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叶云溪一个人。
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很快就空了，女人又倒了一杯酒。
头痛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只是这一次，叶云溪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喝酒的缘故。
“叮——”
手机响起提示音，叶云溪斜睨了一眼。
熟悉的号码，熟悉的说话方式。
可以这么对她发号施令的人也只有陈晓通了。
趁着酒劲，叶云溪不耐烦的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至少今晚，她不想理会这个人。
……
“叮咚——”
叶云溪从梦中惊起，白天的门铃声出现在她的梦里。
女人看了眼床的右侧，霍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叶云溪光着脚走到楼下，发现男人已经把早餐做好。
昨晚的不愉快似乎又这么凭空消失了。
“项链很好看啊，新买的吗？”
霍煜抬眼随口夸了一句。
女人下意识抓紧脖子上的吊坠，“是啊。”
为了不引起霍煜的怀疑，叶云溪丢弃了自己戴了多年的催眠项链。
“喝咖啡还是牛奶？”
“咖啡吧。”
这些天以来，叶云溪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女人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来保持状态，至少做完这件事。
“霍煜。”
“嗯？”男人放下手机，疑惑的看着她。
叶云溪立刻抓起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在男人眼前匀速晃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
霍煜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一刻，男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霍煜，你必须回到霍氏企业。”
“记住，你必须亲自向霍霆琛道歉，一定要回到霍氏。”
“回到霍氏之后把所有消息都告诉我，记住了吗？”
男人目光呆滞，木讷的点了点头。
“明白的话就重复一遍。”
霍煜按照女人的语调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叶云溪缓缓放下手中的吊坠，心里越发难过。
她强行把这些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男人恢复意识。
“我……”
“嗯？”叶云溪抓起碟子里的一片面包，若无其事的看着男人。
“没事，我刚刚忽然有些头晕。”
霍煜摇了摇头，感觉脑子晕乎乎的一片。
-
“霍董，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呢。”助理走过来。
“今天的会不开了。”霍煜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他另有安排。
“可是……霍董！”
助理的声音被霍煜抛在耳后，他拨通了另一个男人的电话。
楼下咖啡馆。
“先生请问几位？”
霍霆琛在咖啡馆里找了一圈，还是上次的角落里，霍煜此刻就端坐在那个地方。
“你来了，喝什么？”
“一杯美式。”
霍霆琛看着霍煜的面前，除了咖啡还有一块浓腻的巧克力蛋糕。
“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我为什么不来？”霍霆琛笑笑。
虽然不知道霍煜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霍霆琛毫无畏惧。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你说什么？”霍霆琛惊讶。
“先生，您的咖啡。”
服务员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也为霍霆琛的诧异提供了缓冲的机会。
霍煜似乎并不在意男人的反应，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
这一次，霍煜的话字字分明。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吗？”
原本抱着坦诚的态度前来，此刻，霍霆琛却开始觉得疑惑。
“是的。”
更让霍霆琛疑惑的是霍煜坦荡而又直接的态度，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先说吧。”
“我想回到霍氏企业。”
霍霆琛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他用勺子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
两个人的气氛变得僵硬。
“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做了不少错事，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
霍煜的态度无比诚恳，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语气有多大的说服力。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霍霆琛就要对他说的话信以为真。
但是霍霆琛凭借长久以来对霍煜的了解，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是不是你的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的确，公司一直没有步入正轨。”
霍霆琛应声，这倒是一个可以令他信服的理由。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可是你是霍氏的董事长啊！”
没有得到男人的应允，霍煜变得焦躁起来。
“你知道你带着股份离开公司，给整个霍氏带来了多大的后患吗？”
霍霆琛的质问换来了男人的沉默。
“对不起。”
又是一声道歉。
“算了，我先回去想想办法，希望这一次你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霍霆琛又喝了一口咖啡，盯着对面的男人良久，这才离开咖啡馆。
这次的会面远不如霍煜预想的那么顺利，他拿出手机，拨通女人的电话。
“喂，云溪。”
“怎么了？”
“我刚刚联系霍霆琛了。”
电话对面的女人显然沉默了几秒。
“联系他做什么？”
“我想回霍氏，不过霍霆琛暂时没有答应。”
男人的语气里透露出难掩的失望。
“你自己决定就好。”
叶云溪匆匆挂断电话，即使知道现在霍煜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自己催眠的缘故，她还是没办法装下去。
……
“您好，这是您买的蛋糕，请拿好。”店员把袋子递给程婳。
“谢谢。”程婳心情大好。
这件蛋糕店平时一直有很多人光顾，但是今天程婳竟然没有排队就直接买到了。
“叶云溪？”
程婳刚走出蛋糕店，就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蛋糕店开得偏僻，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商店。
叶云溪出现在这里实在蹊跷。
程婳握紧手中的纸袋，努力不让它发出摩擦声，悄悄跟在女人身后。
忽然，叶云溪停了下来。
程婳一惊，慌忙躲在电线杆后面。
她悄悄地探出头来，发现女人并不是因为发现有人跟踪她才停下脚步。
叶云溪靠在商店外面的墙上，缓缓弯下腰来。
“这是怎么了……”
程婳回想起大雨天见到的叶云溪，也是这个模样。
女人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叶云溪的身体一步步下滑，很快，她整个人都蹲在地上。
“咳——咳——”
隔着一段距离，程婳伊然清楚的听见女人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忽然间，陈升婚礼上那次莫名出现的血迹出现在程婳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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