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做手术啊……”穆弋似乎才明白过来，随意道：“早说嘛，手术的话按正常渠道安排给我就可以了。”
傅辞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有点不喜这个穆弋，不过他还是问道：“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手术？有什么注意事项么？”
“只要是我上班的时间都可以做手术。”穆弋往后躺靠在背椅上，言语散漫又正经：“至于注意事项......坦白来说，术前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事项。”
傅辞闻言将目光看向了那位医生。
医生简单解释道：“穆医生说的没错，术前主要就是加强营养提高患者抵抗力和注意禁食，某些医生会配合中药治疗来提高患者对手术的耐受力。
最重要的是术后的护理，比如后续的复查和饮食等。”
“对，”穆弋点了点头问：“朱医生有这位女士的检查报告吗？”
那个医生姓朱。
“有有有！”朱医生连忙把手中一直拿着的报告悉数交给了穆弋浏览。
“嗯......”穆弋沉吟了一会儿，看完后说：“姜女士的健康情况很好，按照目前的状态完全可以立马安排手术。”
傅嵘担忧地问：“医生，手术会有风险吗？”
“我姓穆，肃穆的穆，您可以叫我穆医生，”穆弋先是笑着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后才回答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能做的只是把风险降到最低。”
“那你能把风险降到多低？”傅辞紧接着问。
穆弋抬眼看了他一眼：“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成功几率，够低吗？”
他嘴角虽然带着惯常的慵懒笑容，但说出口的语气却极为认真。
“良性肿瘤较之恶性肿瘤相比本来就比较好切除，再加上姜女士发现的早肿瘤很小，还有如今技术成熟的原因，所以就算是一般的医生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
傅辞没有再怀疑穆弋的专业度，微微颔首道：“我相信你。”
“感谢你的信任。”穆弋眼波流转，勾了勾唇笑着回应道，“还有什么事么？”
这话像是在下逐客令。
意思就是说没事可以走了。
傅辞往前走了几步说：“我想把手术的具体时间现在定好，可以吗？”
“……当然可以。”穆弋顿了几秒才肯定回答说，他伸手成掌示意傅辞坐下：“请坐。”
傅辞带着其余几人依言坐了下来。
没事的朱医生见此就默默出去了。
穆弋身体往前倾靠近桌子坐好，问道：“你预想的时间是？”
“什么时间都可以，主要看穆医生你的时间安排。”
“这样啊......那就这几天吧，毕竟越早治疗越好。反正我没什么业务。”穆弋随意道：“明天就可以安排入院，大概三四天后开始手术。”
“好。”
穆弋作为医生，习惯性地安抚他们道：“不用担心，手术几乎不会有失败的可能。”
很狂妄的话。
但偏偏放在穆弋的身上就极为合理。
知道他事迹的人都知道这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瞎说吹牛。
“嗯，我们会极力配合治疗。”
也许是穆弋胸有成竹的话和自信的表现，现在的傅辞还比较相信他的能力。
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因为穆弋挑不出错的漂亮履历。
坐着一直认真倾听两人谈话的姜静听到穆弋的承诺心情却没有好多少，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旁的傅嵘注意到了这一点，安慰道：“阿静，别担心，手术一定能成功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谁知姜静却否认道。
“那是担心什么？”
“我担心，颅脑手术要剃光头发，所以......”
傅嵘明白姜静的未尽之语。
女人都是爱美的。
如果可以谁想成为光头呢？
“唉，”傅嵘只能叹了口气说：“阿静，如果真要剃头发，我们也没办法。健康最重要，嗯？”
他握紧姜静的手给予她支持：“没关系的阿静，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
“什莫？奶奶要把头发剃光光？”茶茶听到傅嵘姜静的谈话惊讶道。
姜静偏头看了瞪大眼睛的小家伙一眼，眼眸深处是浓浓的无奈，“奶奶治病需要把头发剃光。”
她怕茶茶听不懂，所以特地没有说做手术。
“不要不要！”茶茶赶忙摇头，“奶奶的头发这么好看，人家才不要奶奶把头发剃光光呢！”
“可是没有办法呀。”姜静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为小家伙解释说，“只是奶奶把头发剃光之后肯定就不好看了。”
“才不会！”茶茶大声道：“奶奶不管怎么样都是漂漂酿酿哒！就算没有头发了也好看！”
姜静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茶茶的头顶柔声道：“谢谢茶茶的安慰。”
她觉得自己有点贪心了。
癌症的到来没有使她失去生命就已经够值得庆幸了，头发也迟早会长出来，所以就算剃光又如何呢？
只是需要渡过一段没有头发时期而已，比起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她正准备继续说话就见穆弋突然开口道：“不用剃光。”
“什么？？”姜静闻言心里瞬间燃起了希望，因为激动脸颊甚至比之前稍稍红润了些，“穆医生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的手术不需要剃头吗？”
“是。”
穆弋笃定的回答让姜静欣喜若狂。
“剃光头是为了便于手术切口设计和术后的切口管理，但因为现在科技的发展与医疗设备的进步，还有您肿瘤体积和性质的原因，我们可以通过最小备皮法和从其它地方切入来达到不必完全剃光头发的目的。”
他说了一大段话简单解释了一遍。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穆医生！”姜静激悦道。
“不用谢我，我们应该谢的是一直在更新进步的科技与技术设备。”穆弋官方道。
“是是是，真是太谢谢了！”
茶茶大概把穆弋的意思听明白了，也开心起来：“太好啦，奶奶不用把头发剃光光啦！”
姜静看着茶茶天真灿烂的笑颜，终于放松真心地笑了出来，“对啊，太好了。”
本来以为得了癌症不会死去就已经是恩赐了，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可以完好无损地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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