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们抬着捕网进了主厅。
“放这里,放这里!”
捕鸟网里装着四个人,明显有些挤。
尔朱堀卢的脸被勒出血痕来。
“你们,几个,杂胡,好不晓事,我好心饶过你们,竟敢逃跑,一点礼数都不懂!”
杨行秋摇摇晃晃地走到近前,指了指他的鼻子。
“这些家伙,不通人言,杀了便罢!”
刘牢之的舌头,也不自觉的打了结。
只不过,他是要喝醉了。
杨行秋只是在烘托气氛。
“先表演个节目,跳几支舞来,看看,跳得好便饶了你们!”
尔朱堀卢仍旧是默然不语。
“舞!舞!”
侯骨利卡涨红了脸,从网里挤出了两个字。
“跳得,跳得!”
阿史那普图和铁勒达干,推了推尔朱堀卢。
“你,守约!”
“我,一向守信!”
杨行秋示意猎户们解开捕网。
牛尚按住了捕网。
“大哥,可是不妥!”
“哎!有刘将军在,不怕!”
“咱,还没见过,胡人起舞!”
刘牢之甩了甩衣袖。
“那咱的手段,他们是见过的!”
杨行秋把他们扶了出来。
“来,跳一段,让大家看看。”
猎户们解开了捕网。
四人面面相觑,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他们来自不同的部族:匈奴、羯、突厥、丁零,语言只能勉强互通,更遑论舞蹈。
但此刻,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
最先动作的是侯骨利卡,他生得高大,胡须卷曲如羊角,此刻却蜷着脊背,双臂僵硬地划动,仿佛在模仿草原上被风卷起的枯草。
可他忘了自己站在最后,刚迈出两步便被绊倒,整个人扑在地上。
尔朱堀卢见状,急得一把将他抓住。
他留着细长的辫子,眼窝深陷,此刻却瞪得滚圆。
他想起祭祀时的“踏月舞”,双足交替跺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人打着节奏,他的步伐有些凌乱。
他急得额头冒汗,辫子甩在脸上也顾不得擦,动作愈发急促,最后竟像只受惊的麂子,在原地乱跳起来。
阿史那普图是个矮壮的汉子,皮肤黝黑如炭,他见前两人出丑,心中暗骂,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他记得婚宴时的“酒歌舞”,需围着篝火转圈,边跳边拍打腰间的皮囊。
此刻没有篝火,也没有皮囊。
他便用空拳拍打自己的大腿,身体随着节奏左右摇晃。
可那节奏完全是他自创的,时而快如奔马,时而慢如老牛,活像喝醉了酒的醉汉。
更糟的是,他跳着跳着竟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人,一转身便将身后的铁勒达干撞倒。
铁勒达干是个瘦削的青年,眉眼细长,此刻正苦着脸揉被扯疼的胳膊。
他本不会跳,可见其他三人都已“献艺”,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于是他在最后模仿起前面三人的动作。
结果成了四不像,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些杂胡,哈哈,有趣,有趣!”
刘牢之欣赏着这奇怪的舞蹈,痛饮着美酒。
杨行秋则对着牛尚耳语道。
“快去,把那些劣酒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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