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扶将军进来,天冷可别冻着!”
一行人将刘牢之又抬回了主厅。
“再喝,再喝!”
“如将军意!”
五个人费了老大劲,才把刘牢之又扶回了大座上。
“这酒妙极,兄弟,你,好极!”
杨行秋感觉肩膀被刘牢之捏得生疼。
“只为将军分忧而已!”
“若天下士子,似兄弟一般,咱还有何顾虑!”
刘牢之抬起眼皮,看向杨行秋。
“在下岂敢同将军称兄道弟!”
刘牢之拎起一坛村醪,扯掉坛口的麻布。
“喝了这坛酒,咱们就是兄弟了!”
“呃~~~”
这一坛酒,少说三十斤。
看意思,刘牢之是要让自己都喝掉。
“这老小子,装醉是吧!”
借着酒劲刁难人,也算是酒桌文化的精髓了。
只是没想到,历史竟然这么悠久。
杨行秋转身,又拿起一坛。
“将军,请!”
两坛相碰,杨行秋翻起衣袖,捧起酒坛。
他仰颈的刹那,喉结滚动,酒线蜿蜒而下,稍稍浸湿了那件华服。
十斤入腹时,坛身已轻晃如秋千,酒液已经灌满胃袋。
他眉峰微蹙,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却仍将坛口死死咬住。
二十斤下喉的瞬间,喉管里传出低吼,酒坛在掌心震颤如活物。
“大哥!”
牛尚还想上前劝住,被曹羽挡了回来。
“大哥自有分寸!”
最后三斤是生死较量。杨行秋双目赤红如染血,脖颈青筋暴起似虬龙。
坛底朝天时,喉间滚出的一声低吼,竟将坛底震裂。
碎裂的陶片簌簌落地。
“痛快!”
杨行秋随手酒坛砸在案上。
口中喷出的酒气,像是要掀飞了头顶的远游冠,又被寒气凝出一阵酒雾。
“将军,请!”
不只是抱着酒坛的刘牢之。
主厅里的众人,都愣在当场。
“将军!”
杨行秋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双眼盯着刘牢之。
“来!”
刘牢之也捧起酒坛,往肚里灌酒。
“这不妥!”
刘裕还想再劝,刘牢之一手将他推开。
在不好动刀动枪的时候。
男人之间的胜负,就在饮酒上较量。
打着礼仪文化的幌子。
道貌岸然地递上一杯杯酒,让他人痛苦。
靠着吹捧和酒量,在酒桌上,围绕着权力,争相谄媚、自残。
正所谓酒桌也是战场,有人因此成事,有人因此失意。
所以拼酒,也叫杀酒。
拼到最后,跟酒量无关。
拼得是酒胆。
身为武将,刘牢之的酒胆也不小。
只是那条玉带有些拘束。
解下之后,也是所向披靡。
“嗝!”
一声酒嗝,刘牢之手里酒坛落了地。
“今日起,你就是咱兄弟。”
“你都喊我兄弟了,那还说啥了!”
两人挺着鼓起的小腹,搂住彼此的肩膀。
杨行秋转头看向牛尚和曹羽。
“那我这两位弟弟……”
刘牢之拖着他,往厅外走去。
“你兄弟就是咱的兄弟!”
“大哥,仁义!”
两人一路寒暄。
身后四人寸步不离。
“时候不早,弟兄们,该回城了!”
进庄的北府兵,早就喝得东倒西歪,被刘牢之一脚接一脚踢醒。
“兄弟,多有叨扰,改日再聚!”
“一定,一定。”
杨行秋看着满地爬不起来的兵士,说道。
“找人去,给弟兄们送回城,必须送到城里,再驾车回来!”
“寄奴兄弟,实在匆忙,未能招待,等到,等到,庄上无事,自该相请!”
刘裕被杨行秋连扶带推送上了马车。
“速速回城!”
他眼见天色已深,催促着车队出发。
葛岑赶紧上去,把话说给刘裕听。
“知道了,知道了!”
他亲自驾车,带队出了庄门。
“俺替大哥去送送!”
牛尚抬腿要走,却被杨行秋一把拽住。
“先扶我一把,我tm要吐,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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