收购，如果质量达不到您的要求，就只当没这回事。”
吕厂长说：“这样对我倒是没有任何风险，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培元说：“我们解决了销路问题啊。”
吕厂长说：“可以考虑，但不知上面是否允许。”
马局长说：“这是好事啊，没有任何风险，不就是委托加工吗？我看可以。”
培元说：“如果您认为可行，就给我列个单子，我回去照单生产，也欢迎您前去视察指导。”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用料清单，每种原料都标明了数量和价格，以及成品收购价。
培元看没什么再谈的事，就告辞了，培元想去平原食品机械厂。
王主任说：“马上中午了，怎么也得吃完饭再去吧？厅长说他中午要是回不来，就让我们去吴经理那儿。”
几个人去了外贸公司，李彬也来了。
吴经理说：“厅长说你要不着急回去，就住一晚上，他有事情和你谈。”
培元说：“行，那就明天回去。”
吃饭的时候，吴经理非要请东顺上坐，东顺推辞再三，只得挨着吴经理坐下了。东顺终于见到了熟人，也觉得轻松了起来，大家互相敬酒。
王主任说：“都说泰康的吕厂长精明强干，我看也不过如此，培元的合作条件对她这么有利，连马局长都看清楚了，她还犹豫不决呢，要不要我跟他们说说。”
李处长说：“不用说了，她以后如果主动找你，还可以商量，如果她不主动，就不如直接找副食品公司了，还少一道中间环节呢。”
培元说：“也许这正是吕厂长精明之处，她知道和我们合作空间不如副食品公司吧。”
李处长说：“你拿出产品来再说吧，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联系经销单位，这样的便宜事都会抢着干的。”
培元说：“李处长到现在还没上我们那儿去过呢，肉联厂也好，食品厂也好，还有生物制药，饲料加工，可都归您管啊，欢迎您光临指导。”
李处长说：“指导不敢当，以后多联系吧。”
吴经理说：“这个羽绒羽毛加工也属于咱们商办工业的范围吧？”
李处长说：“是的。”
吴经理说：“你们两个仔细谈谈吧，不管是出口还是内销，都得先采集整理，总不能用手拔毛吧？”
培元说：“我们利用盐碱地排碱沟养鸭，估计今年能出五六万只鸭子吧，以后还会更多，鸭子加工和销路都不成问题，只有鸭绒和鸭毛还不知怎么加工利用。”
李处长说：“这个咱们省还没有相关的企业，我可以咨询一下南方的同行，如果有必要可以去参观考察一下。”
培元说：“那我就先谢过李处长了。”
李处长说：“不谢，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之内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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