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开车和白淼一起，来到了李明超妻子工作的医院。
三只雪橇犬早上也直接来到这边报到，随时等待着林牧下一步指令。
从户籍资料上看，李明超的妻子叫戚秀莲。
林牧领着白淼走进医院，通过医院的领导，他们很快便来到了戚秀莲所在的科室。
林牧和白淼看见戚秀莲的时候，她刚从水房打完热水，手里拎着两个暖水瓶，一晃一晃的往病房的方向走。
给林牧他们带路的医院领导，指着戚秀莲的方向，对林牧说道“警察同志，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戚秀莲。
她虽然腿脚不太方便，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护工。
她对患者非常的有耐心，而且不怕脏也不怕累的。
她护理的患者，病房里面从来都闻不到异味，而且也都不会生褥疮。
所以患者和家属，都非常认可戚秀莲的工作能力。
她也是我们医院里，比较受欢迎的护工之一。”
听了院领导的介绍，林牧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能麻烦您，把戚秀莲叫过来一下吗？
我有几个问题，想当面问一下戚秀莲，不太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院领导听了林牧的话后，立刻说道“方便方便，我这就去把戚秀莲给你叫过来。”
说罢，院领导就走到了戚秀莲身边，指着林牧的方向，对戚秀莲说了些什么，然后从她的手里接过了热水壶。
戚秀莲听了院领导的话后，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她的手拽着自己的衣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向林牧和白淼的方向时，目光也有些躲闪。
可是碍于院领导的面子，戚秀莲还是一晃一晃的，走向林牧这边。
走到距离林牧大概一米远的时候，戚秀莲便停住了脚步。
林牧略低头，俯视着眼这个前身材矮小，有些瘦弱的女人。
戚秀莲可能也感受到了，来自对面这个警察身上的压迫感，攥着衣角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可能是看林牧一直不说话，戚秀莲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那个警察同志是吧，刚才领导说你们想要找我了解情况，你们想问什么啊？
我那边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有什么你们赶紧问吧，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的。”
听戚秀莲这么说，林牧终于开口问道“戚女士，请问你的丈夫李明超去哪了？”
林牧的问题好似一道闪电，劈在了戚秀莲的身上，让这个原本就很紧张的女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戚秀莲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就这么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直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见戚秀莲不肯说话，林牧便接着问道“我听说，三年之前你好像怀孕了，然后这个孩子却突然流产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流产了吗？”
听了林牧的话，戚秀莲终于有了反应。
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僵着不动，而是整个人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可是，戚秀莲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看见戚秀莲这副样子，林牧便知道，戚秀莲的流产，和李明超的突然出去“打工”之间，一定是存在着密切的关联。
而这个关联，就应该是本案的关键所在。
可就在林牧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林牧和戚秀莲之间那诡异的沉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破。
林牧掏出手机一看，电话竟然是凌河这边的辖区派出所打过来的。
林牧接起电话后，那边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便说道“林队长您好，我们这边来了一个叫李庆生的老年男性，说是过来自首的。
他说昨天在凌河支流发现的死者，就是他的儿子李明超，人也是他杀的。
李庆生还说，他当年扔进河里的，只有一颗头。
剩下的尸体，已经被他扔进了自己的化粪池里，他可以带我们过去打捞。
林队长，既然这个案子已经被你们重案组接了。
所以我这边便第一时间告诉了您，您方便来我们这里，见一下过来自首的嫌疑人吗？”
林牧听清民警的话后，有些许迟疑。
他昨天走访排查的时候，李明超的父亲还在和自己打太极。
而他这边刚想找李明超的妻子了解情况，那边李明超的父亲就去派出所自首了，这中间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想到这里，林牧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白淼。
白淼此时也正看向林牧，林牧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手机靠近自己这边。
所以民警刚才说的内容，白淼也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见了。
白淼贴近林牧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头儿，咱们先去看看李明超父亲那边的情况。
戚秀莲这边先让人过来盯着就好，毕竟咱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本案和戚秀莲有关。”
听白淼这么说，林牧便掏出手机，给等在楼下的李学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和赵思宇上来盯着戚秀莲。
他自己则带着白淼，赶去了辖区派出所。
在辖区派出所内，林牧再次看见了，昨天刚见过的老年男性。
老年男性看见林牧走了进来，首先开口道“小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对不起啊，我昨天晚上骗了你们。
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的儿子李明超。
其实昨天晚上，你们去我家了解情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为了找他来的。
因为早上的时候，我也去河边看热闹了。
我发现大家讨论的重点，就是那个渔网里面的东西。
那个渔网是三年前，被我亲手扔进河里的，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我在清楚不过。
可是人嘛，总有侥幸心理。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说了假话。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我儿子不见了，你们就查不到他的身上。
可是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村里不少人在讨论说，昨天警察去他们家里走访了。
尤其是还有不少人，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我儿子好几年没有踪迹，这个事情村里的人都知道，即便我自己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所以，你们早晚都会查到我头上。
与其等着你们，带着证据再次找上门，那还不如我自己交代了得了。
起码还能有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我现在就把事实告诉你们吧，我儿子是被我失手打死的。
之后为了藏尸，我把他扔进了家里的化粪池。
可是因为化粪池的长度不够，不能把尸体整个扔进去。
所以我把他的头砍了下来，单独扔进了河里，而剩下的部分还在化粪池。
你们要是想打捞剩下的尸骨，我现在就可以领你们去捞。
只不过时间比较久了，三年多了，应该也捞不全了。”
听李庆生这么说，林牧便决定，先让李庆生带着他们去打捞尸体，然后再对他进行讯问。
于是在李庆生的带领下，他们再次回到了李家的院子。
李庆生指着自家的化粪池，对林牧说道“我儿子的尸体就在这里了。
当初为了防止尸体浮上来，我还扔了几块大石头下去。
你们现在想要打捞，可能得费些功夫。”
林牧走上前，看了一眼这个漆黑、散发着浓郁臭味的化粪池，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种化粪池非常容易滋生沼气，而人如果吸入沼气会中毒，严重了甚至有生命危险。
所以想要打捞下面的尸骨，确实非常的困难。
于是林牧只能掏出手机，打电话求助宋局长。
让他联系专业的打捞队过来，对化粪池里的尸体进行打捞。
而他自己则准备，继续去审一下，这个主动投案自首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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