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无不捂嘴惊讶。
好家伙，直接来个大的，还想做皇帝的女人。
更何况两人本就是有血脉在，不合常理，就算是抛开常理。
一个草莽出身的女子，看那容貌和年龄，恐怕是在老家寻不到人家，都成了老姑娘了，还敢妄想皇上。
即便她是皇帝的表妹，这后宫的妃子，乃至今日宴上的女眷们，更甚至是宫中的宫女，都比她相貌好。
“彩儿，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汝娘将茶杯摔在秦彩儿跟前。
“我亲姑母是太后，我为什么不能来。”秦彩儿被吓到了，顿时心中有了几分悔意，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口都开了，只能继续说下去了。
“你姑母是太后，那也是大昭的太后，不是你秦家的太后。”看来太后是知道这件事的。“吉祥，你去请陛下过来。”
“是。”吉祥端着新换的茶。
“今日之事，本宫与陛下没有怪罪于你，本就是顾及情分，没想到你还如此死性不改。”即便不知有没有被做手脚，可脸都丢了，不管如何，这件事是要有个说法的。
“情分，若是真顾及情分，你们当时就不该瞒着我，瞒着我爹爹他们，将我们接过来享福。”说到这里，秦彩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享福，你以为陛下生下来便坐在这个位置吗？
“可当年，不是你们秦家要与母后断绝关系，说日后莫要来往。”秦老娘给她说过这件事。
寒冬腊月，将归家来投奔妹妹赶了出去。
“那她也流着秦家的血。”在她看来，作为女子，就该恭顺。
“你们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孟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
其实秦彩儿来关雎宫的时候，孟绶那边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会闹腾，因此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表哥。”秦彩儿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参见皇上。”众人行礼。
“都坐吧。”孟绶挥挥手，冷眼看着秦彩儿。“朕记得，当年你爹娘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汝娘见孟绶来了，立马起身，将位置给孟绶，自己坐在如意搬来的椅子上。
“那也是打断骨头筋连着筋。”又不是她说的。
“筋连着筋？那当年太后托人带回去的银子，还请还回来，若是你能还回来，朕便让秦家人入京，赏他们千金万银。”八年的银钱，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我又没用。”心中直犯嘀咕，那她家为什么还住在村子里，还那么穷，连个青砖瓦房都住不上。
“还有今日的事，郎应海已经查出来了，你要朕说吗？”孟绶紧紧盯着秦彩儿，想一巴掌抽死她。
“什么事……”顿时慌了，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宫中的东西，那都是记录在册的，大到花瓶，小到耳环，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当掉的吗？”郎应海可给他查出了不少东西。
秦彩儿这时才顿悟过来。
怪不得那当铺老板当时很奇怪的看着她，还反复问她是否要当掉。
一根普通的银簪子，重量都不足二两，当铺如何给得了二两银子呢。
“既然你不想好好住着，想入后宫，那朕便应了你，封你为采女吧。”冷笑：“朕记得秋水居还空着，便搬过去吧。”
听此，在场的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彩儿。
秦彩儿对宫里的位份并不了解，只想着她也做娘娘了。
但其他人却清楚得很，后宫妃嫔分九个等级，孟绶后宫人少，身份又都不低，因此并没有设位份太低的，这采女，便是第八等。
月俸二两银子，固定年例二十五两，还有重大节日的赏银，日常用度都是定额发放，有菜有肉，若是节俭些，还能打点下人，且除非赏赐，身边只能有一个宫女伺候。
“多谢表哥。”秦彩儿还有些欣喜。
“从今日起，见了陛下要称呼皇上。”李恩继在一旁纠正。
“额……”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当天晚上，秦彩儿就被送到了秋水居。
秋水居，顾名思义，一座小院，两间屋子，三面有树，四面是水。
与之前住的地方是千壤之别。
且正值冬日，院中一片荒凉，又无人打理，看起来格外萧瑟。
“我不要住这里。”秦彩儿想走。
“秦采女，这便是您的住处了。”送她来的公公将她挡住。“皇上口谕，采女秦氏，犯下大错，禁足一个月。”
秦彩儿这时才发现来不及了，吓得瘫倒在地上。
关雎宫中，孟绶让她们都散了，只留汝娘一个。
“汝娘。”拉过汝娘的手，将人搂在怀里。
“陛下怎么了。”汝娘虽然不太舒服，可还是搂住孟绶的脖子。
“秦家那些人好像也知道了，已经往京城来了，你说怎么办。”该死的，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
“有臣妾在呢。”拍背安慰。
说实话她心里也犯怵，今日秦彩儿的事还是孟绶处理的。
“而且还丢了个大脸。”该死的。
“陛下害怕这……”但是想想，好像是个人都怕，更何况这可是一国之君的颜面，大昭的颜面。
“而且。”孟绶坐直了身子。“你外祖父即将到京。”
就算是不怕其他人，这半个老师他肯定怕。
“外祖父要回来了。”汝娘高兴起来，很激动。
“对朕来说，很恐怖，若是知晓朕把国家治理成这样，会不会很失望。”他并不是一个好皇帝，总想着逃避。
“是陛下太仁慈了。”汝娘直接道破。
若按照其他皇帝的脾性，遇到今天的事，御膳房的负责人，采买的太监，以及罪魁祸首秦彩儿，被吐了一身的赵家姑娘，恐怕都要死。
然后再寻一些事，给两国使臣来个下马威，让她们不敢说出去，恐吓一番，更或者是直接将人暗杀掉，装作是意外身亡。
“那汝娘就不仁慈？”捏了捏汝娘的脸蛋。
“臣妾也仁慈，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下令打秦彩儿几板子。”或者让其意外落水，死个干净。
她也懦弱。
“届时咱俩一起挨骂吧。”夫妇一心，责骂相随。
“那陛下替臣妾挨骂吧。”汝娘想得寸进尺一下。
“那汝娘先替朕泄泄火吧。”一把将人抱起，朝着内殿走去。
回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有心无力，哪里像今年这样。
想干就干的感觉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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