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霁所创立的寒石集团涵盖医疗、科技等多个方面。
石楠死后的第四年,云雪霁这边突然收到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大体有两个内容:
一个就是云雪霁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意味着石楠已经死亡四年了,如果这封信寄出,则说明她的儿子裴溯被那些人盯上了。
第二个,就是希望云雪霁能看在他们曾为姐弟的份儿上帮他去照顾照顾她的儿子裴溯。
幸好云雪霁的寒石集团在新洲也设有分公司,他就借着巡视的名头前往寻亲。
既然要前往寻亲,那就得提前做好各种准备,云雪霁装了装样子安排他的秘书兰生去收集有关于裴溯的所有资料。
他算了算,裴溯这个时候刚刚十八岁高中毕业,他记得裴承宇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出的车祸,最后成了植物人,也正是这个时候,裴溯彻底卷入裴承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兰生订好机票的同时按规矩提前返回新洲并联系了寒石集团的负责人,在飞机上云雪霁翻阅着兰生这段时间调查到的裴溯从小到现在所有的经历。
看完这些,云雪霁只恨世界线无法调整,要是他能从小待在他们身边,石楠不会死,裴溯也不会饱受折磨,裴承宇这个自私自利的人,简直就是个畜生,根本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飞机平稳地飞向新洲,云雪霁合上手中的资料,闭上眼睛。
资料上的文字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裴溯这些年的经历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
与此同时,在新洲一家医院的病房里,裴溯站在病床前,注视着连接在裴承宇身上的各种仪器。
心电图有规律地跳动着,但床上的人却毫无苏醒的迹象。
“植物人……”裴溯轻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呵呵!”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小裴总,我们监测到有人在对您进行背景调查。需要拦截吗?”
裴溯眼神微暗,“不必,反向追踪,我要知道是谁。”
他这一生糟糕透了,压根儿就没有需要拦截的必要。
“已经在做了。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几分钟后,裴溯的邮箱收到了一份简报。
他点开附件,一张清晰的照片映入眼帘——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眼神锐利,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资料显示,云雪霁,m国寒石集团cEo,二十九岁,白手起家,产业遍布医疗、科技等多个领域。
“云雪霁……”裴溯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迅速在键盘上敲击,调出寒石集团在新洲的业务布局,发现这家公司恰好与裴氏企业存在竞争关系。
“是为了商业目的吗?”裴溯皱眉思索,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继续深入挖掘,在云雪霁的黑客团队特意放水下,终于在一个加密的私人数据库中找到了关键信息——云雪霁与石楠的关系。
“母亲的……弟弟?”裴溯愣住了。
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有这样一个亲人。
就在这时,他又收到一条信息:云雪霁已登上前往新洲的航班,将于次日抵达。
裴溯放下手机,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位突然出现的“舅舅”,在这个敏感时刻来到新洲,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沉思片刻,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清楚云雪霁和我母亲过去的关系,越详细越好。”
云雪霁的航班准时降落在新洲国际机场。
他刚打开手机,兰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云总,有个情况需要向您汇报。”兰生的声音有些紧张,“我们监测到有人反向追踪了我们的调查,对方的技术相当不错。”
云雪霁并不意外,“是裴溯吧?”
“您怎么知道?”
“他毕竟是我的外甥。”云雪霁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查到什么程度了?”
“按照您事先的吩咐,我们留了‘门’。他应该已经确认了我们的身份,而且……似乎也查到了您和石楠女士的姐弟关系。”兰生汇报着,随即又请示道,“云总,我们是否需要一落地就和裴氏集团那边联系?或者,直接约见小裴总?”
“不必。”云雪霁斩钉截铁地拒绝,目光透过机场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城市远方的天际线,那里隐约可见山峦的轮廓,“先去一个地方。所有行程押后。”
“是。车已经备好了。”
挂断电话,云雪霁坐进等候已久的黑色轿车内。
他没有说目的地,但司机似乎早已得到指示,车辆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市郊的方向驶去。
城市的喧嚣被逐渐甩在身后,窗外的景色变得安静而肃穆。
新洲西山陵园。
午后阳光透过苍翠的松柏,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几声鸟鸣。
云雪霁让兰生和随行人员在陵园外等候,独自一人捧着精心挑选的一束纯白百合,沿着洁净的石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他的脚步在某一排墓碑前停下。
目光精准地落在一块打理得还算干净,但边缘已难免沾染些许岁月苔痕的墓碑上。
通体黑色的碑身上,镌刻着那个让石言牵挂一生的名字——石楠。
旁边还刻着生卒年月,算来,她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最好的年纪。
墓碑上贴着石楠的照片,照片里的石楠带着浅浅的笑,就像是石言记忆里阿姐的样子。
这张照片让云雪霁对记忆中的那张脸更加清晰。
他缓缓蹲下身,将怀中那捧洁白芬芳的百合轻轻放在墓前。
百合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一如记忆中姐姐清澈的眼眸。
“姐,”他低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来看你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碑石,感受着那镌刻名字的凹痕。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与他此刻一身高定西装格格不入的举动——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昂贵西装外套的袖口,内侧相对柔软的面料,一点一点,极其认真地擦拭着墓碑上的浮尘和细微的雨渍。
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安眠于此的人,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完成一件无比神圣的仪式。
灰尘被拭去,墓碑显得洁净了许多。
他的思绪也随着这重复的动作,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记忆里的石楠,总是温柔的。
在他被同族人欺负、食不果腹的少年时代,是石楠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了他灰暗的生命。
她比他大十二岁,总以姐姐自居,偷偷省下自己的零食给他,在他被欺负时挺身而出,用她并不宽厚的肩膀为他挡住风雨。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决定他命运转折的夜晚。
当年,他因不想服从家族联姻,必须立刻离开新洲,远走异国他乡,身无分文,前途未卜。
是石楠,那个自己生活也并不宽裕的姐姐,偷偷找到了他,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他手里。
“阿言,拿着。”她的眼神坚定,不容拒绝,“这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不多,但应该够你买张机票,在外面撑过最开始的一段日子。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能让你重新开始的地方。”
他当时不肯要,他知道那笔钱对石楠意味着什么。
可石楠却握紧了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力量,“听话,你是我弟弟,我不帮你谁帮你?等你以后出息了,再还给我就是。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好好的,活出个人样来。”
就是那笔钱,成了他远渡重洋的启动资金,成了他在异国他乡咬牙坚持下去的底气。
他靠着那笔钱,买了最便宜的机票,啃着干面包,从最底层的零工做起,一步步读书,积累,最终创立了寒石集团。
他无数次在濒临绝境时想起石楠的话,那是支撑他走下去的信念。
后来,他们偶尔会有联系,多是邮件,间隔很长,言辞谨慎。
石楠从不细说自己的境况,只问他过得好不好,叮嘱他注意身体。
他只知道她嫁给了裴承宇,有了一个儿子叫裴溯。
她总是报喜不报忧,但他从她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以及后来查到的蛛丝马迹中,隐约知道她过得并不幸福。
裴承宇并非良人,控制欲强,自私冷漠。
他想帮她,她却总是拒绝,说不想把他卷进来,只希望他在外面平安顺遂。
到了后面直接和自己断了联系。
石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眼里那些零星的、跨越重洋的联系,对那时的石言来说如同黑夜中的点点星光,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并非孤身一人,他还有一个家,有一个始终记挂着他的姐姐。
思绪回笼,云雪霁的眼眶微微发热。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翻涌的情绪。
就在他俯身放下花束,再到仔细擦拭墓碑的整个过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身后不远处,一棵高大的雪松后面,有一道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
那视线带着审视、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裴溯。
是石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他此行想要寻找和保护的人。
云雪霁没有回头,也没有点破。
他顺势在墓碑旁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了下来,仿佛只是累了的悼念者,想要多陪陪逝去的亲人。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面对着墓碑,侧脸的角度刚好能让身后的人隐约看到他的表情,却又不会显得刻意。
“姐,好久不见了。”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闲话家常,“这一别,竟然就是这么多年。你在那边,还好吗?”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倾听无声的回答,然后继续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肯定要怪我,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你。其实我早就想回来了,只是……总觉得还没到时候,没能混出你希望我成为的‘人样’,没脸回来见你。”
他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地面。
“说起来,你给我的那笔钱,可真是我的救命稻草。没有它,我可能早就不知道倒在哪个角落里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我记得刚到m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口袋里就剩最后几块钱,差点就要流落街头。是想着你跟我说的话,我才咬牙去洗盘子,送报纸,一天打三份工,一边还要去上夜校……那段日子,真苦啊,但现在想想,也真值得。”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挺括的西装肩头投下跳跃的光斑。
他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看着天空。
“寒石集团,我把它做起来了。你听说了吗?涵盖了医疗、科技,好几个领域呢。我一直在想,要是你能亲眼看到就好了。你一定会笑着拍拍我的头,说‘我们家阿言真厉害’,对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孺慕和渴望。
话题渐渐转向更私密的方向,他的声音更轻了,但确保足够让身后那个凝神偷听的人听到。
“姐,这些年,我们联系得少,但我每次收到你的邮件,都能反复看好几遍。虽然你从不跟我说烦心事,但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裴承宇那个混蛋……”提到这个名字,云雪霁的牙关下意识咬紧,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化为深沉的痛惜,“他根本配不上你,也根本不配做裴溯的父亲!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你总是为我着想,怕连累我,什么都自己扛着。可我是你弟弟啊,你当年把所有积蓄都给了我,送我离开这个泥潭,不就是希望我能有力量保护自己,或许有一天,也能保护你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和悔恨,“是我回来得太晚了……如果我早点知道,如果我早点有能力介入,或许你就不会……”
他没有说出那个“死”字,那对他、准确的说是对石言来说太过沉重。
石楠的离世一直是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伴随着强烈的自责。
他恨世界线的无法调整,恨自己没能从小待在她们身边,恨自己羽翼未丰时无法提供庇护。
“不过你放心,”他的语气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带着承诺的重量,“你走了,你还有裴溯。那是你的儿子,是我的亲外甥。我答应你,只要我云雪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再让他受半点委屈。裴承宇加诸在你们母子身上的,我会让他,让整个裴家,付出代价。”
他坐在那里,对着冰冷的墓碑,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从创业初期的艰辛,到寒石集团的发展,再到对过往的追忆,对石楠的感激和思念……他像一个终于找到倾诉对象的孩子,将积压了多年的心里话,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他的眼神始终温柔而专注,仿佛真的在与至亲之人进行一场跨越生死的对话。
他清楚地知道,身后的那道目光从未离开。
他能想象到裴溯此刻的心情——疑惑、警惕,或许还有一丝因为听到母亲过往而被触动的情感。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需要让裴溯知道,他云雪霁的到来,并非出于单纯的商业目的或一时兴起,而是源于一份深厚且沉痛的羁绊,一份迟到了多年的责任与愧疚。
夕阳开始西沉,天边染上了一抹橘红,陵园里的光线变得柔和而朦胧。
云雪霁终于站起身,因为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他微微踉跄了一下,用手扶住墓碑稳住身形。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石楠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一刻烙印在心底。
“姐,我该走了。”他轻声说,像是告别,又像是承诺,“我会照顾好裴溯的,我发誓。”
他转过身,没有再看向雪松的方向,而是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沉稳地向下走去。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挺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和决绝。
他知道,和裴溯的第一次“见面”,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要去面对那个被命运折磨了十八年的少年,去履行对姐姐的承诺,去搅动新洲这潭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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