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系统”在温柔脑内弹出光屏,一行小字闪着幽蓝:
“宿主,这里的伙食居然好到让你十四天胖 1.8 千克?总增幅已突破十斤大关。”
温柔正把最后一块焦糖布丁咽下去,奶渍在唇角亮晶晶。她翻了个白眼,用意识回怼:“好?你尝过水放一半、糖放两倍的炖苹果吗?甜到灵魂发齁!”
说着,她掀开校服外套,捏了捏腰间软肉,悲愤地叹气,“还好我年轻,胰岛功能扛得住,再来半年直接升级糖尿病副本。”
餐厅那头,达力正埋头于第三块巧克力奶油派,脸颊上的肉把餐盘边缘挤得“吱呀”作响。
温柔托腮远望,小声吐槽:“看这架势,他毕业前能把椅子坐裂。到时候别说我减肥,全家一起给他订做钛合金轮椅吧。”系统“叮”地一声,给出高糖地图分析:
“本镇烘焙坊密度 3.7 家\/百米;白砂糖均价仅为全国 60%;德思礼家每日甜点摄入≥who 建议量 4 倍。结论——此地为‘糖分宇宙黑洞’。”
温柔顿觉牙根发痛:“我就说嘛,连白开水都透着枫糖浆味。”她望向窗外女贞路 4 号,哈利的小隔间灯光昏黄,想必又在研究《家庭烘焙入门》。温柔心里一动,对系统道:“明年去霍格沃兹就能自己开灶了,对不?”
系统迅速检索校规:“城堡内禁止使用明火,但公共休息室壁炉、厨房小精灵可租借厨具;只要不被费尔奇逮到,低糖全麦曲奇可行性 92%。”
温柔握拳,眸子里燃起拯救体重的火苗:“那就忍一年!等我进了学校,第一件事让家养小精灵给我做无糖杏仁瓦片,谁敢再往我面团里倒半勺糖——”
系统贴心补充:“可使用‘糖检测咒’,甜度超 5% 自动变青蛙。”
温柔笑出虎牙:“完美。至于达力……就让他继续当移动糖分仓库吧,反正霍格沃兹没有电梯,到时候爬楼梯可有他受的。”
温柔把蛋糕托在掌心,像托着一轮小小的月亮。奶油上只有七朵薄得几乎透明的糖花,被夕阳一照,闪出极细极细的金线。
她轻声催他:“快闭眼,哈利,别让风把愿望吹跑。”
哈利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镜框上还沾着一点达利昨天推他时留下的指印。他深吸一口气,像把整个夏天的青草味都吸进胸膛,这才低头把蜡烛吹灭。
那火苗颤了一下,熄得毫无声息,只剩一缕极淡的白烟,像一条不肯散去的叹息。
“柔柔,”他声音哑哑的,“要是愿望能换,我想换一对普通的爸妈,换一间没有碗柜的屋子,换一个不会把我当怪物的学校。”
他顿了顿,又摇头,“可我又怕换了之后,就遇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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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把蛋糕放在长椅中间,用一次性塑料刀慢慢切。第一块递给他,第二块留给自己。奶油里夹着草莓碎,酸甜的气味在傍晚的风里一圈圈荡开。
她忽然伸手,用拇指把他眼角的水痕蹭掉,像擦去一面玻璃上的雨珠。
“哈利,”她压低声音,“我奶奶说过,世界像一条大河,多数人顺流,少数人逆流。逆流的人要挨打,要挨冻,可也最早看见源头。
你现在的疼,是河里的礁石,等水流过去,你就比旁人更知道哪里深、哪里浅。”
哈利小口吃着蛋糕,把草莓籽都数得清清楚楚。他想起佩妮姨妈今早故意把煎培根倒进垃圾桶,也不肯给他留一片;
想起达利新买的气球棍,追着他敲膝盖;想起碗柜里潮冷的木板味。
可此刻,口腔里全是草莓与奶油,甜得让他几乎忘了淤青还在疼。温柔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旧旧的天文筒,递给他:“生日快乐,第二份礼物。”
筒身用深蓝砂纸重新磨过,还贴了一张手绘星图,角落写着“For h.p.”。
哈利旋开盖子,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是温柔爸爸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块镜布。“等夜里,”温柔指指天空,“我带你到旧温室顶上去,今天没有云,可以看见木星。它很大,很亮,像专门为今晚挂上去的。”
哈利抱紧天文筒,仿佛抱住一颗咚咚跳的第二颗心脏。他忽然明白,所谓“家”不一定是一幢房子,也可以是一个在自己名字后面轻轻加“p”的人;
所谓“力量”,也不一定来自魔法,而可能来自一块被夕阳照亮的蛋糕、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柔把最后一点奶油用食指刮下,抹在他鼻尖,笑得像只刚偷到鱼的猫。“别急着恨他们,”她说,“先好好长大,长大到可以把答案握在手心,而不是被答案握在手心。”
118系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像一团会发光的,笑嘻嘻地飘到温柔面前,屏幕里蹦出一行彩虹字:“还不是因为哈利他亲爹——詹姆斯·波特——当年把佩妮和弗农笑到怀疑人生!”
它啪地打开一段旧投影:年轻的詹姆斯站在霍格沃茨草坪上,把弗农的连鬓胡子变成了一朵跳踢踏舞的向日葵,佩妮气得原地跺脚,却被詹姆斯一句“麻瓜小姐,需要我教你让信纸自己飞起来吗?”
怼得脸色发紫。温柔“噗”地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别笑了,这么一想,哈利真可怜——在女贞路,他是谁都能踩一脚的小可怜;在魔法世界,却是人人敬着、又怕又盼的‘救世之星’。
两边的天差地别,全压在一个还没长个儿的男孩肩上,也难怪他夜里老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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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系统收起彩虹字,罕见地安静下来,荧光蓝屏幕闪成一片深海色。它把声音调到最低频,像怕惊动什么沉睡的往事:“尊重?那是用命换来的。我调一下时间轴给你看——”
只见光幕唰唰翻页:一年级,十一岁的哈利刚踏进霍格沃茨,连校歌都不会唱,就撞上奇洛后脑勺那张双面脸。
伏地魔在他眼前露出真身,像一条剥了皮的蛇贴在教授后脑,血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那夜,他浑身是伤地躺在校医院,窗外是庆祝万圣节的焰火,屋里只有邓布利多一句轻飘飘的“你很勇敢”。
二年级,十二岁,他听见墙里传来死神的低语,被全校怀疑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他提着断成两截的魔杖,独自钻进黑黢黢的管道,对着蛇怪举起宝剑。
剑刃反射的绿光映在他脸上,像一道过早成熟的皱纹。
三年级,十三岁,他在时间转换器的银光里狂奔,救下鹰头马身有翼兽,也救下自己唯一的教父。那一夜,他第一次明白“希望”原来可以握在手心,却也在下一秒被摄魂怪吸走所有温度。
四年级,十四岁,火焰杯把他名字扔进火里,烧得他措手不及。墓地里,伏地魔复活,朋友的血、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一口锅咕嘟咕嘟煮出噩梦。
他拖着塞德里克的尸体回校,耳边是全校的尖叫和哭泣。五年级,十五岁,乌姆里奇把“我不可以说谎”刻进他手背,粉红色的办公室甜得发腥。
他带着同学闯进神秘事务司,眼睁睁看着小天狼星被帷幔吞没,像一片黑色羽毛,再没回头。
六年级,十六岁,邓布利多在他眼前坠下高塔,绿色的阿瓦达索命咒像一把钝刀,把他最后的童年劈成两截。他跪在塔下,雪落进衣领,化成水,分不清是雪还是泪。
七年级,十七岁,他不再回学校,背着帐篷、披着隐形衣,在森林里啃发霉的面包。他亲手挖开母亲的坟墓,也亲手把自己送进伏地魔的枪口。
禁林里,他抱着必死的心走出去,绿光一闪,却看见国王十字车站的纯白。
118系统把七页缩成七道光痕,叠在一起,只有薄薄三寸,却重得让空气都发出咯吱声。
它低声嘟囔:“三四百页纸,写起来轻飘飘,可每一年都是他的一条命。
邓布利多?那老头精得像个算命的,他知道伏地魔把哈利做成魂器那天起,就把棋盘摆好了——兵必须走到底线,才能升格成后。只是……”
系统顿了顿,声音像被谁掐住脖子:“只是没人问兵疼不疼。
哈利在女贞路被达利当沙包练拳击,在霍格沃茨被全校当救世主供着,可没人问他想不想做英雄。
打败黑魔王那天,他才十七岁零四个月,成年礼是禁林里一道死咒,生日礼物是又一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温柔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绣着一朵小小的金色飞贼。
她轻声接话:“所以,他回到站台时,把老魔杖掰了,是不是?他不想再被任何人捧上神坛,也不想再被任何人推进深渊。他只想……做个普通的哈利。”
118系统闪了一下,像点头,又像摇头。它最后弹出一行极细极细的白字,飘在夜空里,像谁偷偷许下的第二个愿望——“英雄不是被选中的,是被剩下的。
等所有棋子都离场,那个还站在棋盘上的孩子,只好把‘救世’的牌子自己摘下来,再悄悄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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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女贞路像被谁调低了饱和度,灰蓝的天光压在屋顶上,连草坪边缘的雏菊都蔫得抬不起头。
哈利坐在温柔旁边,手里攥着一根刚捡的树枝,无意识地在泥土上画歪歪扭扭的字母。他感觉今晚的温柔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视线黏在他背后,又飘远,再黏回来。“柔柔?”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你怎么老盯着我?我脸上沾了达力的薯片渣?”
温柔猛地回神,睫毛扑簌两下,像受惊的蛾子。她摇摇头,却把膝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臂弯里,声音轻得几乎被远处割草机的嗡鸣盖过去:“今晚……可能会有奇怪的东西出现。”
“奇怪?”哈利眨眨眼,下意识抬头看天,除了几朵被夕阳烤成橘红的云,什么也没有。
他还想追问,温柔却忽然伸手,把他额前那缕总是翘起来的刘海拨到一边,指尖冰凉,像从井水里捞出来的月光,“别问,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前门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人把拳头直接砸在木板上。弗农·德思礼洪亮的嗓门顺着门缝钻进来:“谁这么晚还送信?连邮票都没贴!”
哈利和温柔对视一眼,同时起身,猫着腰穿过走廊,躲在拐角阴影里。弗农站在门口,走廊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鼓胀的蟒蛇。
他捏着一个厚重的羊皮信封,封口处是深红色的火漆,上面印着一只狮子、一条蛇、一只獾和一只鹰,围着一个大大的“h”。
“霍格沃茨?”弗农眯起眼,肥厚的指头在信封上摩挲,像在确认这是不是谁的恶作剧,“魔法学院?谁给这小子写这种荒唐东西!”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客厅,佩妮正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曲奇,闻声手一抖,瓷盘“咣当”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给我!”佩妮的声音尖得变调,她扑过来,指甲几乎掐进弗农的手臂。弗农被吓了一跳,信封脱手而出,佩妮一把抢过,看都没看,直接撕成两半、四半、八半……碎羊皮纸像雪片一样飘落在地,火漆残骸滚到哈利脚边,还残留着一点余温,像被掐灭的火星。
哈利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门。他蹲下去,捡起最大的一片,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见上面用翡翠绿墨水写着:“霍格沃茨魔法与巫术学院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骑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首席巫师、 Supreme mugwu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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