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的妘姝对此浑然不觉,她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众多话本之中,浑然不知一场因她而起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哎呀呀~,这云充媛的品味可真是不敢恭维啊!”,妘姝一边翻阅着手中的话本,一边喃喃自语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低俗不堪的故事啊,除了文笔稍好一些之外,几乎通篇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
她那粉嫩的脸颊早已如晚霞般染上一层红晕,迟迟不肯褪去,仿佛是被话本中的情节所渲染。
“哎~”,妘姝轻叹一声,随手将手中的话本往桌上一扔,然后用那双娇嫩的小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蛋,嘟囔道,“总算是又看完一本了。”
这两天来,她已经不知疲倦地翻阅了不下百部话本,可除了那本《金梅亭》之外,她竟然未能在其他任何一部作品中找到与任何一封情书完全雷同的片段。
好在这里,她总算是察觉到这些话本的口吻与那些情书内容如出一辙,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这一发现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因为这无疑给了她极大的信心,让她坚信自己找对了方向。
否则的话,她岂不是要白白遭受这么多低俗话本的折磨?说不定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发飙将这些话本统统撕成粉碎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她又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脸上的红霞终于渐渐消退下去。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再次从那一堆话本中拿起一本,准备继续阅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才看了没多久,她的脸颊竟然再一次被红晕所占据,而且这一次的红晕似乎比之前更为浓重。与此同时,她的鼻息也开始微微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一段熟悉的文字所吸引。那行字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书页之中,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发现。
“你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不论是外形还是气质……”
随着一个个字符在她眼前逐渐展开,妘姝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的鼻息明显加重,原本圆润的杏目也因为惊讶而瞪得浑圆。
她的心中暗自惊呼着:“是了,就是它!”
这段文字,和云充媛拿出来的那些十年前的情书中的一封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连断句的地方都没有丝毫变化。
“云充媛,看来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让本小姐看看你距离现形还有多久?”,妘姝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轻声呢喃道。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威严的“圣旨到”的呼喊声从通道那头远远地传了过来。
这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墙壁一般。
妘姝心头一紧,她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之前种下暗示的三儿在向她示警。
她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将手中正在翻阅的话本《闺中秘语》藏入其他话本之中,然后又把所有的话本一股脑儿地塞进了旁边那一堆厚厚的兵法书籍里。
做完这些,她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又从书堆里抽出一本《论剑在战场中的作用》,随意地放在书桌上,装出一副正在专心阅读的模样。
然而,她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仿佛能听到那圣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圣旨到……”,那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来得异常迅速。
与此同时,一群人在三儿的引领下,快步穿过通道,来到了牢房门外。
三儿急忙上前打开牢门,他的目光与妘姝交汇的瞬间,快速地挤了挤眼睛,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妘姝心领神会,她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三儿这才谦卑地侧身让华公公先进来,一同进入牢房的还有几个狱卒,这些人都是妘姝的熟人。
“奉圣上口谕,对华蓉县主施鞭刑三十下,重刑,必须鞭鞭见血!”华公公的声音异常尖锐,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没等妘姝从座位上站起来接旨,便急匆匆地开口说道。
说完,华公公还用他那对倒三角眼,恶狠狠地瞪了妘姝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请吧,华蓉县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妘姝表现得异常冷静。她缓缓地提起裙摆,然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面色如常,淡淡地说道:“走吧。”
然而,那几个狱卒可不像她这般淡定。他们得到命令后,毫不留情地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妘姝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押了起来。
妘姝没有丝毫反抗,任由他们押着自己,朝着刑房的方向走去。
华公公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呵呵一笑,心中暗想:“可惜娘娘没在这里,不然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到十分解恨。”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却突然被妘姝桌上的书籍吸引住了。他好奇地伸出手,将那本书翻了开来,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论剑在战场中的作用》几个大字,而作者则是前朝的一员名将——白浮生。
华公公随意地翻了几页,突然发现书页上竟然写着一些娟秀的小字,而且墨迹看上去还很新,显然是刚刚写上去不久的。
“哼~”,伴随着一声冷哼,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书随意地扔到桌上,仿佛那只是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紧接着,他毫不迟疑地转身,迈步朝着刑房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决绝。
与此同时,刑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妘姝已被押解至此,她的身影在这间巨大的刑房中显得格外渺小。刑房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则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地面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这些血迹早已干涸,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却在空气中弥漫不散,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无数惨绝人寰的故事。
“华蓉县主,皇上下旨要对你施鞭刑,你可不要怨恨咱家啊,咱家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华公公的声音在刑房门口响起,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
然而,妘姝对于华公公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在这样的环境下,言语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无论是求情还是辩解,都无法改变她即将遭受鞭刑的命运。或许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这样可以节省一些体力和精力,毕竟受刑是无法避免的,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站在一旁的三儿看了看四周的狱卒,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狱卒虽然此刻都对他言听计从,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之所以听从自己的命令,并非是因为他本人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他负责天牢接待组的工作,他们真正敬畏的是他背后的上级。
想到这里,三儿赶忙满脸堆笑地迎向华公公,谄媚地说道:“大人,您看我们该让她以何种姿态受刑呢?是站着还是趴着?亦或是……”
“当然是趴着啦!难道你耳朵聋了不成?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要打实,鞭鞭见血,只有趴着才能打得最实!”,华公公扯着嗓子叫嚷道。
在他的脑海里,云充媛曾经有过一次体罚女官的经历。当时,那个可怜的女官被死死地按在一条长长的凳子上,遭受着木棍的抽打。仅仅十几下,那女官的骨头就被打断了,惨不忍睹。虽说鞭子的威力不如棍棒,但也相差无几。
得到华公公的指示后,三儿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高声喊道:“李大、黄二,你们俩赶紧把她给我压到那边的宽凳上去,手脚都给我绑结实了,可别让她在挨打的时候掉下来啊!”
“知道啦,放心吧,这种事情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李大和黄二异口同声地应道。
不一会儿,妘姝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带到了一根布满暗黑色血迹的宽凳旁边。她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猛地一按,趴在了凳子上。这凳子的宽度几乎与她的身体完全契合,仿佛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般。
妘姝的身体刚刚与凳面紧密贴合,她的双手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被拉直。接着,冰冷的镣铐无情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凳子的两边。处理完双手,接下来对付的就是她的双脚了 也是同样的处理手法。
而她那白皙修长的颈子,宛如天鹅一般,恰好位于宽凳的尽头。这样的位置使得她的头部自然地垂下,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那如瀑布般的长长秀发,如丝般柔顺,却也如落叶般散落一地,给人一种凄美而又令人心碎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后,黄二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贴近她的头部,仔细检查着。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惊醒了眼前这个看似脆弱的女子。检查完毕后,他直起身子,高声喊道:“经检查,受刑人犯的确是天字十号房犯人,可以行刑!”
然而,就在他的声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他却迅速压低了嗓音,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在妘姝的耳边说道:“你放心,兄弟们会轻打的,只是麻烦你到时候叫得凄惨一点,越凄惨越好,千万别让兄弟们难做,不然兄弟们也只能真打了。”
这声音仿佛是一阵微风,轻柔地拂过妘姝的耳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而此时,黄二前面大声说的话还在刑房里回荡着,那洪亮的声音掩盖了他此刻的低语。如此一来,几乎除了妘姝能够听到他的话外,就算是其他人站在旁边,恐怕也难以察觉。
这让妘姝不禁对这些狱卒的手段感到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些狱卒只是一群粗鲁无礼的人,但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有着自己的一套门道。这些或许都是他们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技巧,也是他们赖以谋生的手段。
妘姝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黄二的意思。然后,黄二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接下来,李大附身检查的过程与之前如出一辙,同样得出了人犯正确、可以行刑的结论。
华公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些狱卒的专业素养。就连行刑这样看似简单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如此严谨,不仅在行刑前会对犯人进行多次确认,而且每次确认还都由不同的人来完成,这无疑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出错的可能性。
“嗯,做得不错。”,华公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悠然自得地坐在三儿送来的椅子上,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就打吧。”
听到华公公的指示,三儿赶忙应道:“是,公公。不过,小的还想请示一下,咱们要用哪个级别的鞭子呢?您看,这墙上挂着十几种鞭子呢,有短的,有长的;有细的,也有粗的;就连材质都各不相同,它们各自都有独特的特点。要不,小的给公公介绍一下?”
华公公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缓缓扫过那一排鞭子,仿佛在审视着它们的质地和威力。然后,他的目光迅速地落向面前的茶杯,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杯茶并不满意。
“你难道没听明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满,“我说的是重打,要鞭鞭见血!你还问我用什么鞭子?我告诉你,我只看结果,每一鞭没有看到血,就不算数!”
他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对方一眼,仿佛这些狱卒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在他的眼里,这些狱卒连皇宫里的小太监都不如,只是一群卑微的下人罢了。
三儿的目光微微一动,他立刻察觉到了华公公的不满。于是,他满脸堆笑,谄媚地说道:“公公息怒,小的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可是专业的,谁要是一鞭打不出血来,就罚他自己见血!”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似乎对自己和其他狱卒的能力非常有把握。然而,当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了那几位狱卒,仿佛在挑衅他们。
“你们谁上?”,三儿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沉默片刻后,黄二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我来!”,他拍了拍自己粗壮的手臂,自信满满地说:“我的手上力气很大,保证能让犯人鞭鞭见血!”
三儿转头看了华公公一眼,只见他依旧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盯着那杯茶,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三儿立刻明白了华公公的心思,他并不关心谁来执行鞭打,他只在乎最终的结果。
于是,三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道:“好,就你了!去挑一条合适的鞭子吧。”
黄二听到那个鸭子般沙哑的声音后,心中不禁一紧,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根短鞭走去。然而,当他走到短鞭旁边时,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森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猛地回头,只见华公公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黄二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选最粗最长的那根。”,华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听起来更加冰冷和威严。
黄二连忙应道:“好的,公公。”,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取下那根最长最粗的鞭子,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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