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这三弟愿在帐下效力,何不留用!”
杨行秋还想劝解。
刘牢之转头便走。
“咱手下可都是彭城弟兄,豫州人该投西府去!”
“二弟,你祖籍何处?”
牛尚答道。
“俺是沛县人!”
没等杨行秋接话,刘牢之转头看向他。
“那咱是乡党呢!”
“哼,离彭城还有二百里嘞!不能算!”
“唉,算得,算得!”
杨行秋端起碗来,望向北方。
“谯县也罢,沛县也罢,皆中原故地,思乡之情,亦当同然!”
“这话在理!”
刘牢之将酒饮下,倚在大座上。
杨行秋凑近了身旁的杨坚。
“给你三叔,搬个座来!”
“是。”
“还有,外面那些冷酒可以拿进来了!”
刘牢之捧起食盂,大口喝着鸡汤。
“喝了太多酒,口渴了是吧!”
杨行秋瞧了一眼,已经见底的酒坛。
“刘牢之的酒量真不小啊!还好我另有安排!”
一坛坛刚刚拂去尘土的村醪,被搬进了主厅。
“今日为将军接风,痛饮庆功酒,不醉不归!”
此时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将铁甲上的霜花染成血色。
空地上,铺满了干草,十数张粗木矮桌拼作长案,案上陶碗里是村东老井水酿的薄酒。
罐口用麻布裹了三层,揭开时飘出股子浓烈酒气,是今年酿的黍酒
今年新打的黍米,带着一丝丝甜香。
喝!喝个天昏地暗!
碗沿重重磕在案上。
酒液溅出,在铁甲胸前的铜扣上凝成冰珠,又被震得滚落。
周围哄笑声里,七八个半大小子抢着斟酒,木勺刮着酒坛内壁的声响混着北风呼啸,惊得檐下冰棱簌簌坠地。
女人们捧起陶罐往将士碗里倒。
酒液如微黄,在碗中旋出细小旋涡,映着火把跃动的光,将众人冻得通红的脸庞都镀上层暖色。
这酒才够劲!
主厅里的刘牢之一口气灌下第五碗,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冰得他浑身一颤。
“将军,不必拘束。”
“好,痛快,痛快!”
他踉跄着去摸案上酒坛,却撞翻了身旁火盆,炭火滚落雪地,发出声响。
杨行秋笑着扑上去踩灭火星,又往火盆里添了把干柴,火光顿时蹿高。
“二位贤弟,与兄同敬将军!”
“好,好,来!”
刘牢之推开侍候的杨坚,捧起酒坛,直接往嘴里倒。
“将军,海量!”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不知谁起了头,唱起粗犷的战歌。
歌声混着酒气,在寒夜里飘得很远。
刘牢之摇摇晃晃走出主厅,铁甲碰撞声与歌声交织,惊得远处树梢积雪簌簌坠落。
他高举酒碗,碗中酒液映着火光,如熔金般晃动。
“这酒...该敬...敬死去的弟兄!”
话音未落,场中忽然安静。
众人低头看着碗中酒液,有人伸手抹了把脸,不知是酒还是泪。
“死在中原的弟兄,死在江南的弟兄,快来饮酒!”
刘牢之说完,正要举起酒坛,不想脚下一歪,摔倒在地。
一声闷响过后,不知谁先笑了一声,接着是哄笑,是碰碗声,是酒液泼洒在雪地上的嘶嘶声。
“他这是醉了,醉了!”
杨行秋指着他,哈哈大笑。
饮酒最忌讳突喝冷酒。
冷酒会直接刺激胃黏膜,吸收更多酒精。血管会因温度骤降而收缩,导致血压升高,将更多的酒精送入大脑。
刘牢之想要起身,却又倒在地上。
风更急了,卷着雪花,飘进山里。
“将军,将军。”
刘裕带着葛岑扶起刘牢之。
“寄奴,陪咱喝酒!”
“葛司马,有要事禀告!”
“饮酒先!”
刘裕饮了一小口村醪。
“这酒怎么没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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