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霜是被御空的凰初一把从台上“薅”下来的。
今日她那副不服你们全都一起上的态度实在是张狂过了头。
凰初带着她绕了一圈森林，才回到习若舟院中。
“师父……”
“我先去找你师弟，回来再说你的问题。”
凰初敲了敲她的脑袋，便要出门。
却在踏出院中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独自一人前来的习若舟。
“师父。”不等凰初开口，它主动解释道，“我远远看着师父带师姐离开，只能来这里碰个运气，没想到师父真的在。”
他带着笑，凰初却是心中不太舒服。
“刚想要去找你。”
院外的台阶被他改过成了直坡，轮椅可直接进去。
两人并排，凰初轻声道：“若舟，情况紧急不得已将你放下，我这正要去寻你。”
习若舟顿了顿，“……多谢师父记挂。”
……
两个徒弟都在。
凰初心中也踏实了许多。
她思索片刻，缓缓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玄霜。”
被点名的夜玄霜抬头看她，脖颈处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凰初更是心头一梗，“先去把你的花猫脸洗洗……”
夜玄霜看着指尖已经干涸的暗红色，一声不吭离开。
只留下她与习若舟。
凰初似是闲聊开口，她倚在摇椅之上半合着眼皮，“你觉得你师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习若舟温声道：“师姐所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
“与我说说夜家，那些往事……”
习若舟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缓缓开口，“据说……碧夜城的夜字就来自夜家。碧夜城相比起其他边城来说没有那般厉害的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建立甚至也不过百年，建立者之一便是夜家的先人。”
“而夜家曾一家独大过，但不知为何家族中能力者总会不知发生什么死亡，或者再也不出现。十几年前夜家一夜之间又消失了一大半人，自此之后夜家就更加败落。”
凰初心中闪过那日夜百济的惊恐表情，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事夜百济是知道的。对于将夜玄霜杀死的那两个黑袍人想必他也是认识的。
她轻声喊道：“玄霜，那日黑袍人的长相还记得吗？”
习若舟闻言回头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夜玄霜激出一身冷汗。
夜玄霜一个空翻越过草丛重新回到椅子上，“不记得。”
凰初睁开眸子，见习若舟面露疑色，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你师姐虽与夜家决裂，但终究和夜家人有同样的血脉，已经有人找上她了……”
感觉到现在的气氛突然凝重，凰初轻笑一声。
“没关系，有我在呢。”
“现在更重要的问题就是，白何两家对你我想必是想要扒皮抽筋……这碧夜城是没什么可留的了。”
她孤身一人，夜玄霜现在与夜家决裂，还有一个对夜家虎视眈眈的敌人在暗……很简单的一条路，离开。
“好。”夜玄霜没什么疑问。
咯吱一声。
轮椅压上碎石发出的响声。
“怎么……”凰初的话卡在嘴边。
习若舟甚少见的将她的话截住，“师父，拍卖行的下一场物品需要我去确定，我先回去看看。”
没等凰初再说什么，便见他逃跑似的离开。
……
夜色降临。
之前她与夜玄霜住在这里，晚上习若舟总是会来说一说今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
奇怪。
太奇怪了。
凰初将斗篷披在身上准备去拍卖行看一看是发生了什么。
刚走出两步，隐隐感觉到有不寻常的动静。
她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无奈道：“夜玄霜，下来。”
只见她小小一坨蹲在树上，一身黑衣活脱脱一只黑色野猫。
即使没有灵力加持，她落地也异常轻巧，夜玄霜站在她身旁，“我也去。”
凰初帽檐下嘴角轻勾，故意打趣道：“想你师弟了？这般关心他。”
只听夜玄霜冷漠说出自己的原因，“不，他撒谎。”
“为何这么觉得？”
“他握着折扇的手不自然。”
凰初心中一颤，上午间也是感觉到奇怪，但是出于对他的放心就由着他去了，若是夜玄霜相比她定会跟在她身后。
她干脆搂住夜玄霜的胳膊，将她箍在自己怀中在空中飞快前进。
……
拍卖行在深夜里依旧灯火通明。
夜玄霜跟在她身后走进去，管事的那人是认得她的，远远点头示意。
一楼拍卖厅正有顺序的进行着，来来往往间一切正常。
才怪！
凰初扫视四周，往日她刚刚踩上拍卖行的地板上，习若舟便带着笑早早站在这里等候。
今日怎么不见踪影。
她随手拦住一个穿着拍卖行护卫衣服的人：“我……”
那人不耐烦的转身，却在看见有些熟悉的打扮之后，声音颤抖道：“高……高人……”
如今碧夜城中谁人不知道夜家小姐的师父就是那个白袍女人，穿着白色斗篷，美得不似凡人，还有没有人能参透的修为，捏死大灵师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们少主在哪里？”
护卫强装着镇定，“少主？这我哪里知道。”
凰初心中却是越来越忐忑，“再给你一次机会。”
护卫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将自己捏成碎片，哭嚎道：“高人！高人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凰初忍住自己将此地掀翻的念头，她沉声道：“去将他叫出来，我在这里等他。”
护卫如同大释慌忙跑远。
……
等来的不是习若舟，而是刚刚远远所见的管事人。
他陪着笑，“高人，我并没有看见少主回来。”
凰初懒得与他扯皮，“我知道他在。”
管事人一脸为难，“您这样我们拍卖行真的很为难，可少主的确是刚刚离开了……”
没看见回来，看见他离开？
呵！
这是摆明了告诉她习若舟就在这里吧。
夜玄霜不知何时离开，又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师父，二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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