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
“噗嗤、啊、啊、、”
、、、
常德的西城墙,地动山摇。
饱受明贼火炮重弹的洗礼,遍地哀嚎惨叫,残肢断臂,触目惊心。
“嘎吱、哐当、咔嚓、轰隆”
、、、
不仅仅是守军,城墙后面的,高高耸立的小型投石机,也遭受了灭顶之灾。
一些木头支撑架,一个不小心,就被重弹擦中。
或是被飞溅的砂石击中,碎片击中,变形,解体,轰然倒塌。
周边的守军,操作手,躲之不及,直接被压在下面,变成了肉饼肉团。
“嘶嘶嘶”
城头上,老辣的洪老狗,眉头直跳。
旁边的参军朱应升,总兵张勇,更是看的倒吸凉气。
反应过来后,稳重的朱应升,猫着腰,走近几步,小声提醒道:
“经略,此处危险”
“经略,下楼吧,此地不宜久留”
“经略,这里有张总兵,诸位将军,就够了”
、、、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是五省经略啊。
这他妈的,这要是有个万一。
眼前的洪经略,一个不小心,被火炮伤了,或是被石块划伤了。
呵呵,那就不好玩了。
常德城,整个湖广前线,都得陷入崩溃当中。
至于,城里的阿思哈,明面上的监军,野猪皮一个,很难服众啊。
他朱应升,湖广的乡绅代表,豪强之一。
瞬间就没了效忠对象,变成孤魂野鬼,凄惨下场。
这时,不待洪经略回话,回应。
旁边的老武夫张勇,脸色铁青,眉头深陷,突然插嘴提醒:
“经略,大人”
“明狗子的火炮,有点问题啊”
“这个破城威力,好像又变强了”
“那个倒塌的投石机,有点多啊,扛不住啊”
、、、
战场杀将,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只关心战功,装备问题。
火炮,是战争之神,现代人知道,古代人更清楚,一炮犁地,糜烂数里。
有经验的沙场老将,仅仅从声音里,就能判断出,火炮的口径,射程威力。
“呵呵”
瘦骨如柴的洪经略,勉强呵呵笑了一下。
这个老不死的,已经被城头上的炮声,震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的。
“道台,无妨的”
“朱家贼,一国之皇帝,万金之躯”
“他都敢亲临一线,不怕伤残,不怕死的”
“呵呵”
“老夫,一把年纪的,行将就木,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
于是,探出脑袋,遥望了一眼西山。
上面的龙旗,迎风飞扬,洪老狗又是眼神黯淡无光,深叹一口气。
西山的山顶,比这个城墙更高,视线太好了啊。
目测的距离,估摸着,也就是四五里的路程,不是很远的。
说实在的,这个距离,也是在城防炮的射程之内啊。
缺点就是射不中,射界太高,根本打不中,打炮打蚊子。
他妈的,这也是洪老狗,第二次在战场上,遇到大明皇帝的龙旗了。
他妈的,当真是一次,比一次震撼啊。
大明王朝,西南伪朝廷,也是越来越强悍,真正的压着清军吊打。
这个朱皇帝,也是如此。
亲临沙场,够胆够勇,又阴险狡诈,狠辣毒辣,骚操作一大堆。
就像刚才,阵前叫阵,要求洪承畴杀鞑子献城,就是妥妥的阳谋,无懈可击。
要知道,当初的西征大军,十几万人啊。
最后,就只剩下洪承畴,带着几百人,从贵阳逃走了,其他的全无了。
所以说,朱皇帝的阵前嘶吼,才会把阿思哈吓走,任谁听完都会瞎想的。
有时候,洪承畴这个老狐狸,都不得不承认。
如果说啊,他的子孙,还在福建老家的话,没有在京城,他真的要考虑投诚了。
一把年纪的他,人都快要入土了,管那么多干啥。
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子孙后代,能否继续荣华富贵,家族延绵不绝。
“张总兵”
“无需多虑,没啥大不了的”
“朱家贼的兵械,火炮,花样,层出不穷,也就那样吧”
“火炮再强又如何,咱们也有红夷大炮,射回去就是咯”
“投石机倒了,也没事,咱们继续安装,城内备用的一大堆”
“城墙倒了,那也是没啥的”
“咱们城外,城内,都有壕沟,硬寨,挡土墙,护城河”
“兵马管够,火炮管够,火药包,燃油瓶,大鸟铳,样样不缺,沅江还有更多的援兵”
“呵呵”
“老夫,倒是要看一看”
“这个朱家贼,够不够种,到底有多少人命,来回填这个泥潭”
、、、
说到最后,这个老狐狸,钢牙紧咬,咬牙切齿,目光阴狠,眼眸嗜血喷火。
外面的朱皇帝,做事太过火,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几万人的战场,被他妈的一吼一叫,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的。
当初,十几万人的西征大军,就他洪承畴跑回来了。
这就明摆着,有问题啊,裤裆里一大坨,不是屎也是屎,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既然,没的办法了,洗不干净了。
那就打吧,往死里干,玩命守住这个常德城,以彰显他对大清国的忠诚。
“张总兵”
“等一下,你再去城里,抽调一千兵丁来”
“就放在城门下,吃好喝好,随时准备增援,城外的孙思克将军”
“其他的两个城门,照旧就行了”
“他娘的,朱家贼的主攻方向,肯定就是咱们这里,跑不了的”
“张总兵”
“等一下啊,你就带人去巡城,巡营,鼓励一下士气”
“今天,这一仗,事关重大”
“打赢了,守住了,咱们后面就好打了”
“这要打输了,明狗子破营了,上城墙了,那咱们就难办了”
“其实呢,老夫一把年纪了,倒是没什么的,家眷也都在京城”
“你们啊,就得小心谨慎了啊,一家老小,都在城里的,要上点心啊”
。。。。
常德城外,明军营垒里,四千将士,也在做最后的陷阵准备。
“哗哗哗”
挡土墙后面,甲胄声一片。
领头的马鹞子,正带着一众将校,察看百丈开外的清军营垒。
身后,就是他的副将何泉,大将陈万策,黄九畴,巴三纲,马肇升。
大战当前,火炮先行。
双方都在用火炮试探,对决轰杀,都想尽可能的,摧毁对方的工事,减少己方的伤亡。
常武门外,明清双方的营垒。
这时,反而显得静悄悄,死战前的短暂宁静。
到了这个份上,双方都知道了。
今天的决战场地,就是在常武门,炮声滚滚,响天彻地。
其他的清平门,拱辰门,都是打酱油的角色,因为火炮太少了。
“呵呵”
不多时,老武夫巴三纲,兵痞子一个。
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嘴角上扬,呵呵一笑,玩世不恭的样子。
透过望远镜,脸色,表情,神色,很是放松啊,还不忘调侃道:
“王头啊”
“今天的二炮司,火炮射的不错啊”
“真他妈的准啊,一射一个准,百发百中似的”
“你们看啊”
“城墙上的投石机,好像都轰塌了不少”
“还有啊”
“城头上的清狗子,火炮都被压着打,操炮手都趴着不敢动了”
“呵呵”
“一群废物点心,无胆鼠辈,真他妈的垃圾,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当初、、”
、、、
“哎呦”
还没有说完,老贼头巴三纲,就哎呦惨叫一声。
很明显,他遭了暗算,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家伙,狠狠踩了他一脚。
于是,立马跳了起来,抱着痛脚,左右后面看了看,瞪着牛眼子,怒吼大骂道:
“谁,站出来”
“谁啊,到底是他妈的谁啊”
“没长眼睛啊,谁他妈的,瞎了狗眼啊,踩老子痛脚啊”
、、、
钻心的疼啊,全身甲胄,连他妈的鞋底,都是铁网鞋。
这要是被人踩了一脚,还不得痛死人,钻心的疼痛,头皮发麻啊。
前面的马鹞子,脸色早就阴沉下来了,眉头一横,冷不丁的冷哼训斥:
“闭嘴”
“再咋呼,老子煽了你”
“不会说话,就当着哑巴,给老子闭上鸟嘴”
、、、
“呃、、”
咋咋呼呼的巴三纲,顿时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闭上了臭嘴巴子。
不过,他还是不大服气,看向后面的马肇升。
这个老贼头,贼眉鼠眼的,看上去,很像肇事凶手啊。
后者,嘴角上扬,淡定自若,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半响后,才小跨步上前,靠着巴三纲,小声提醒道:
“呵呵,巴爷啊”
“今天,你是脑子进水了啊”
“咱们是明军,以前的事,都要拦在肚子里”
“挪,你看啊,懂了吧”
、、、
嘀嘀咕咕的,说到最后,马肇升还不忘指向前面,副将何泉的背影。
没错的,就是他干的。
用厚重的大铁靴,重重的踩了一脚巴三纲,用于提醒对方,话不能乱说。
“草了”
看到何泉背影的一瞬间,巴三纲忍不住拍打脑袋,暗骂一句,终于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他们现在是明军啊,跟城里的洪老狗清军,不是一条道上的啊。
他娘的,打生打死的,都半年多了,还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啊。
没得办法,十几年了,他们一直跟着马鹞子,来回折腾的。
他们这帮将校,心腹大将,都快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呵呵”
年轻雄壮的何泉,好似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呵呵淡定笑了笑。
这帮老杀胚,就是这个德性。
沙场上,生死看淡,拎着脑袋,冲锋陷阵,不在话下,嘴皮子更贱。
呵呵,以前是清军,那又能怎么样啊,还敢咋呼不成啊。
整个营3千人,真正属于马鹞子心腹的,不足几百人了,其它的,全部换完了。
“巴千总,说的没错”
“陛下啊,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批新式火器,交给了二炮司”
“你们看到的重炮,就是灭清将军炮,炮弹十几斤啊”
“嘿嘿嘿,灭清哦,诸位将军,听说过没有啊”
、、、
嘿嘿冷笑的何泉,说到这里,冷不丁的转过身,看向巴三纲几人,眼眸里全是东西。
后面的巴三纲,马肇升,黄九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直接装死,低头看脚底。
一群狗东西,忘记你们的大清国吧,陛下的火炮,就叫灭清大炮呢。
“呵呵”
“放心吧,诸位将军”
“今天,还有别的装备,更厉害的火器”
“到时候,定能助咱们,踏平前面的清狗子营寨,一个不留,垒京观”
“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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