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真的成功了,真是振奋人心。
山中风光正好。
旖旎秀美,鸟语花香。
生命旅程不会山穷水尽,坚持走下去就能走到柳暗花明。
“我就说人生要勇于尝试,这不只是年轻人的专利!”箫飒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观赏着人间的美好,处处闻啼鸟。
适应了大半天,梅苏才敢睁开眼皮直面阳光的穿刺。“你说的没错,我们终于征服了一次命运,小小的成功也能收获秋收时五谷丰登的幸福。”
说着站在悬崖绝壁上一块巨大的裸石的梅苏,向万里无云的晴空展开双臂,“我们满载而归啊!”
箫飒和梅苏击掌庆贺。
要想安然度过余生,他们要下山走远路去寻找村子,路上只好摘野果子充饥,喝山泉水解渴,这一切令人充满活力。
山间小路逶迤,他们走在下山路上,这条路多年以来没人走过,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和淡紫色的兰花。
棵棵大树枝繁叶茂,树荫下酝酿着勃勃生机。
小花小草像地毯一般盖了漫山遍野。
他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氧气,他从来不觉得身体像此刻这样轻盈,与趣意盎然的勃勃生机一同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夏天的山林蕴藏着丰富的果实,他捡起一根木棍打下四五个水果,分给梅苏吃。
水果甜滋滋的,二人的笑容也是甜蜜蜜的,感觉能刮下一罐上好的槐花蜜。
花儿低头哈腰,像一群欢迎贵宾的热情好客的主人。
小鸟在枝头载歌载舞,迎接二人光临人间。
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何止是新生所能及的,若不是来到人间,美丽富饶的场面,他们这辈子也别想见到。
目光中一切的一切繁华,和贫瘠的地狱没一星半点的苟同,人间真是一处意想不到的锦绣山河。
要说缺憾也是有的,就是年龄不变,外表没变年轻,箫飒和梅苏来到人间仍是一对老人,也许跌跤就给摔死了,尔后回到地狱过猪狗不如的穷苦日子。
也正因如此,他们要好好把握当下的每分每秒,珍贵的东西总是稀缺的,这是铁打的定律。
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箫飒的心境已平静了许多,当然一个阅历丰富的老头不成熟也是不可能的对吧!
他认识到人们通常缺乏一种判别力,一味去追求的东西一样会迫害一个人,他包括漱石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没有比这更令人悲哀的了,因此他决定将来的年月日不要过于奢望七情六欲的满足,也许那将是段苦寒的日子呢?
夜里钻木取火休息,白天忙着赶路,他们像两条蜿蜒的河流,奔腾不息,不足的缺陷是,河水流动慢慢吞吞的。
他们用炽热的眼神浇灌了路边的花花草草,浆果野菜,有时也会开合牙齿这吃点儿那吃点儿。
它们欣欣向荣,没人前来瞻仰欣赏,真是够可惜的,若这儿万花筒的美景搬到地狱中去,绝不是人迹罕至的,一人踩上一脚,也会被人夷为平地,更遑论大家挪不开的视线会怎般蹂躏花朵了。
一次走过一个山头,路遇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箫飒趁他喝了点酒午休时,偷了他别在腰上的小刀,梅苏嘻嘻哈哈地偷乐。
要是被人看见近乎原始的山上,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爷爷老奶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一定会把他们当成神灵跪拜和敬畏的。
不知疲惫地走了几天,他们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山麓,水灵灵的好似是在一颗葡萄里雕刻的。
花朵竞相开放,瀑布挂前川,宛如世外桃源,犹如人间仙境,二人童心未泯,一致决定在这给死去的同伴安家落户。
阳光普照,如梦似幻,他们徒手拔了娇艳的花朵,拔了绿油油的小草,找到尖锐的石头挖土。
坑挖好了,象征性的埋了几块石头当骨头在,将土填回去踩平,又挖来别处的泥土堆了两个土包子,掰了两大块苔藓盖在土包子上当外衣,在苔藓上插了花花草草简单修饰一下。
梅苏想起她还有两个小孩子,故又在给箫昊做的坟墓旁边做了两个精致的小馒头,一样盖了一圈地衣,摘了这处开得最鲜艳的花朵和最健壮的小草插上去,他们还在坟墓上堆了几个石块。
过后箫飒捡来几根树枝,用从樵夫身上偷来的小刀削好木牌并刻上简单的墓志铭,他熟能生巧,四块木牌幡然完工,将牌子立在坟墓前,这下就有坟墓的样子了。
就让前世,就让今生,就让这一切化作根本。
二人朝大大小小一共四个坟墓摆了摆,用手指沾盛在荷叶上的清泉水弹在坟头上,当作敬酒来着。
做完这件临时起意的事,他们就该接着赶路了,箫飒说过他们要去的是尚平镇,梅苏却见箫飒站在应与非的坟头前岿然不动。
“你怎么了?”梅苏见箫飒喟然长叹,想知道到现在还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他,良辰美景应该高兴才是啊。
“我忘记带一张纸来了?”箫飒鼓着腮帮子,忏悔落泪。“那是我写给与非的一段文字,但是我忘了带来人间。”
“那该怎么办?”梅苏沉着脸黯然道,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位顽固不化的老头。
猝然,箫飒叉腰大笑,笑得还没有哭好看,“哈哈,幸好我记下来了,”他点了点太阳穴,“我不是个愚蠢的人,牢记在心,倒背如流。”
虽然箫飒狂妄的口气很找打,梅苏还是安安静静地听他挥舞着拳头铿锵有力念完了那段字,不发出一点杂音来打搅他。
瀑布冲击到石头上砸出万千朵晶莹剔透的水花,仿佛猝而结成冰花溅落在冰封的湖面,弹珠落地般清脆悦耳。
森林中鸟的啼鸣婉转空灵,天地间静得连花朵绽放、小草拔节的声音都可闻。
站在磅礴的草甸中心和浩瀚花海之中的老人面对高山瀑布,声情并茂的高声朗读。
身边花草齐腰深,绿茵深处是四个简陋且别致的坟墓,万物随着他的高音朗读而有规律起伏、生长与韵动着。
风刮过,花海草海摇摇摆摆,万千的草籽、花粉乘风而起,蒲公英一朵接一朵被柔和而又稳健的夏风唯美的打散,浮在半空中犹如纷扬的鹅毛大雪。
旋风一来,雪花和七彩缤纷的花瓣绕着箫飒打转,将他璇珞在旋涡的中心,像是马上就会被它们卷入另一个世界中。
他就站在绚烂的大雪纷飞中,兀自植成了一棵守护着土壤的大树。
大雪落在他的身上、眉宇间,他也不动动身子将它们抖落。
人与自然的和谐,就这么独出心裁的映入梅苏的眼帘,鬼斧神工别具一格。
在他们与人类有所接触之前,已把自己在地狱荟萃的风格迥异的感受,与喜怒哀乐的情感统统注入到坟墓之中了。
这不仅是为爱着的人挑选的一块宝地,也是他们寄托自身灵魂的屋宇。
美妙的天籁之音,补足了老年人朗读时说错别字的短板,结束他朗读的声音不是那么洪亮,朗读的节奏不是那么有韵律,文字的创意组合有点不伦不类还很搞笑,她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缄默侧耳聆听。
听着听着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要是她也为箫昊和孩子们写一篇读读,这会是个很动情的场面吧!
请不要让我在爱情里
你寄给我的信,我的心是清明。
我寄给你的信,你的心什么情。
你是怀抱清晨,你是苏醒黎明。你是惺忪末影,你是困顿凋零。
许下一个清晨的约定,醒来就能触摸你的眼睛,那不惑的神情,像不像浪花的晶莹。
我所希冀的光明,眼里的你没有重影,和你心连心直叩心灵,像不像白夜重映。
死亡淘汰,死亡淘汰,这一个时代,有太多无奈。
死亡淘汰,死亡淘汰,有一个欲望,就欲火难耐。
死亡淘汰,死亡淘汰,有昂贵的爱,就一定去买。
想起你微抿的嘴,水逆宿命的醉,不再有意的避讳,我的心海流下泪。
请不要让我在爱情里徒留守,像时间白白从指缝溜走,我会给你属于我的所有,这样待爱足不足够。
请不要让我在爱情里徒伤悲,信使出现是否只手一挥,你的笑就像阳光明媚,萧条的鸽灰拥护天空变美。
请不要让我在爱情里当白开水,勾兑了百媚还觉得无味,我多想再等一回,重温是与非的妩媚。
每一个人都是命不该绝的,可我们都应该在死亡面前面不改色的妥协,你想,我们的每一步,不是为了什么美好和心痛,而是都在向浮屠迈进。
我只是习惯有你在身边,像风拥着草尽情蔓延。你是每个清晨的第一声钟,将破涕在我耳边绵长的传颂。我是一抷陶土,你是双手灵巧的陶匠。
假如说我是一颗处在暗无天日的休眠期的种子,你是适合我萌芽的肥沃土壤,我想我这一生一世是跟定你了。说真的,在一往情深之前,如果相见是本领、是暗器,当初的一见钟情害死我了。
箫飒望着湛蓝的天空,翠绿斑斓的大地,金光闪闪的水面,全是他在地狱时梦寐以求的,也只有热泪盈眶能表现出他极度麻木的喜悦,泪水打转始终流不下来。
这都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啊,多待一刻高兴就上了一个台阶,终有一时他能登上那个无人能达到的高峰,未曾与枯涩作伴的人,自然不懂得拥有甘甜的心碎,不懂得为何要为此栖栖遑遑。
搭乘时空卷轴的顺风车,他们来到人间是半人半鬼,和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没什么两样,因此他们要去一个远近闻名的“鬼村”,位于尚平镇的某个村落,希望那是个敬老尊贤的好地方吧!
无论如何,在慕容风澈与箫飒联手与阎罗王对峙那刻起,不管成与败,地狱无常时代的大门已经打开。
我愿为
旧梦鲜为人知
筹措甚是无知
描绘回眸有戒尺
策马去奔驰
旧物已散尽
言欢谈资距离
故谱一首曲子
指尖弹奏起
我愿为跪地求征兆
举例世间的喧嚣
终止世道无理取闹
还我安慰伴入觉
雨憩息听话停了
风还在呼啸
苦闷静静喘息
彼此听得到
红尘的杀
红尘的嘶哑
无尽的铁马
与血融化了纷杂
树冠的枝桠
倒影无处可踏
少有文字过万卷
归为一整沓
我愿为世事了无常
劫持繁华无处翱翔
伊人的红妆
穿透心扉话明亮
我怀抱眼泪流汗
走一步沉舟侧畔
画面甚无光黯然
遗憾不寻求饱含
惜日西落规划
坐标点予晚霞
一抹红的脸颊
熨上了黑夜无价
所以大雪纷满落阔
人生伫立会蹉跎
所以乌云密布
拨开痴惘弥补狡黠
闪念吓破目光
都是在说谎
我举例的风高节亮
吹过耳旁
谁又口心非
为谁去买醉
谁又七窍生烟
只留下疲倦
秘密物似人非
自有我陪你入睡
挥剑斩断追悔
破茧成蝶给你安慰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黄泉路旁有一条河叫忘川河,忘川河上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奈何桥头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一巨石叫三生石,三生石旁有一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孟婆汤能让你忘记了一切,三生石上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望了人间最后一眼,喝下用忘川河水煮的孟婆汤,“今生有缘无份”,我们又何必强求?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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