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柳长老吸引过去的空档,韩东刚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想离那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周长老远点,脚跟不小心踢到了昨夜滚落在地的一个空酒坛。
“哐当啷——”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到他身上,尤其是周长老,那眼神简直要喷出火来,仿佛在说:“你小子还想跑?”
韩东摊了摊手:“脚滑而已。我问心无愧,为何要逃跑?”
就在这时,柳长老已经收回了探查朱九真经脉的手,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容,她转头对周倩及其他长老说道:“奇哉!九真师侄经脉拓宽了近倍,仙元凝练纯净,更蕴含着一股至阳至刚、沛然莫御的生机之力,正在自发滋养其仙魂肉身…这等造化,绝非邪术所能为!倒像是…像是得到了某种天地间至纯本源的馈赠。”
她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向韩东:“如此神迹,也许只有道祖他老人家才能做到。他说的话,未必是谎言。”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周长老脸上的怒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茫然和难以置信的古怪神色。其他长老执事也纷纷低语起来,看向韩东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
床上的朱九真,更是睁大了美眸,看看柳师叔,又看看狼狈不堪的韩东,小嘴微张,彻底愣住了。心想,他此前不是说一切都是纯阳圣体的功劳吗?为何又要用道祖房中术来搪塞?
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韩东的用意。
他应该是不想让闲杂人等知道自己是纯阳圣体吧?一旦消息泄露,定会让所有仙子疯狂!睡一觉就能增长境界,而且还是和韩东这种祸水级的大美男,这诱惑谁能扛得住?
可以预见,这绝对能在妇女界掀起血雨腥风。
不过,他用道祖房中术当借口,效果好像也差不多啊。
看到执法堂的女子们看着韩东那要吃人的眼神,朱九真顿时感觉一阵不爽!
哼,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
韩东看了柳长老一眼,心说,执法堂总算有个明白人。比那个姓周的老姑婆聪明多了。
然而,柳长老下一句话,却让他尴尬不已。
只见柳长老微微蹙眉,沉声说道:“不过,九真师侄体内残留的纯阳之气极为浓郁,且与自身仙元交融颇深,显然非是短暂接触所能致。依本座看,昨夜…你二人怕是须得气息交感、神魂相触,方能达到如此…‘深入’的‘治疗效果’。”
气息交感?神魂相触?深入治疗?
这几个词如同九天玄雷,一道接一道地劈在朱九真的天灵盖上。
“嗡”的一声,朱九真刚刚恢复些许血色的俏脸,瞬间再次红透,这次连耳朵尖和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她“嗖”地把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整个人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米,只在被窝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羞愤欲死的呜咽。
韩东则苦笑数声。柳长老!您老人家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精准到位啊?!不过,他一向秉承着绝不内耗,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脸不红气不喘,就跟没事人一样。
周长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看看裹成蚕蛹的师侄女,又看看一脸古井不波的韩东,那准备拿人的气势是彻底泄了,但一股更为复杂的、混杂着恼火、尴尬和一丝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就算…就算你非是故意修炼邪术,但此事…此事终究…成何体统!!”
她重重一跺脚,震得地板又是一颤。
“你们两个!”周倩指着被窝里的朱九真和一脸无辜的韩东,声音如同闷雷,“都给我好好待在屋里,没有命令,谁也不许离开半步!此事…此事需禀明宗主,再行定夺!”
说完,她像是生怕再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韩东,或者被这诡异的局面憋出内伤,猛地一甩袖袍,带着一股旋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其他长老执事见状,也神色各异地纷纷跟上,只留下柳长老略带同情地看了韩东一眼,轻轻摇头,也转身离开。
“哐当!”
房门被最后离开的执事从外面带上,虽然没有上锁,但那无形的压力比任何锁链都沉重。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满地狼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酒气、纯阳之气,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尴尬。
韩东转过身,面对着那个在床上缩成一团、拒绝面对现实的“蚕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这姑娘,脸皮和云泥一样薄。
想到云泥,内心顿时涌现一抹温柔的情绪。琅琊谷底那三日的缠绵,真是让人刻骨铭心啊。
一只白皙纤巧的手,慢慢地、带着极大的迟疑,从被窝边缘探了出来,摸索着,抓住了散落在床边的一件皱巴巴的、属于她的红色外衫,然后“嗖”地一下又缩了回去。被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刻意压低的穿衣声。
韩东很君子地转过身去,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身后的窸窣声停了。
接着是短暂的、令人心跳停滞的沉默。
然后,一个细若蚊蚋、带着明显哭腔和十二分羞恼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你不准回头!”
“呵呵,昨晚,该看的地方都看了,现在提防,还有用吗?”韩东戏谑地一笑。
“你……你……你……你个流氓……”
“九真道友,别忘了,昨晚可是你主动的。要论流氓的话,你好像更有资格……”
“哎呀,别说了,”朱九真快要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怎么办?继续办啊,”韩东微笑道,“放心,虽然是你主动,但我毕竟是个男人,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朱九真的语声颤抖。
“以后,咱们就以道侣的身份相处,不就行了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我……愿意。”朱九真的声音细若蚊蚋。
能不愿意吗?这可是在白玉台初见时就让她心动的男人。
虽然昨晚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交出去,让她有些羞恼,但内心肯定是乐意的。只是遗憾这么美好的初夜,是在酒醉状态下发生的。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
而且,她也担心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地太快了,韩东得到的太容易了,有可能会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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