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翼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玄色锦袍被他猛地挥起,衣袂带起的劲风刮得街边落叶簌簌作响,他那双狭长的眯缝眼死死盯着沐九凰,眸底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仿佛已经亲眼看到她被拒之门外的窘迫模样——毕竟这九天之鹤可是永安最负盛名的雅集之地,寻常权贵都难踏足,更别提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丫头。
就算她真是昼星大陆权贵之女,呵...
他可是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这川罗流霞阁旗下的产业遍布夜星大陆,却从未与昼星大陆有任何接触,便是因为这川罗流霞阁的阁主最是厌恶昼星大陆之人,这一点,鲜少有人知晓!
他原本是打算带这臭丫头进去,卖她一个人情,看日后是否能搭上昼星大陆的一些势力,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可现在看来,这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哼,他倒要看看没有他,这臭丫头怎么进去!
就等着被轰出来吧!
沐九凰望着寒翼那副胜券在握的嘴脸,心头不免觉得好笑...
莫非...
这九天之鹤内也有王府之人?
念及此,她紧绷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原本急切想要摆脱这群人的脚步也顿住了,说不定,她还能送子衿姐姐和纪清澜那家伙一份大礼呢!
沐九凰慢慢悠悠地将双臂环在胸前,目光却是从寒翼的发髻一直扫到他的皂靴,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透着几分了然,直看得寒翼心底发毛。
片刻后,沐九凰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眼尾眉梢都染上抹狡黠的笑意,只不过那抹狡黠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压根儿无从捕捉。
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放得轻柔,却又好似带着几分哄骗般的诱导意味:
“哎,我说老头儿,你既然这么笃定本姑娘进不去这九天之鹤的大门,那我们不妨来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
寒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先是愕然,随即心头便警铃大作——这丫头前一秒还不愿意搭理他,怎么转眼就有闲心打赌了?
这里面绝对有诈!
可不知怎的,或许是被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勾起了好胜心,或许是身体的本能先于理智,寒翼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赌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覆水难收。
而沐九凰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她眉梢轻轻一挑,语气里的挑衅又浓了几分:
“自然是赌本姑娘进不进得去这九天之鹤的大门。”
她往前又逼进了半步,眼神清亮又带着几分促狭...
“怎么样,老头儿?赌不赌,一句话!”
赌不赌?
寒翼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在沐九凰那张平静无波的面上深深剜了一眼,才缓缓垂眸。
他指尖无意识地紧攥着腰间玉佩,脑海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这丫头片子突然提出这样的赌约未免太过蹊跷,可转念一想,即便秘辛的真假尚未可知,眼前这丫头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岁数连他零头都不到,就算真有心思,又能布下多复杂的局?
更何况,九天之鹤里遍布着王府的眼线与人手,从门童到掌柜,半数都是他寒翼亲自安插的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想在他的手上翻出花样?
别说赌约里的,就算真让她踏进去了,要将她赶出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寒翼几次抬眼望向沐九凰,眉峰几乎拧成了结——答应,怕中了圈套;不答应,又显得王府怯了一个小姑娘,传出去颜面无光。
寒翼眼底的纠结几乎要溢出来,可对面的沐九凰却像没事人一般,她素手轻拢裙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分外扎眼...
寒叔,你怕不是老糊涂了!
突然,一声咋咋呼呼的叫喊打破沉寂,宥黔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喘地挪到前方,看向寒翼时更是满脸不耐。
你快答应她啊,寒叔!
宥黔急得直跺脚,望向沐九凰时眼里更是闪烁着淫秽的光...
不就是赌她进不进得去九天之鹤的大门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输了,就让这个女人当我的奴隶,到时候本王要让她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敢不听话我就...
“哈哈哈哈哈...”
宥黔话还没说完,就乐出了声儿。
寒翼第无数次在心里暗骂宥黔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可偏偏宥黔还在一旁聒噪地催促,生怕寒翼不答应,甚至伸手想去拉寒翼的衣袖。
寒翼深吸一口气,也只能竭力压下心头的烦躁,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若是只赌进门,确实太过简单,反而显得诡异;不如提高赌注,也能探探这丫头的底细。
思及此,寒翼缓缓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他伸手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从容:
老夫可以答应和你赌一赌...
话音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但只赌你进不进得去这九天之鹤的大门,未免太过无聊,不如这样,老夫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有资格上这九天之鹤的四楼,你提的赌约,我们尽数答应!
对啊,这九天之鹤的四楼可不是谁都能上的,那是只对王府核心成员和极少数贵客开放的地方,守卫森严,规矩繁多。
寒翼也是笃定了沐九凰绝不可能上去,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恶毒再也掩饰不住,语气也变得阴狠起来。
可若你上不去...
小贱人,你就要当我的奴隶!
宥黔不等寒翼说完,就兴奋地大喊起来,双手握拳,仿佛已经看到沐九凰跪在他面前俯首帖耳的模样,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到时候本王要让你当牛做马,看你还敢不敢在本王面前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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