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幽幽的看了一眼字条，“婳婳，这个人是？”
“我也不知道。”
程婳疑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但是这个女人的话隐隐让她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霆琛，你先回去吧，孩子还在家里，我去会会这个人。”
“不可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没事，我让阿伍跟着我。”
霍霆琛犹豫几秒，“好吧，不过记得把手机开着。”
“嗯！”
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接近零点。
“喂，你好，请问是子婵女士吗？”
对方打了个哈欠，似乎已经睡下了。
程婳自知唐突，刚刚准备表示歉意，就听到对方开口。
“程小姐，你可真是不着急啊，我等了你很久。”
“不好意思，请问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听我的助理说，您说可以帮到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哼了一声，“可以。”
“那方便告诉我您的地址吗？”
“没必要，我现在就在会场外面，你的车还在这里，看来还没走，我现在就进来。”
女人说完话便把电话挂断。
程婳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充满了好奇。
片刻功夫后，程婳便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是程婳。”
来人穿着一身素雅的棉麻质地的衬衫和裤子，发髻随意的挽在脑后。
仓库的灯光泛黄，即使如此，程婳也可以感受到女人雪白的肌肤。
“嗯，我知道。”
“您就是子婵小姐？”
“不然呢，还会有谁在这个时候来见你吗？”
程婳笑笑，这个子婵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说起话来倒是一点也不让人。
两个人靠近之后，程婳才注意到子婵白皙的皮肤并不是完美无瑕，她的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疤痕。
“你把钱赔给穆三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女人轻笑，上下打量着程婳，“看来，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程婳不明白女人的意思，但是从她的神情中听出了一丝不友好。
“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帮你把钱追回来啊。”
子婵一脸理所应当，程婳的每个问题都显得可笑。
“可是，我准备明天找警察来解决这件事的。”
“据我所知，那个穆三要赶明天一大早的飞机离开兰城，来得及吗？”
子婵一边提问，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程婳惊讶的看着女人掏出一副手套和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这是？”
子婵没有回答程婳的问题，而是又戴上了一副口罩。
“退后。”
“啊？”
“接下来听我指示。”
子婵把手上的手套裹紧了些。
程婳虽然惊讶，但还是根据她的指示照做。
“再往后退。”
程婳一步步后退，直到她走到门口女人才开口叫停。
“好了，就站在那里吧。”
话音刚落，程婳就看见女人打开了透明的玻璃瓶，把里面的东西倾洒在地上，还有玻璃展柜上。
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钻进程婳的鼻孔里，她立刻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股奇怪的气味。
“这是……”
瞬间，程婳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多了几分诧异。
这样的粉末程婳只在书里读到过，从未亲眼见过，没想到这个子婵竟然会有。
“好了，过来看吧。”
子婵轻拍手掌，把手上的手套摘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顺着女人倾洒过粉末的地方看过去，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串脚印和手掌印。
“这是！”
程婳一眼就认出来这双脚印的归属。
在场的人大多穿的都是皮鞋或是高跟鞋，只有一个人特别，那就是穆三，他从来的那一天就踩了一双平底鞋。
“这是布鞋的鞋印。”
程婳断言。
“没错，这就是我的意思。”
子婵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这件事是……是穆三自导自演？”
“是，我想这再明显不过了，想必那个穆三是为了获得你们的赔偿款才这么做的。”
程婳眉头一皱，自己被事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谢谢你，我现在就派人去抓他。”
“有了证据就可以找警察了。”
子婵轻拍手掌，掸去沾在手背上的荧粉。
“对了，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瓶荧粉？”
“自己做的。”
“什么？”
子婵似乎没有再继续和程婳聊下去的意思。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
程婳愣了几秒，女人已经快要走出门外。
“等一下！子婵小姐，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合适？”
子婵笑的别有深意，“不用了，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再说吧。”
看着一袭淡雅消失在偌大的会场中，程婳对这个女人的身份越发好奇。
不过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谁啊？”
男人的呼声戛然而止，躺在床上骂了两声，不耐烦的走到酒店房间门口，连拖鞋都没有穿。
门刚一打开，几个警察就从外面冲进来，将男人按在地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的！”
“穆三，你现在因为涉嫌诈骗，被我们警方逮捕了。”
男人瑟瑟发抖，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你们胡说，谁诈骗了！”
“到了警察局再说吧你。”
警察带着穆三离开，房间又恢复寂静。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一周后。
“程总监，这回还是便宜了那个穆三！”助理抱着文件喃喃。
“像他这样的无赖无非是冲着钱来的，我们拿走了他最宝贝的东西，才算是真正给了他一个教训。”
助理点点头，“您说的是那尊玉石像？”
“没错。”
程婳笑了笑，由于没有钱可以支付赔偿金，穆三便把那尊真的玉石像赔给了程婳。
“滴滴——”
女人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几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恭喜你啊，程总，看来事情都解决了。”
“是……是子婵小姐吗？”
漫不经心的笑声说明了对方的身份。
“子婵小姐，这次的事情多亏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就免了。”
“但是你绑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总得谢谢你吧。”
女人沉默几秒，“好，那就劳烦程总把那尊玉石像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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