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留白的身份
最终，纪南晟带着永康公主回纪幽了。
萧夜琛虽然毒已经解了，但也因此元气大伤，所以司徒璃芷她们决定先在客栈休整几日。
“所以，便宜师父，您和永康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事到如今，她不可能看不出来留白对永康公主的不同。
这次留白也没打算瞒着了，将从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便是传说中早早退位的纪幽先皇，只是自我出生时起就和旁人不同。”留白记得他父皇曾说过，他出生时有一位道长来到纪幽宫，说他命格特殊，所以得将他带去观里养一段时日。
也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可以占卜天机，道长告诉他，他生来就肩负着与旁人不同的使命，所以直到他登基，再到后来有了自己的皇子，到了他可以继位的年纪，留白便果断退位，而后选择四处游历。
只是后来出了永康的事情，他才最终选择在帝冥留一段日子，只是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这些年的方法似乎都用错了，因为执念从始至终都在永康自己身上。
“其实当初应家出事我知晓，只是知晓的时候已经迟了，永康的皇嫂清鸢曾经救过永康，所以永康一直都把清鸢当做恩人，又加之俩人也是至交，所以当初她才会听信了清鸢的话，在应绾身上下蛊。”
“后来，应家彻底被逼得退出纪幽，皇帝也就歇了心思，但对于应绾的感情，清鸢其实一直都很介意。”
“可清鸢和皇帝两人离心与应绾并没有关系，是清鸢一直猜忌心太重，又善妒，一直把错都怪在应绾身上，即便后来清鸢被封为皇后，她那猜疑心也并未减少半分，到了最后连皇帝也受不了，自从俩人的关系便彻底冷了。”
“再后来，永康喜欢上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便是如今的驸马司马昊。”
“但此事说来也是命运弄人，司马昊很早便认识了清鸢，又对她情根深种，深爱了她多年却没有结果。”
“但是永康并不在意，因为她相信迟早司马昊肯定会喜欢上她，再加上又有清鸢在中间周旋，最终永康还是如愿嫁给了司马昊。”
“俩人成婚后因为清鸢的关系，虽算不上亲密但司马昊还是很尊重永康，再到后来，因为得知清鸢薨逝的消息司马昊从此也一病不起。”
“永康因为执念太深，所以把错都怪在应绾身上，这些年来一直都陷在自己的执念里不肯出来，因为她觉得应绾是罪魁祸首，如果不让皇帝爱上她，清鸢也不会和皇帝离心，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
“她除了想让萧夜琛偿命，后来还想听说帝冥神医之事，知晓神医便是司徒璃芷，于是想把阿芷也一并带回去。”
留白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重感情，为了别人最终丢了自己。
司徒璃芷这次终于把关于应绾一行人的故事听完整了。
“所以，值得吗？”司徒璃芷也不知道那个原本可以尊贵地活一生的女人，最终却如此凄冷收场，这样是否真的值得？
但却也始终不能理解，为何皇帝爱上绾妃娘娘旁人却要将所有的过错怪罪在她身上，感情这种事情旁人又怎可随意操控。
所以是永康自己钻进了一条死胡同，自己出不来，旁人也救不了她。
留白眼眸暗了暗，其实他也想问问那个丫头，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可如今她已经因此付出了代价，值不值得也没有意义了。
“所以，当初您也是为了阿琛才收我为徒的是吗？”听了那么多，司徒璃芷也终于弄明白了留白的身份，以及当初为何那样帮着她，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不是的。”留白摇了摇头。“当初来帝冥，的确是冲着萧夜琛来的，但遇上你的确是意外，我也的确是看中你的天赋才想要收你为徒，后面事情也都只是碰巧。”
但如今这样看来，到更像是上天注定要让他们相遇，原来冥冥之中一切的一切已经交织在一起了。
“好了。”所有的事情就说到这里了，留白该说的也已经说清楚了。“我想，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您要走？为什么？”司徒璃芷对他突然提出来的离开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这个便宜师父来得突然，可是经过了那么久的相处，这些感情也都是真心实意的。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该回纪幽看看的。”至少永康有些话还是让他有些触动，当年他一走了之，抛下纪幽的一切，所以，他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
司徒璃芷没想到留白的身份竟然会是传说中神秘的纪幽的先皇，许是与留白太过熟稔，所以听到这个身份的时候竟然没有太大的疏离感，好像他也就只是多了一个可以确定来处的身份罢了，但他从始至终也只是她们的留白师父。
“也是，毕竟纪幽才是您的家。”但他想走她也不能强留。
“还有一件事我可以问您吗？”司徒璃芷忽然想起来当初与九冥那一战。
“什么时候你这臭丫头与老头儿这般客气了？”留白故意调侃道。
司徒璃芷弯了弯唇：“当初和九冥一战，纪幽的参与，究竟是代表纪幽还是永康公主？”
司徒璃芷不想和留白来日再相见的时候会是在战场上。
留白何尝又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当初与九冥一战萧夜琛他们经历了什么：“此事是永康做错了，是我们纪幽欠你们的。”
此话一出她便懂了。
“放心吧。”留白笑了笑，语气里难得有几分正经。“日后你与师父见面时绝不会是兵戎相见，纪幽也不会打破它多年来的安稳局面，这天下之争纪幽也不会参与。”
有了他的保证，司徒璃芷便安心了。
因为她害怕有朝一日会和留白站在对立面，她知道这便宜师父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只要答应了她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丫头，我们有缘再见。”留白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嗯，有缘再见。”她红了眼眶，心底对留白还是有些不舍得，但她也不强留。
“丫头，记住，一切自有天定，切不可逆天而行。”
走的时候留白还留了一句话，司徒璃芷当时没明白，只是后来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也并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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