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们跑大老远去山区剿灭一个佣兵团?”
酒馆内,一名尤达千夫长听完副官地汇报后,将陶制酒杯重重砸在布满刀痕与酒渍的木桌上,“砰”的一声闷响。
“上面那群蠢货,是把我们尤达的军人当成什么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
“我们本该镇守边境,对付米特兰王国那些装备精良的正规军,而不是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剿灭佣兵团?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他嗤笑一声。
“谁不知道山区里的地形复杂得像乱麻?那些佣兵团的杂碎常年在山里打转,熟悉每一条小径、每一处洞穴,比山里的兔子还跑得快,比狐狸还狡猾。我们这一千号人带着笨重的装备进去,简直就是活靶子!”
“到时候粮草接济不上是小事,士兵们水土不服、染上疫病怎么办?山里的毒虫猛兽还少吗?更别提那些佣兵团会不会设下埋伏,把我们诱进绝境!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或者损兵折将,上面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说我指挥不力!”
抱怨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从他嘴里倾泻而出,副官站在一旁,脑袋垂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该死的是,上面居然还把阿顿那个蠢货派来当我的上司!”
千夫长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那个家伙除了有钱外加会对着贵族议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还会干什么?”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一会儿骂上级决策失误,一会儿骂阿顿愚蠢无能,一会儿又抱怨自己时运不济,摊上这么个苦差事。
副官只能偶尔点头附和几句,不敢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千夫长的出气筒。
就在千夫长骂得正起劲的时候,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酒馆门口传来,尤达千夫长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原本满是怒火的眼神,瞬间被一种痴迷而贪婪的光芒取代,像是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
门口走过的是酒馆老板的女儿,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浅蓝色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添了几分娇憨。
她的皮肤白皙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莹润的光泽,一双眼睛明亮得像夜空里的星辰,清澈又纯净。
此刻,她正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汤,步履轻盈地穿过大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给邻桌的客人送去。
千夫长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般,紧紧锁在她身上,从乌黑的发梢到纤细的腰肢,再到裙摆下露出的一截白皙小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刚才还满是烦躁的脸上,瞬间堆起了猥琐的笑容,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嘴角不自觉地咧开,露出泛黄的牙齿,喉咙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
千夫长压低声音嘀咕,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没想到这破酒馆里,还藏着这么个宝贝。皮肤这么白,眼睛这么亮,身段这么柔,比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还迷人!”
欲望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千夫长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撑着桌子,猛地就要起身。
副官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看到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千夫长的胳膊,脸上满是焦急,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千夫长,万万不可!她要嫁给赫尔德兰王国的军事顾问了!”
“什么?”
千夫长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脸上的痴迷和急切瞬间僵住。
副官连忙用力点头,声音压得更低,语气急切:
“千真万确!她本身就是赫尔德兰人,再过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
“赫尔德兰王国的军事顾问深得咱们这边军方的信任,权力大得很,咱们可不能招惹她!要是您现在动了赫尔德兰女人,赫尔德兰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仅这次的任务受影响,您的前程也会毁于一旦!”
千夫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的贪婪和欲望慢慢被不甘和愤怒取代。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酒馆老板女儿,又恶狠狠地看向副官,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实在不甘心放弃这么一个美人,但赫尔德兰王国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该死的!”
千夫长低声咒骂一句,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怨毒。
最终,千夫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还是慢慢松开了拳头,悻悻地坐回椅子上,胸口因为憋气而剧烈起伏。
几天后,尤达千夫长带着他的千人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山区进发。
队伍沿着崎岖的道路前行,扬起漫天尘土,马蹄声、脚步声和盔甲摩擦声交织在一起。
千夫长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脸色依旧阴沉,眉宇间的不耐烦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因为连日行军变得更加浓郁。
他时不时勒住马缰绳,环顾四周荒芜的景象,嘴里不停地咒骂。
“这鬼路怎么这么难走?再这么下去,没等见到佣兵团,士兵们就先累垮了!”
“上面的蠢货到底是怎么规划路线的?居然让我们走这种破路!”
“阿顿那个家伙,连个行军路线都安排不好,真是个废物!”
一路上,他的抱怨就没停过,一会儿骂道路难行,一会儿骂天气炎热,一会儿又骂士兵们步伐拖沓。
随行的士兵们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只能加快脚步赶路。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山区的边缘。
山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周围静得可怕,除了风声,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连鸟叫虫鸣都没有,仿佛这里是一片被遗弃的死寂之地。
偶尔有几块碎石从陡峭的山坡上滚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心里发毛。
尤达千夫长勒住马缰绳,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放眼望去,只见群山巍峨,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山里的情况。
这样的地形,对于他们这样的大部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该死的!这鬼地方到底是人待的吗?”
尤达千夫长低声咒骂着,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
“这破山区,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咱们怎么进去找人?那些佣兵团的杂碎藏在里面,跟老鼠一样,根本就找不到!”
他勒转马头,对着身边的副官下令:
“命令部队,在距离山区三里地的平坦地带安营扎寨!让士兵们好好休整,养精蓄锐。另外,派十个精干的斥候,分成两组,到附近的村庄里抓几个本地人过来当向导。没有向导,咱们可不能贸然进山,免得中了那些佣兵团的埋伏!”
“是,千夫长!”
副官连忙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
士兵们听到可以安营扎寨,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搭建帐篷,有的生火做饭,有的整理武器装备,有的负责警戒,营地很快就初具规模。
千夫长坐在自己的帅帐里,喝着士兵递过来的劣质麦酒,心里依旧烦躁不安。
他看着帐篷外灰蒙蒙的天空,想到接下来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上不知道多久,还要面对不知道在哪里的佣兵团,想想就觉得一阵头大。
他又开始怀念起城镇里的酒馆和美人,怀念起舒适的床铺和美味的食物,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强烈。
“真是倒霉透顶!”
他喃喃自语。
“早知道是这样的鬼地方,说什么我也不会来!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一定要好好向上面申请,换个轻松点的差事,再也不要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折腾了!”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喝着酒,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和厌恶。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没有不顾一切地把那个美人抢过来,要是现在身边有她伺候,或许还能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山上潜伏的民兵的眼睛。
在距离他们营地不远的一座山峰上,几个民兵正趴在岩石后面,透过树叶的缝隙密切注视着山下营地的动静。
民兵队长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眉头紧锁,他看着山下忙碌的士兵,听着隐约传来的喧闹声,沉声道:
“他们开始安营扎寨了,还派了斥候出来,看样子是想找向导进山。情况紧急,必须立刻把消息汇报给格里菲斯大人!”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个民兵,语气急促:
“你立刻下山,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格里菲斯,把这里的情况详细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切记,路上一定要小心,别被尤达的斥候发现了!”
“明白!”
那个民兵立刻应道,小心翼翼地沿着陡峭的山坡往下爬,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民兵队长和其他几人继续趴在岩石上,紧紧盯着山下的营地。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那个民兵一路狂奔,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格里菲斯的营地。
他冲进营地,直奔格里菲斯的帐篷,脸上满是焦急:
“格里菲斯大人,尤达人来了!已经在山区边缘安营扎寨,还派了斥候抓本地人当向导!”
格里菲斯正在帐篷里研究地图,听到这话,便站起身来。
“知道了。”
他语气平静,却难掩眼底的锐利。
“通知所有人,立刻到议事帐篷集合!”
议事帐篷里,一张简陋的木桌周围坐满了人。
格里菲斯站在桌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沉声道:
“尤达的千人队已经抵达山区边缘,意图进山剿灭佣兵团,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管他们的目标是佣兵团,还是另有图谋,都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家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之前我们已经制定了应对计划,现在,是时候执行了。所有人都按照既定分工行动,各司其职,不得有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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