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推门进入古董行的密室。
“程婳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没事。”
宋天明担忧，手上端着滚烫的食物。
如果不是半夜被霍霆琛的电话敲醒，宋天明也不会主动打扰程婳。
“你先把东西放下，别累着。”程婳紧盯着屏幕。
“程婳姐，你已经一整夜没有休息了，吃点东西吧，你想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程婳叹了口气，她并不想把别人也牵扯到这件事里。
“姐！”宋天明又喊了一句。
“好吧好吧，来，你听我说。”程婳仔细向他介绍屏幕上纵横交错的线条和唯一的红点。
少年的目光在屏幕上迅速转动，宋天明的接受和学习能力极强。
程婳站在一边查看手机，一整夜未归，霍霆琛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女人疑惑的同时看向边上的食物，心中全然明白。
宋天明自然不会知道程婳最喜欢在早上吃乌冬面，只有一个可能，霍霆琛收买了这个小家伙。
“动了！姐！你看这里！”宋天明大喊起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程婳发现红点的确在快速移动。
“好，你继续在这里盯着，我现在就出发。”程婳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车子飞速行驶，程婳没有通知任何人，她不知道追踪的结果到底如何，但这是现在找到叶云溪的唯一办法。
……
“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上去。”陈晓通吩咐司机和助理。
再度踏进叶云溪的公寓，陈晓通并不愿意，但是为了陈氏，他必须这么做。
“陈董事长。”
叶云溪面无表情的拉开门，知道无论自己用什么理由都逃脱不了陈晓通的控制。
陈晓通颇为嫌弃的站在房间的角落。
女人已经一周没有出过门，地上到处堆着外卖的餐盒，房间的气味令人窒息。
“就算你现在见不到陈升，至少也应该注意点自己的形象。”陈晓通不明白自己的孙儿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叶云溪冷笑一声，什么时候陈晓通竟然开始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陈董事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来找我。”
“我说过了，你必须按照我的安排去看私人医生。”
“否则呢？”
陈晓通只觉得叶云溪不可理喻。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陈晓通故作语重心长。
叶云溪自然不会吃他这一套，“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毕竟，我要是死了，你也没办法向陈升交代。”
老人假惺惺的关心瞬间被女人戳穿，他倒是觉得自己从前低估了叶云溪。
“姑娘，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
“你什么意思？”叶云溪忽然紧张起来。
“陈升以前是喜欢你不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喜欢别人啊。”陈晓通知道怎么戳到对方的痛处，毫不留情。
叶云溪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陈升竟然这么快就忘了她……
“是谁？那个人是谁？”
“自然是配得上陈升的人。”
陈晓通总是擅长如此，在他面前，叶云溪从来没有“尊严”二字可言。
叶云溪知道陈晓通清楚她的过去，清楚她的一切，甚至连她接近陈升的目的他都一清二楚。
“那我对于你来说，不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尽心思的控制我？”
陈晓通的沉默让叶云溪看到一丝希望。
“留着你，自然有留着你的道理。”
陈晓通是个明眼人，陈升和黄晓冉之间到底何去何从尚且是个未知数，他自然不会放下手中现有的筹码。
更何况，这个筹码还有别的作用。
“对了，你回来之后有没有联系过霍煜？”
叶云溪呆愣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和霍家早就没关系了，就算有，他们也只会当我是敌人。”
“是吗？我看不见得如此。”
陈晓通意味深长道，手眼通天如他，自然关注着霍家人的一举一动。
“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明天，我希望私人医师告诉我你已经去了，否则下一次，来找你的就不是我了。”
陈晓通留下赤裸裸的威胁扬长而去……
-
“这么偏僻。”程婳的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周围楼房稀少。
按照宋天明在电话里的指示，程婳按动顶楼的电梯。
灰色的公寓门赫然出现在程婳眼前，她犹豫着伸出右手，敲了几下。
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程婳不死心，躲在猫眼边上又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门锁响动。
“我说过我不会去的！”
“叶云溪！”
“怎么是你？”
下一秒，叶云溪就想把门关上，却被程婳抢先一步钻进房子里。
然而眼前的杂乱却让程婳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换做是别人看到这样的不堪，叶云溪都可以忍，但是唯有她程婳不行。
“出去。”
“你……”
“我让你出去！”叶云溪的手指颤抖，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程婳紧贴着门，将她的话弃之耳后。
“叶云溪，我见到陈升了。”
听见这个名字，叶云溪的眼底果然有片刻犹豫。
程婳知道自己没错，陈升是她接近叶云溪的唯一方法。
“什么时候？”
“昨晚，一个画展上。”
“他一个人吗？”叶云溪似乎想印证陈晓通的话。
“不……”
程婳注意到叶云溪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叶云溪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陈升的脸。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话才问出口，叶云溪便觉得自己可笑，谁不知道程婳的身份，想找到一个人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
满目疮痍已经给程婳极大的震撼，可眼前的叶云溪似乎让她更为震惊。
没有从前的骄傲和倔强，甚至一丝属于叶云溪的影子都没有。
程婳甚至怀疑现在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叶云溪。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去哪里了。”程婳实话实说。
叶云溪错愕的抬起头，心底涌上一丝酸楚。
她告诫自己这只是程婳惯用的伎俩，拉拢所有人。
“都是那个老东西，我现在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了。”
“你说谁？”
程婳抓住她的胳膊，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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