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姚刚已无暇去思考其他问题，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只有下一些狠手才能令对方停止。心中有了决算后，他便开始对那些主要的关节部位发力，最终，在对方再也抬不起胳膊的时候，他赢得了这一场的比赛。
场下，白轻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姚刚的对手。原本听姚刚介绍，她的心里对此人可能服用过“苕华”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而见证过这一场比赛后，她才敢百分百肯定，此人定然服用过苕华。
陆志明说，苕华有三个特性。第一：人类服用之后就不能停止服用，否则会加速衰老。第二：服用之后的效果比起一般精神类毒品更让服用者感到真实。第三：服用者在五个小时之内，可以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
其中这第三点最为特殊。
白轻墨依照这一特征再结合姚刚所介绍的拳手家庭背景，最终选择了这位外号“推土机”的人，果然和她所预料的一样。苕华在大庆山的下落，被她找到了。
比赛结束后，姚刚从休息室悄悄溜走，白轻墨也紧随其后，到了隐蔽的地方后，她说：“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去会会那个人。”
“白小姐，这人难缠的很。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姚刚在这一战里被对方不要命的攻势搞的有些狼狈，但并未真的受什么伤。
“你还有余力？”白轻墨见姚刚面色泛红，显然也是有些脱力的征兆。
“若遇危险，带您逃走不成问题。”他对自己的极限还是很有自信。
白轻墨想了一会，点头道：“好。”
离开拳场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月亮爬上天际，如同每个夜晚一般浅浅淡淡地发着光亮。白轻墨带着姚刚躲在拳场附近的角落里，只等刚刚的那位对手从里面出来。
与此同时，星华市的北方。
一位老妪手上提着消毒水在一座富丽堂皇的走廊里进行最后的消毒工作。她是这里的清洁工，经人介绍刚来不久。面对这里尊贵无比的客人们还显得十分局促，好在她的工作都是在客人离开后进行的。
这不，她看着最后一批客人回到房间，方才畏畏缩缩地从工作间出来。她用消毒水喷在手里的抹布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走廊的每一处角落，监控下的身影既努力又踏实。
突然，她身后不知何时走过一个女人，那女人不小心撞到她的清扫工具，发出“咣当”的声响。老妪吓的连忙回头，她甚至不敢看客人，而是直接道歉。
那女人显然也愣了一下，这本不是清洁工的错。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你不用道歉。”
老妪愣了一下，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女人。
女人则是微微笑了一下，她从手包里翻出几张纸币折好，塞进了老妪上衣的口袋里。然而，她在凑近的那一刻忽然看到老妪的领口好像有一丝红色的痕迹。
她奇怪地盯着那处地方，一只苍老的而冰凉的手却抓住了她。
女人惊恐地望着老妪，老妪却腼腆地笑了一下说：“谢谢您。”
白轻墨二人在巷子里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就见到了想见的人。姚刚在拳场上并没有把对手彻底打伤，只是卸下了主要关节让他不能用力而已，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自然也就好了。
“推土机”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亦有寻常人无法匹及的毅力。待他清醒后很快就发现了自身状况，硬是借着休息室里的简陋器材将自己的骨头筋络接回了原样。今天他是遇到了个“硬茬子”，再在这个拳场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思量之下便和拳场的人告辞离开。
他颓然地走在街上，今日失败让他损失不小。很快，他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人正在跟踪他。
白轻墨意识到此人发现了自己，便带着姚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街道的一旁。一时间，街道上，六目相对。“推土机”认出了女孩身后的男人，目光变得格外凝重。
白轻墨往前走了几步说：“这个地方没人，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没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既然找上你，就一定是你知道的事。只是耽误几秒钟，你说了就让你走。别人不会知道的。”
“你想问什么？”
“苕华，你是从哪得到的？”
“什么苕华？”
“就是你比赛前服用的东西。”白轻墨的目光和天上的月亮一样平淡，却暗含一种不可言说的坚定。她道：“五个小时内，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精神状态。”
“推土机”疑惑地打量女孩一眼，然后说：“这个东西我们叫黄金虫，不叫什么苕华。”
“黄金虫？那是从哪里得到的？”
“清远纹身店，暗号是在后背上纹一尊财神爷。”
“多谢。”
听到女孩的道谢，“推土机”眼皮也不抬地转身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白轻墨回头看向姚刚，刚要开口手机却响了起来。
“白小姐，现在方便吗？”打电话的人是赤水界的诸葛先生。
“方便。”
“惊魂俱乐部可能出事了。”诸葛先生说：“今天晚上我们派去俱乐部的人发现里面工作人员的情绪都十分紧张，而且进出检查也特别严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在多方试探之下才知道，昨天夜里，俱乐部出现一个疯子，不仅吓到好几个客人，还咬伤了一个人。”
“疯子？”白轻墨抬手示意一旁的姚刚，两人一同往街道的阴影处退去。
“对。按理来说，像惊魂俱乐部这种地方，出现一两个服务人员受不了工作内容，精神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但是俱乐部竟然没看住这些有问题的员工就很奇怪了。白小姐，这不会是你的人做的吧。我们才刚合作，如果您有这样的计划，恐怕会打草惊蛇。”
“我对这个俱乐部逼疯几个员工并不感兴趣，我要查的是八年前的车祸，在赤水界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白轻墨道。
“可是他们已经开始警惕起来了，我们的人差点就被发现。既然不是您，这星华市难道还有其他人想对他们出手？”
“诸葛先生，你在星华市十数余年，远比我资历深。在你心中还有其他势力对他们有想法吗？”
“恐怕没有，星华市里只有我们赤水界是游走在惊魂俱乐部之外的。”
“那……警方呢？”
“警察？”
“你可以确定警方对他们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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