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能怎么办呢？季瞳也不能甩脸色不是？
顾紫漪笑了下：“你就是太乖了。”
季瞳的表现一直都很乖，所以妈妈们非常喜欢她。像伊艺也非常喜欢季瞳，但是伊艺和季瞳一直保持距离的，她当然知道季瞳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该客气还是要客气，表现的亲昵也可以，但是不能太过于亲密。
而杜雪，则是想把季瞳当成她自己的女儿。过分的热情，比季瞳的亲妈童可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要知道季瞳和童可卿都没有过分亲密。
季瞳抻了抻胳膊，“反正我和杜阿姨也不会在一起太久，过阵子就走了。”
顾紫漪拢了拢长发，“季瞳，人还是要活的自在一些的。”
季瞳一怔。
顾紫漪看着她，眸光温软清浅，“你太累了。”
季瞳很乖，从小到大都是。优秀是必然的，乖巧又听话，最受长辈们和老师们喜欢。向来不会有人挑剔季瞳什么，因为她太好了。
但是，要明白一个事实，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人。
季瞳之所以表现的那么完美，只能证明她在人前伪装的多好。
那很累。
顾紫漪明白这是为什么，不想让父母为她失望，特别是童可卿对季瞳寄以厚望。当巨大的希冀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重量真的一点都不轻。
季瞳活得很累，或许比顾紫漪这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要累的多。
顾紫漪伸出手，揉了揉季瞳的发顶，“你还这么年轻，太过于压抑自己的天性……你应该很自由才对。”
季瞳的内心被触及到。
季瞳是很累的，即便她没有表露出来。她在一种无形的束缚之中。言语间的舒服，希冀间的舒服。她的上进心是被逼出来的，让她停不下来，就得向着制高点爬。
别人会艳羡季瞳得到的一切，却从未想过季瞳付出了多少。
季瞳动了动唇，扯出一个笑来，一如既往的……已经习惯了笑着。“我会试着做一些改变的。”
顾紫漪作为比季瞳大几岁的姐姐，她看得出季瞳的不安。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感情上也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引导季瞳一下的，万一季瞳这会儿已经在悬崖边了呢？
“你很好，按照你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生长就是。别人的话不用多听多信，遵从内心最重要。”顾紫漪知道，季瞳或许从未自己选择些什么。
季瞳挽住顾紫漪的胳膊，“顾姐姐。”
“嗯？”
“谢谢你。”
顾紫漪笑着叹了口气，“觉得我特别好是吗？”
“嗯。”季瞳轻轻点了下头，“别人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季瞳的朋友少的可怜，能交心的人几乎没有。
顾紫漪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她虽然性格没有伊艺那么温柔，但是继承了伊艺好性格的一部分。
她们两个人回了家，伊艺就坐在一楼沙发，等着她们两个人。电视上又在放着晚间的肥皂剧。她看的很认真，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可看的。
顾紫漪抻了抻胳膊，“我去换个衣服，卸个妆，然后下楼陪你看电视。”
伊艺点了下头，“行。”
顾紫漪动作很快，不想让伊艺等太久。伊艺一个人看电视本来就很孤单，她不愿意让伊艺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顾城因为身体在恢复期，所以最近都是早睡早起。这会儿已经睡觉了。
顾紫漪卸了妆，然后换了家居服，踩着拖鞋重新回了楼下。她在伊艺身边坐下，随手捞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这还是上次那个电视剧吗？”
“是啊，他俩在一起了。”
顾紫漪：“……哈？！”上次看这两个人还八竿子打不着呢，完全不像是能这么快在一起的。
伊艺一脸无奈，“下雨了，然后这个男孩儿就去找那个女孩儿，淋雨表白，打动了女孩儿，就在一起了。”
“女二号呢？那个特漂亮的小姑娘呢？”顾紫漪还挺喜欢女二号的，长得也漂亮。反观女主像是智商不够。
“表白被拒绝了，然后……黑化了。”伊艺点头。
顾紫漪：“……”
顾紫漪揉了揉额角，“妈，你能换个别的看吗？”
“不行，我得看完，我不喜欢看半部不看了。要有始有终。”伊艺一本正经。
顾紫漪：“好。”她乖乖巧巧陪着伊艺追剧。
——
洛涟回了明盛，他一早来公司，职员们还有一点惊讶。
洛涟的额头还是被纱布盖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受伤了。他脸上面无表情，一片冷。上了电梯，周围的人都自觉避开一些，因为洛涟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了。
到了他办公室那层，洛涟大步迈出电梯。
路辉一眼就看见他，然后快步走过来，“洛总，您来了。”
洛涟淡淡瞥了路辉一眼，“需要我处理的文件放我办公室桌上。召集其他几个主任，一小时后会议室开会。带着他们手上的项目，做近期报告。”
“好的。”路辉点头。
洛涟的条理非常清晰，他会把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他知道要做什么，不会让大家忙来忙去都白忙。
洛涟推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在办公桌后坐下，把电脑打开。路辉带着一叠文件过来，“洛总，这都是需要您签字过目的文件。”
洛涟点了下头。
路辉没走，“您的头上……”他没想到洛涟居然带着伤。
洛涟掀起眼帘，“我爸打的。”
路辉一愣，“我先出去了。”然后默默退出办公室，把门带上。
洛涟打开文件，一个接着一个看下去，把需要签字的全都认真确认一遍，然后再签字。
一个小时，足够他处理完这些了。几乎是没有停下过，眼睛都有些发涩。
一小时后，路辉敲响办公室的门，“洛总，该去开会了。”
洛涟手上拿了一个签字笔，然后站起身，“走吧。”他走路带风，气势上就压人一头，先前因为洛涟年纪小而不服的老员工也早就折服在洛涟的实力下。
洛涟的能力很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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