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见皆是空旷。
虽然这里很荒凉，不过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钟灵毓秀，顺眼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圣人讲道了，心心念念都是那口玄黄气。
想到这里，当即看向顾千钧道：“师父，据说玄黄气在第九层，我们想要怎么上去？”
“准确的来说是在第十层！”
陆长生：“？？？”
顾千钧道：“世人所见，塔身九层，每一层都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可在九层之下，还有一层，就是所谓的第十层！”
“地下一层？”
陆长生发问。
“对！”
“那要怎么上去？”
“上不去，这一层与那些不相通，须得从第一层进去！”
“那我们来干嘛？”陆长生看不懂了。
顾千钧则是平静的道：“有人在这里搞小动作，我来看看！”
说完，他带着陆长生再一次动了，横过长空，不知道跨越了多远，终于停在了一片山脉中。
而在山脉之外，又是一片平原，不管去到哪里都是满目的荒凉，黄沙漫天，枯燥摇曳，沙土不断被卷动，传来声响。
此时，两人站在一座山峰之上，顾千钧指着前方开口。
“那里！”
“什么也没有啊！”
“你仔细感受一下！”顾千钧开口。
陆长生神念蔓延，朝着四面八方铺展，落向了眼前的荒原。
然而随着神念探查，他也认真扫过每一处，一瞬间，他的眸光生出了变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那里。
“这里竟有一座大阵，类似于传送阵，却又不同，阵纹复杂且精密，可这么大一座阵法，这是要干嘛？构建一条路？！”
陆长生惊讶。
甚至有些纹路已经刻进了虚空，其中伴随着规则之力运转。
顾千钧点头道：“他们的确是在构建一条路！”
“通向哪里？”
“上通上清天，下至北地！”
“这……”陆长生错愕，思绪转动，随后道：“这样的路不是不被允许吗？天地的意志会干预，这么做是想表达什么？对上苍意志的挑衅？”
“理论上的确不被允许，可天陨之前失落的碎片尽数回归，情况发生了变化！”
“你指的是气运？”陆长生开口。
顾千钧点头。
天陨碎片回归，带回碎片的人，可以共享气运，得到庇护，难道会是因为这些？
“气运加身，很大程度上就有了变数，那些人一旦得到这些东西，他们有着许多方法，可以运作，就比如现在，他们想开辟出一条上清天与天陨间的路！”
顾千钧在解释。
离开天陨，有许多方法可以进入上清天，因为上清天的强大，并不会像北地天陨一样，为了维持自身平衡，有这么多的阻碍。
陆长生则是道：“所以他们利用天陨共享的气运在这里搞事情？”
“嗯！万法城中无尽道与法交汇，很大程度上屏蔽了天机，如此再加上气运，所以才会这样尝试！”
“可这样做，他们开辟了上清天到天陨的路，和北地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有北地的气运不成！”
陆长生疑惑。
“没有！”顾千钧摇头，却接着道：“不过只要上清天连通了天陨，以北地现在的情况，它便挡不住上清天的压力，会被强势的力量强行贯通！”
“所以说，他们的目的是进入北地，而天陨是二者之间的枢纽？”
“对，不过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进入北地，他们也想进入天陨，因为北地和天陨的路被我和罪无臣镇守，他们无法通过这条路，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实际上罪无臣被天陨针对，很大程度上并非真的是因为他为非作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守着那条路，不让旁人轻易通过！”
陆长生恍惚。
顾千钧想了想又接着道：“他们为了进入北地，费尽心思，上一次想夺天地印记，就是为了开辟这条路，结果无疾而终。”
“所以上清天那些人是想干嘛？”
“很多原因！”
“比如？”
“统御北地，夺北地孕育的造化，还有天院下封印的东西，他们野心太大了！”
顾千钧讲起了种种。
陆长生总觉得恍惚，他记得北地挺穷的，这都能被惦记上。
而且刚才顾千钧还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天陨把所有印记都收回来了。
所以他们找印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构建这条路，不仅如此，他们很多年前就开始准备，筹谋良久，做了许多计划。
除此之外，顾千钧说，他和罪无臣守着这两条路，那些人不敢来，说明他们还是挺震慑的。
“唉！”
想到这里，陆长生一声轻叹。
顾千钧道：“你叹什么！”
“感慨世道多艰，修行不易，错的不是这个我，而是这个世界，原本清纯如白莲的我，正在受到这世间恶意的侵蚀，造就了我现在的模样！”
“屁！”顾千钧开口，冷哼一声道：“你本来就是这个鬼样子，别往外找借口！”
“诽谤！也就你是我师父，不然这样污蔑我，早和你拼了！”陆长生也发出冷哼。
顾千钧不由笑了起来道：“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再去修个几千年吧！”
“师父，你好膨胀啊！”
陆长生觉得以前的师父挺低调的，怎么感觉现在不一样了，莫不是又做出了突破？
“师父，那你……”
“行了，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
顾千钧都不想搭理他了。
“那师父这次来是要阻止这件事吗？”
“嗯！”顾千钧点头。
陆长生也跟着点了点头道：“那行，师父，你先忙，我就先走了，等你忙完了来找我，我给你接风！”
说着他转身就走。
反正来的路线他记得，身上有虚空战戟，划出一条路并不是多难。
顾千钧看着转身就要走的他，伸手揪起了他的衣领，带着疑惑道：“你要去哪？”
“听圣人讲道啊，虽然陪你耽搁了一会儿，不过应该能赶得上，毕竟你看不上圣人讲道，我可是很感兴趣的！”
听到这里，顾千钧思考了一会儿，而后道：“所以，你觉得我把你引过来，把你带来这里，是因为想你，所以来看看你，和你聊聊天？”
“那不然呢？”
陆长生不解，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顾千钧也不解了，为什么同样是徒弟，这个徒弟就这么不要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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