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

天代史聿官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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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沉思录】非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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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小时,在外的人们陆续赶来,但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貌似因为张扬的举动,一些人打算凑来热闹,正是因为同来出现的人偶,集市上的目光逐渐被引到本就白日打烊的咖啡馆外。刚开始只是应邀监督的魔法使、魔法师,有八人赶到,和常人穿着没什么两样。

但魔法使由于是官方委任,也有一些规定,例如身穿黑色外服,带白鹌鹑毛节杖,头尾带有银色水滴形锤尾,有拇指宽为直径的柄,长约一弗尺。监督者们的步姿如同军官,他们径直走入大门,出示身份和监督许可证,双方点头交涉之后,才坐在咖啡厅。

空气中弥漫着斗争的苦涩味,郁热和阴冷同时存在于一栋房子里,各色的眼瞳藏匿不同的想法,睫毛里有不同的曲折。当人们好奇的目光如触手般穿透缝隙,渐盖的窗帘立即给他们打上冷门钉。真正能随听旁观的人并不多,他们多数都出身名门,也不乏有无衔、家境体面的人,但技艺同样出众。

不过,在较为贫瘠的土壤上不妨出现珍奇的种子,出身一亩三分地的年轻农妇,坐落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但却没有带一个人偶,没带一件臃肿的箱子,身穿玫红色外裙和小斗篷,浅褐束胸,亚麻白内衬长筒袜和袍裙,还有一双栗棕色平跟皮鞋。奇异的是,虽然手脚被打磨得略微粗糙,疤痕、暗痕、斑纹亦是它的常客,脸却没怎么经受劳作的打击。她的束发如仰天的烈焰,发色略带砖红掺杂的深褐,瞳色如同凝在罐外的蜂蜜。

姑娘深知这次会议必定要引人注目,她的精灵并非无中生有,也不是丧失行动能力,而是在外做周旋,在外探出的无数个耳朵正合她的预期。

“真是有趣呢~”

周围的人,他们的眉毛和牙齿稍微能见的其主人的心思,眉毛稍抖,牙齿却不磨移。新起之秀最难见得,并非他们的能力,而是出身,一把黄土埋没了稚嫩的皮肤,显贵们不想听带泥草味的话。

哪怕他们未必会说。

总有珍珠、玉石、宝石不忘自身的价值,外在的美丽不劣于朴素和真诚,内敛磨砺潜藏的利刃,等待得心应手之际一瞬而发。

身材修长匀称,蓬头黑发,脸带单片眼镜,头带鹌鹑毛白边三角帽的青年男子就站在柜台,拨开挡板后,挥动双手示意众人靠前,“请各位从随我们来,在咖啡厅的秘密楼阁上再行议论。”

那个人就是店长,也是人偶协会会长珀菲斯·路易·阿卡罗乌斯,才三十岁,随身带有凭证,两枚勋章,其中一枚就戴在它的胸前,是人偶协会的标志,另一个则是王室给的诺如乌斯十字星勋章[1],以及一张一式两份的任命书,上面有着协会成员的署名。在王室代表的到来后,它与众人一同上楼,咖啡馆则暂时大门紧闭。

楼梯的装饰是浪花、云雾与星星,形状奇行怪异,人们喜欢握着这些扶手,都是坚固耐用的深色橡木打造的,他们扶摇直上,就到了第二层,但同样是和咖啡常用的坐席,只不过比一楼都要窄小得多,看起来十分突兀,仔细一瞧,对外还有一些阳台,也有一些专用的包间,却仍然达不到预期的空间。

珀菲斯从一边墙壁轻敲几次,并大声说话:

“乌维卡(Uvica)在暗处吗?”

墙自然是不会说话的。

他又问:

“乌维卡在明处吗?”

一旁的钟在不正确的时间突然敲响钟声,钟摆猛烈摇晃,众人的目光被它吸引过来,钟摆前的门随即打开,活着的躯体才好介绍自己:

“乌维卡在这里。”

他的声音恰在男孩和女孩之间。

人偶少年又拉扯藏匿于钟里的线,但无人可知它是不是真的存在,视差遮蔽难以挖出它的秘密。

墙后的暗门被店主一推,敞开的空间令人咂舌,相当于一个小议会,正好能容纳四十多人。左右各有两排凳子,按阶梯排列,他们入座以后,人群的分流如同大海和河流的水界,从右边则是一群魔法师和魔法师,左则是在协会之内的人偶师。

“左边是染料,右边是墨水。”

那位少女总是暗自碎碎念。

闲言细语在阶座之间暗流涌动。

“好了!”

站在席位之间的空旷地,会长的嗓门决定这次讨论的开始。阿卡罗乌斯向众人提帽致意,随后点明所有人的来意: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决议关于门洛的人偶,在它向往天国之后的归属。阿洛比斯——它在遗嘱中没有安排,按照遗嘱相关法律,任何事物的拥有必须有它的继承。就好像物品和头衔都必须要有决定。”

人偶师潘克罗尔貌似还没意识到问题,“那把它判给它的继承人不就好了?”

突然地打断对方,不像是一个礼貌的人做出来的举措。

阿卡罗乌斯不介意侃侃而谈,“先生,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约贝·纳伯朗·德·门洛没有子嗣,也没有旁系亲属,我们已经认定他的家族绝嗣。其头衔尤查男爵领的领主已经归还给国王陛下,我认为就继承这样一个特殊的东西,在定义方面出现分歧,这既不是宠物也不是奴隶,作为活蹦乱跳的物品,我认为有必要展开讨论,其背后的长远考虑是至关重要的。”

坐在角落的农家少女在众人无意说话的缝隙中,传达自己的意见,向众人行礼致意,表现得恭谦有礼,但迫不及待,“那首先要定义它是不是纯粹的物品。”

“你有什么看法?”阿卡罗乌斯的笑容和蔼可掬,“不用担心,芙洛嘉,这没有让你需要权衡悬殊的需要。”

“谢谢阁下。我认为……”她指着在台上被扣留的阿洛比斯,人偶的身旁有魔法师监管,“他不能算是纯粹的物品。正如动物和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把它当物品支配,至少他们比动物还聪明。”

“荒唐至极。”一旁的人偶师伯克拉古,用蹩脚的弗兰格亚语质疑少女天真的想法,“首先,动物和人怎么相提并论?动物的地位在我们这里都是常识,墨利乌斯允许我们任意支配它们,食用也好,驯服也罢,甚至杀害也不算罪行。人偶由人创造,其智慧也是由人赋予的,我们一向将它们视为我们的珍贵之物,但它的去留都应该由人来决定,因为从未脱离所有物的范畴,因为它来源于我们,在不危及社会的前提下,对它们进行收留或转让都是合理的。”

“我也认同伯克拉古大人的说法。”身穿黑裙丝织,雍贵优雅的勒利斯蒂小姐也将黑蕾丝扇子一合,“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对它们约束,而是一种责任,就在我的看法而言,遗嘱转让人偶不是将它们赠予,而是延续照顾的责任。举个例子,人偶的主人也许没有来得及立遗嘱,他意外横死,留下人偶独自面对,我们也都知道,人偶的心智未必能应付社会的恶意。人偶协会是有必要照顾它们,以免它们受伤亦或者惊动人群。”

芙洛嘉知道周遭的目光如围来的火炬,“嗯,我能不能恳请你们继续发表意见。”

“好吧,小村姑,那你听我的。”轻蔑的话语找上门来,话矢的对头正是蒂洛瓦伯爵托瓦涅,也是出色的人偶师,“我认为阿洛比斯应该属于国王陛下。门洛依然是国王陛下的封臣,那么在绝嗣之后其一切财产都应该属于国王,包括它。你所说它并非物品,那是诡辩,就算是奴隶,那也得归还于陛下。不存在无谓的争执,在我看来,托管给协会都是对王室财产的侵犯。”

这一番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倒是有些傲慢了。”帕洛斯对她们说着悄悄话,“你不能指望一群人把自己的孩子扣在盒子里,还要对他们诉说关爱和保护。”

娜莎搀扶着下巴,“确实。”

随着言论的激荡,周围变得越来越闹腾,一场风暴酝酿在空荡的空间周围,充斥略微锐利的语言,温婉很快就被抛之于后,橄榄枝的话术貌似暗淡无光了。

但芙洛嘉一直没有说话。

帕洛斯难得对当下混乱的场面摇头充楞,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人的动机,从躯体之中嗅到钱与权的气息。为争执乐而不疲,他扫视桌面,全都是热腾腾的咖啡和糖粒小罐,等到热气不再蒸腾,会长又命人给他们添上一些咖啡。他又继续凝望着热气从水面匆匆上扬,又逐渐从半空中消失,随着话语一并被革除消散,如此反复。王室特使一向是以陛下为最高利益的逻辑,他定是不会让人偶得以自由的。他身边控制的派系成员同样不少,擅长以华丽词汇说着无用、晦涩难懂的文字。

在此之后,沙斐拉日阁下也学着女儿抵着下巴,这并不是说他厌倦了参与协会的活动,而是觉得太吵,容不下温和的影子,只好噘着嘴望阿洛比斯。

一来二去就连芙洛嘉也难以对这些人有什么辩论的耐心,她在辩上已经说了一两个小时,快到中午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将咖啡一饮而尽,疲乏仍占据上风,从姑娘的姿态里逐渐浮现,她可以忍受干农活而全身出汗费力,但时而站着时坐下,腰酸的程度不亚于多干一个多小时的农活。等到她终于瘫在阶椅上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人站在人偶的立场上说话了。

薇若妮卡更像是一尊瑰宝停驻于此,身板挺直似神殿外的梁柱,她更像富有灵力的人物,就在座位上的人们不再沉稳,大肆被无形之风动摇,手舞舌扰,她与身边的人更像大理石打造的冥想者、注视者,与其他随急流剧烈摇晃的植被,安同静谧之丘。一向不爱凑热闹的考奈,更是以阅读表达自己对协会的蔑视,她来时就已经绑着小本,得以腾出手来活动左右。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甜食,那是最聊以寄慰的东西。

“书比这好看吧?”娜莎掩着唇被这些闹剧而逗乐,“我看他们也是贪婪的孩子。”

“无聊,我看的是奴隶主的讨论,而不是人和人偶的讨论,那又关我什么事?”

“话又不能这么说……”

“你见过,国王会随便挑路边的平民当庭议政的道理?”

“貌似除了路易九世以后就没这规矩了。”

“女士啊~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们就歇一歇等到他们的讨论结束再说吧。”

“你不紧张他吗?”

“他又不会被立即拆毁,我们也只是几面之缘而已。”

话矢落到他们这边:

“帕洛斯有什么见解吗?”

身旁人的目光也向着会长的前台,叽喳就消散了。

沙斐拉日先生装作不知道来的含义,灵魂都飞出不像样的“议会”外。他装作很惊讶,像是一下子被拽回来一样。

“我?呃……真的有趣。”帕洛斯貌似被什么东西卡着喉咙,只能傻笑。

会长想要更清晰的答复,“先生不要走神,我们在讨论问题。”

帕洛斯反倒是不修边幅,怎么看也不像是质问,“你让我怎么回答?”

“请不要开玩笑了,信函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也有违参与会议的精神。”

“那么,我想请我的女儿回答。”

“可……她只是作为随听人士,我听闻您的女儿聪慧过人,但你知道……”阿卡罗乌斯的目光从小布丁回到她的父亲身上,“我需要你的意见。”

“不,我的意思不是让娜莎回答。”帕洛斯伸出手指大摆他的无奈,“你们老是商议一些持份者以外的事情,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倒不如让我另一个女儿发表意见。”

沙斐拉日随即轻拍她的书沿,“考奈薇特。”

小本垂落在膝上的时候,唇喉之间抛出一丝冷漠和亲切,“怎么了?”

“你替我说几句吧?”

她很会见风吹火,“但是……你看看他们,人偶协会怎么考虑人偶的意见?”

眼见考奈故意将声量升高一些,他也加码作态,“你尽管说,对他们吼,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人群一片哗然,有人在其中发话:

“这像是一场闹剧!”

紫衣人偶一听,一股火药味在她的脑袋里充斥着,对声音的方向话扇回去,“正是因为人偶的地位,是由创造者和人类社会决定的,大家来这里商讨才叫闹剧呢!”

考奈将书捆在自己腰上,挪腿站立,整理衣袖,她也有不少气冲上头的话,要倒在他们面前,“我先提一个词——思考实体(Le ihete igodale),指能够感知自我存在、自我思考和自我独立,完成自我表达的对象,就是思考实体。这一点你们有意见吗?”

“我们不是来扯这个的!”

反对的人报以不耐烦的语气呼之喝去。

蒂洛瓦伯爵更是用经书压人,“墨利乌斯的的神谕说智慧只有人才能拥有的至高权力,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但是,我觉得可以想想。”阿卡罗乌斯觉得协会的讨论有趣起来,耸着耳朵,“都安静,我允许它发言。”

喧哗声逐渐消停,考奈有闲心应从他们的抗议,她翘首以盼,值得等待他们的矛头逐渐软融落地。

“伯爵大人明显是歪曲经文,可是要让上帝不满的,祂的旨意是说人是除了祂以外最具智慧的存在,但并不是除了人以外的实体都不能拥有智慧。详细看《墨利乌斯信经》[2]第二十五段,这种神学常识问题都没有,太失礼了。”

“你!……呃。”大人摸不到口袋上的经书,自己也羞着脸,一眨眼的时间就恼怒起来,“你什么凭什么指责我?”

“凭您的高超记忆力和理解能力,我不得不提醒你,执拗不过,应该避免生气。”考奈薇特向周围的人致以答谢,仅仅是可贵的宁静,对她来说便是一种尊重,火焰亦消沉了许多,“回到刚才的问题,提出思考实体概念,正是因为要避免相当的偏见。我知道在座位上很多人偶和孩童心智处在同一基线上,我估摸着应该是七岁到十二岁左右。

“哎,说来奇怪,有些父母还不一定对子女平视对待,有时候,一些人对待儿女,就像是会说话的交易品。在家庭都以血缘世代的借口,对他们呼喝指使。人偶师难以脱离这样的渴望,当然,我相信施加宠爱甚至溺爱的人,也不在少数。仅仅是为了防止我们加害你们,那我问你,我能为什么危害你们?是因为权力、金钱、自然欲望?可是我们从没有想过,因为不需要,也不是出自于本能。”

“那如果是出于对他人宠爱的嫉妒呢?”勒利斯蒂小姐也搭上话。

“你无法逃避这点,哪怕是人。”考奈同样有话拆招,“自Liii.1762年的法例,明确规定人偶的基本底线不得伤害人类,这已经是在座所有人的认知,否则魔法使就不会在这了。人偶的魔力水平大多数都在魔法师之下,甚至连魔法学徒的能力也难匹敌,把我们从意志上堙灭掉并不是什么难题。通常来说,我们对创造我们的主人一向听之任之,当然符合情理,但是如果以财产的眼光将我们分与他人,我很难不觉得情感投射会以劣化方式持续下去。”

“我认为你们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定位。”

伯爵疑似太想凌驾于活物之上了。

被紫康乃馨似蓬裙包裹的陶身难以隐忍他的傲慢,语气也严苛了许多,“人偶除了效忠自己的造物者,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人偶既不是奴隶,也不是宠物。你也配在这里厥词连篇?法律没有规定我们的定位,换言之除了执法机构规限我们的特定行为,就不应该当成物品一并收归。”

“果然是拉兰诺斯的女儿!”

她的身边开始出现赞赏的声音。

“谢谢。”考奈满心高兴地说。

帕洛斯得以提出自己的想法,这自然在他的考虑之内,又举手示意,满心期盼着提出宝贵的建议。

他望着阿洛比斯,能见着人偶的眼睛逐渐富有活力起来。

会长阿卡罗乌斯伸手应和,“请讲。”

帕洛斯的提议是:

“我认为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人偶能证明自己有行为能力或提一位保证人为担保,以及在协会的登记下,活人偶得到自由权是合理的办法。”

“我同意。”芙洛嘉与其一拍即合。

在会厅中间的掌事人话锋一转,“旁听的人有什么意见吗?”

“毕竟在一群难以忍受的人来说,这个方案对他们也是扎耳的,但我可以接受。”罗尔梅(Loremeiē)夫人乐于讥讽顽固派,她对时装和看人一向敏锐,不乏对活物的同情,“我坚信人偶有是非观和对人的义务,为人们提供快乐和安慰,我们也需要树立对他们的信心,抱有同理心,不是吗?”

魔法使波尔涅不太认可:

“我不认为它们有什么智慧,那都是人偶师在个人作风和期盼造成的映射而已。我觉得应该交由协会做收容决定。”

甚至认为只是会说话的工具,同奴隶一比的人的声音也有存在,最次着无论从维护贵族和王室的利益而言,还是单纯觉得人偶无权讨论他们的地位,应该任由被人们支配的信条更是咄咄逼人。

这时候,素有远见卓识的智者也起身维护人偶所说的常识。

“如果你认同她的智慧,哪怕你并不同意她的看法,那证明它具有自由意志。人尚且难以忍受奴役和操纵,对于这样的活物来说,一能找到她指向法律的空白之处,二我能感受到她对这件事的强烈愤慨,这还不能证明与正常人处在同一认知水平吗?”

说话的人正是伊乌尔斯[3],一位金发老人,大概六十多岁,言辞谦逊有礼,他却是从门外闯进来的,在座的人都惊讶不已,且不说他的魔法水平都在众人之上,名声也大,更关键是他不在魔法学界坐镇,而是在珀黎嘉瑟大学研学二十多年,一路达到哲学的高点。老者不喜欢戴帽子,又很喜欢与孩子交流。

乌维卡被他领在后面,他心情畅快,从未如此安稳与快乐,虽然动作僵硬,但意志的表达从来是清晰的。

“我不请自来,您看……”

阿卡罗乌斯非常惊讶,连忙走到他的面前,他知道像这样德高望重,博识多才且能力高超的人物,是不能怠慢的。

“我未曾邀请是考虑到阁下难以请来,这当然可以。”

“嗯,谢谢。”伊乌尔斯恳切地望着会长,“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来看看顽固的人怎么想。乌维卡是乖巧冷静的孩子,我很喜欢,但愿人人都希望自由的可贵,不是什么都可以做,而是强加于不合理和压迫的束缚得以摆脱。”

老者转头对着魔法师一边的人致以崇高的问候:“我知道,你们都是能够运用自然之力的菁英,然而出于人的诉求,它的能力被梦幻化,可是对活人偶就几乎致命了。请仔细想想,对这些孩子们来说,保持纯真是源自于主人,亦或者父母的殷切投入,再者才是来自外界的联系。门洛让我来这里,是想倾听他的孩子怎么想父亲。”

会长当然允诺,他点头之后,老者和乌维卡走到被扣押者的跟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孩子,你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我……”阿洛比斯望着周围,直摇头。

“没事,你说吧。”

阿洛比斯眼含哀伤,但在此之前听闻鞭挞般的逆言,他当然显得麻木,只是这时候如水从岩缝中流出的情感愈发强烈,“安利尔,我不想被判给别人。如果父亲的确没有指示,按照他的性子,就会允诺我的自由。因为我从没有以‘它’而被阐述自己,我很感激,亦很想念他。但父亲已经远去,到达天堂的彼岸,我还能怎么办呢?自由本来就如此宝贵,我也是守规矩的,选择被押在这里,不是因为害怕被毁灭,而是他希望至少不会让协会难办。”

“哦,那你们听到了?”伊乌尔斯水灵灵的眼睛迅速盯着坐在高位的权贵,“蒂洛瓦大人,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我来之前,也同国王陛下说过一些话,他只是不希望做出错误的事情。您仔细想想,如果他知道阿洛比斯作为财产,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将他捻到宫里?”

伯爵大人自然绞尽脑汁驳斥,“他可太狡猾了,魔法使也不是找了好一阵子才抓到他的嘛?”

阿洛比斯当即用事实还击,“不是,我是自愿到协会去的。在此之前,我去找罗艮蒂瓦小姐,向她报以哀伤的讯息。”

“的确是这样。”一旁的魔法使里歇尔回忆起当时的会面,“我和会长一同在咖啡馆品味,这小家伙来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怕引起轰动,还特意向当场的顾客安抚和解释,之后不久就打烊了。”

“不好意思。我也能作证。”

薇若妮卡挥手向台下致意,让阿卡罗乌斯他们把目光往这里来。

“是罗艮蒂瓦小姐吗?”台下的人问。

“就是我。他在我这里住过一回,大概五六天左右,之后就突然说要走,去鲁夏镇一趟,他说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其实我很担心他,但之后又无法跟去,只能做别的事情。”薇若妮卡莞尔一笑,也透露自己的心声,“其实我认为不应该把活人偶当物品,而是伙伴,更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呢。”

“感谢公爵殿下的意见。”阿洛比斯无意间泄露在场最大的消息,“我如果能够被放出去,我就经常去您那里小歇一会,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罗艮蒂瓦毫不犹豫的说。

娜莎换个法子展示她的支持,“来拉兰诺斯也可以哦~考奈蛮喜欢你的。”

“喂喂喂,谁说的?你不要想多了好吧?”紫裙陶身立马回绝,“这不代表我的想法。”

眼见局势不利于风,就让太阳匆忙下山,这是权势者典型的手段。阿波鲁瓦子爵打起哈欠,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从这些人嚷嚷,便收起沉默,从阶椅上挪步,“会长阁下,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饥饿和疲累,使得大家的思维困顿,已经无以为继了。嗯,现在临近中午,请大家吃饭,明天再来。”

“好,那各位就散会吧。”阿卡洛乌斯摆手示意,又将他送出门,之后又再回来。

即便离去,也要保持优雅,王室代表向大家告别之后,他的拥簇者与随从也纷纷跟随离去,再之后人偶师和魔法师也相继离席。

正如潮涨潮落,流落在沙滩上的,只有一些不甚璀璨的贝壳们。

会议厅仍流落的人屈指可数,面向门外,慵懒地咀嚼另一番话语。

脚注:

[1]:诺如乌斯十字星勋章是王家语言文学会奖励王国境内富有文学素养以及哲学学识的人,特设的勋章,路易九世于Liii.1697年批准对该国家机构对学者的授勋。

[2]:《墨利乌斯信经》是祈圣教最原始的经书,经过Liii.236年最初修订得来的最初信条,Liii.455年祈圣教被纳入洛森珀戈帝国的正教管辖范围,以尼尔尼斯组织的会议决定了它在祈圣教神学的最高地位。

[3]:伊乌尔斯·马斯·德·布德夏尔(Ivourex maes dèy broudeqare, Liii.1730-1827)大魔法师、哲学家、历史学家,曾出版过《自由的思考和实体》、《对立论》、《“分裂”的王国:双王时期的精神和弗兰格亚起源》、《洛森珀戈第一帝国腐朽史》、《自然信仰与灵力、神秘论》。由于崇高的学术地位,温和且公正的恳切作为态度,他被尊称为“Liii.18世纪珀黎嘉瑟最具智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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