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葵用华景送的零食堵住了她们的嘴，然后自我反省:难不成真是她不对？
没等她反省出结果，校园音乐节就到了。
向满兴致高昂，凭夸张的社交关系，一带三抢到了前排。
“葵花，刚才我悄悄瞟了一眼流程表，你猜我看到了谁？”
“华景。”华景会玩音乐，她早就知道。
韩姒的八卦雷达滴滴作响:“你都不感到惊讶吗？”
“我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韩姒和向满眼神交流，两人露出只有她们才能理解的笑。
“那你们是青梅竹马诶！”张歆儿一语道破。
“淡定淡定！”习葵动动手，表示低调。认识太久玩的太熟，有时反倒是件坏事。
“安静，人到齐了，要开始了。”
习葵环顾四周，全是人头。幸好学校大礼堂足够宽敞，能容纳的下。
关于华景，她猜到了开头没猜中结局。是了，华景凭一首曲子，一把吉他夺得第一名，学校领导还特有仪式感，给他颁发了奖杯和荣誉证书。
音乐节落幕，观众也都开始散场。
“小葵，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向满看她出了礼堂就一直磨磨蹭蹭，以为她怎么了。
“咳咳！”韩姒暗示性咳嗽，张歆儿捂嘴偷笑。
向满恍然大悟:“差点忘了，你慢慢来哈，我们不急。”
说完一手拉一个，走的飞快。
习葵叹气，如果不是华景特意一再强调，谁要等他！
她百无聊赖用脚踢路边的石子，华景终于急匆匆跑了过来。他还穿着刚才表演时的西装，此刻呼吸有些急促，随意扯开了领带，解开内衫上两颗扣子。
“幸好人没跑！”
习葵看的有些出神，反应过来后嘴硬:“你都那样请求我了，跑了怕你哭，那多难看！”
“行，这个送你！”他把手上的奖杯递给她。
“你干嘛！”习葵压根儿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直接塞到她手上了。
“你得的奖，给我干什么？”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前一个晚上通宵写歌词，熬的有些晚，然后睡过了头。”
华景还是从她室友那里知道原因的，她那天去的时候还很高兴，回来的时候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听着就揪心，习葵这小姑娘，是家里的宝贝，千娇万宠养大的，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奖杯，就当是赔罪行不？”
“一个奖杯就想弥补我了？起码得包下一个月早饭吧！”
“没问题！”
——我是贼好看滴分界线——
“好，这条过了！今天就到这里。”
苏兮玖接过手机，看见日期，明天就是《十字架》首播的日子。
“薛导，明天我想请假行不？”
“行。”穆然之前打过招呼，薛洋同意的特别爽快。
穆然陪苏兮玖一起走，景伊人自然也是一起的，被迫留下来的编剧沈知意就没那么开心了，体会过全家放假唯你上学的感受吗？
“团子，你记得早点回来，顺便带点吃的哈！”
临走前，她还抱着苏兮玖的胳膊不肯放手。
“就这点出息！如果我记得住，就给你带。”没记住就算了呗。
保姆车上，穆然看见手机里的消息，跟苏兮玖交代:“为了这次首播，导演可是包下了整个放映厅。你没参加宣传，记得认真看，可能后面会有记者提问。”
“好。”
苏兮玖翻着和顾墨琛的聊天记录，最新消息还停留在她发给他的照片那里。
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
到地点时，已近黄昏，帝京的秋格外的凉。从车上下来，冷风哗啦一下灌进衣服，只穿一件薄卫衣的苏兮玖打了个哆嗦，直接抱住胳膊。
“兮玖，你怎么不拿外套？”景伊人把外套套她身上，穆然也皱起眉头。
“忘了。”
“进去吧，里面暖和些。”
电影首播是很重要的，基本决定了播放量。剧组的人也来的挺齐，苏兮玖她们算来得晚的。
一进去便有人招呼:“兮玖来了？过来坐。”
不多时，电影准时开播。
从屏幕上看自己的戏是种很微妙的体验，尤其是周围还坐着一大圈人。演员努力几个月的成果都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苏兮玖稳住呼吸，将身心投入到电影里。
时间很快过去，剧情走向高潮和结局。邪不胜正，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犯下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最终被绑在审批的十字架上。
审讯室里，谭凯看着对面的人，惊讶之余又带着了然。
“白律师，你为什么决定自首？”
白淇的语气很平静，和在法庭上辩论没有差异:“没有原因，这一天，我等很久了。知道我为什么会犯罪吗？”
“如果你愿意，我洗耳恭听。”
和大多数人丰富多彩的童年不同，白淇的童年是纯粹的黑。父母离异，没人愿意带着拖油瓶，只有年迈的外婆肯接手。老人家，年岁摆在那里，没多久，白淇再次被变成孤儿。这时，她名义上的舅舅站出来收养了她。白淇和这个舅舅交集不多，自然不知道他嗜赌成性。把家当输光后，成天酗酒，对白淇非打即骂。到最后，白淇沦为了他的筹码。原生家庭的罪恶是早早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
但她还是熬出来了，通过司法考试成为了一名律师。本以为种子会就此消失，直到她接受离婚的委托，那些委托人的遭遇让她想起过去的生活，种子发芽了。
“有时我觉得很讽刺，作为律师，我却不愿相信法律。事实就是如此，好人活不长，恶人先告状。”
白淇自首，但她没有选择减刑，而是从容赴死。
枪决前一晚，方菲去看她。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
“身份？公安协助人？具体点，谭凯的协助人。”白淇依旧平静，仿佛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方菲的脸一下子白了:“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揭穿她？为什么还让她待在身边？为什么选择放过她？
“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背着看不见的十字架，每一个作恶者都会被审批，审批人不是法律，而是自我。”
第二天一早，白淇上了刑场，枪响之时，她听见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
“知道律师代表什么吗？”
“律者，‘法令’、‘束缚’也；师者，技长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二字合成为律师，即表明:律师乃律己为榜样，律师以擅法为专长，严肃而神圣乃律师职业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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