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忽然落在玉髓旁,对着光晕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仿佛在附和这份和谐。林恩灿伸手摸了摸灵雀的羽毛,笑道:“看来连灵雀都认可这里的布置了。”
林牧凑到石坛边,用手量了量水渠的深度:“这水渠挖得刚刚好,下雨也不怕积水了,林恩灿你也太厉害了吧!”
“是大家一起的功劳,”林恩灿谦虚道,“不过能想到这些,还是多亏了之前跟着师父学的经验。”
林玄在一旁补充:“而且这水渠还能引活水,保持流动就不容易滋生蚊虫,一举两得。”
灵狐从林恩灿怀里探出头,对着水渠方向嗅了嗅,尾巴轻轻摇摆,像是在赞同这个设计。
林恩灿(太子):(目光扫过水渠与灵狐互动的灵雀,微微颔首)灵宠们倒是适应得快,灵雀衔来的枯枝正好能加固渠岸,灵狐的警觉性也能提防夜行兽,算是各司其职。
林牧(皇子):(逗弄着停在肩头的灵雀,笑着附和)可不是嘛,上次夜里有野狗靠近,还是灵雀先预警的呢!哥,你这灵狐也很厉害,悄无声息就能绕到兽群后面探查情况。
林恩烨(皇子,凑到林恩灿身边):哥,我看这水渠还能再拓宽些,要是遇上暴雨,现在的宽度怕是不够。(说着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说它能帮忙运石头填渠边。
俊宁(林恩灿师父,捻须微笑):恩灿布局周全,已胜过不少成年修士,只是拓宽水渠需注意避开地下根系,灵狐的感知能派上用场。
清玄子(林牧师兄,抚着胡须):灵雀的喙尖适合啄除渠内杂物,配合灵狐的夜视能力,夜间维护水渠再合适不过了。牧儿,多学着点。
灵狐(林恩灿灵宠):(蹭了蹭林恩灿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应和俊宁的话)
灵雀(林牧灵宠):(在渠边跳了跳,衔起一根细枝丢进渠内,测试水流速度)
灵豹(林恩烨灵宠):(低吼一声,用爪子扒拉过一块石头,示意可以开始拓渠)
林恩灿(指尖轻叩玉佩):灵狐的感知确实敏锐,昨夜已探到西侧渠岸有松动。(偏头看向灵狐)今夜你随我去加固,灵雀可随行照明,灵豹力气大,负责搬运石块。
俊宁(抚须点头):分工得当。恩灿,拓渠时留意土层下的老树根,那是早年栽的护堤柳,动了容易塌岸。
林牧(灵雀在肩头跳了跳):灵雀说它记得那些树根的位置,上次啄虫时见过!(笑着拍灵雀的背)小家伙还挺机灵。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早等不及了,刚才还扒着石头磨牙呢。(挑眉看向林恩灿)哥,要不要比比谁先加固完西侧?
林恩灿(嘴角微扬):你想比?输了可要负责清理一周水渠。
清玄子(插话):比可以,得让灵狐和灵豹配合着来,单打独斗可不算数。(看向灵雀)牧儿,让灵雀盯紧水面,别让落叶堵了渠口。
灵狐(蹭了蹭林恩灿的手,纵身跃上渠岸):(低鸣一声,示意可以出发)
灵雀(振翅飞起,尾羽扫过林牧的脸颊):(啾鸣回应)
灵豹(低吼一声,用爪子勾起一块巨石,稳稳放在渠边):(像是在示威般晃了晃脑袋)
林恩灿(指尖划过灵狐顺滑的皮毛):灵狐,先探探树根分布,避开主根。(抬眼看向林恩烨)比就比,但得听灵狐信号,乱挖塌了岸,输赢都得你清理。
灵狐(低啸一声,纵身窜入渠边草丛,鼻尖轻嗅,不时用爪子在地面轻划标记)
林恩烨(拍着灵豹脖颈):听到没?别蛮干。(扬眉看向林恩灿)谁输还不一定。灵豹,跟着灵狐的标记搬石块,别碰标记处。
灵豹(低吼回应,叼起一块适中的石块,稳稳放在灵狐标记的安全区域)
林牧(托着灵雀):灵雀,飞高点看看整体,哪边石块堆得多,提醒他们匀一匀。(笑着对两人)你们俩别光顾着比,塌了岸可就麻烦了。
灵雀(振翅升空,在渠岸上方盘旋两周,对着林恩烨方向啾鸣两声,又转向林恩灿方向叫了叫)
俊宁(站在岸边观望):恩灿这灵狐,探路比当年我那只还细致。(看向清玄子)你看牧儿的灵雀,方位感比罗盘还准。
清玄子(点头):灵宠随主,一点不假。恩烨那灵豹看着莽撞,跟着灵狐的标记倒也稳当。(忽然笑了)就是这兄弟俩,走到哪都少不了较劲。
林恩灿(瞥见灵狐在一处猛刨土):停,灵狐发现主根了。(对林恩烨)这里得绕开,换个方向。
林恩烨(示意灵豹停下):行,听你的。(冲灵豹抬下巴)去那边,灵雀刚才朝那边叫了。
灵雀(俯冲下来,用喙轻啄林牧的手指,又指向西侧拐角)
林牧(会意):那边石块不够了!
林恩灿(扬声):灵狐,带灵豹去取石块。
灵狐(回头看了眼灵豹,率先朝石料堆跑去)
灵豹(紧随其后,步伐沉稳)
俊宁(朗声笑):这配合,倒比单打独斗快多了。
清玄子(附和):说到底,还是得齐心。
林恩灿望着灵狐与灵豹一前一后奔向石料堆的身影,指尖在袖角轻轻碾了碾——灵狐跑起来时尾尖的白毛像团跳动的雪,灵豹紧随其后,爪尖叩击地面的声音沉稳得像敲鼓。
“灵狐探路,灵豹运料,倒比预想中合拍。”他扬声对林牧道,灵雀正停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听见这话偏过头,用喙蹭了蹭林牧的耳垂。
林牧笑着抬手护了护灵雀:“灵雀刚才绕着石料堆飞了三圈,像是在数数量呢。”话音刚落,灵雀忽然振翅而起,对着灵狐的方向短促地啾鸣两声。
“它说石料够了。”林牧立刻翻译,眼里带着点小得意。
林恩烨正弯腰给灵豹顺毛,闻言直起身挑眉:“这么快?灵豹才跑两趟吧?”灵豹像是听懂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邀功。
灵狐这时叼着块扁平的石板跑回来,把石板往林恩灿脚边一放,仰头用鼻尖蹭他的裤腿——石板边缘光滑,显然是特意挑的。
“还知道捡块好摆的。”林恩灿弯腰摸了摸灵狐的头,灵狐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卷住他的手腕轻轻晃。
不远处,俊宁正和清玄子站在树荫下说话。俊宁看着灵狐与灵豹配合着垒石块,对清玄子道:“你看恩灿这灵狐,通人性得很,知道挑合用的料。”
清玄子点头,目光落在林牧肩头的灵雀上:“牧儿的灵雀也不差,方位感精准,刚才还提醒灵豹避开了松动的土坡。”
林恩烨忽然喊:“哥,灵豹说它能扛更大的!”说着拍了拍灵豹的背,灵豹立刻起身,叼起块半人高的石块,稳稳当当往渠边挪。
“别贪多!”林恩灿皱眉,灵狐却已窜过去,用鼻尖顶了顶灵豹的后腿,像是在说“我帮你”。两小只一左一右,竟真把大石块搬得稳稳的。
林牧看得直拍手,灵雀也跟着啾啾叫,声音里满是雀跃。
俊宁远远扬声:“恩灿,让它们歇会儿!别累着灵宠!”
林恩灿刚要应声,灵狐忽然低啸一声,猛地窜向渠边——原来刚才灵豹踩过的地方,土坡竟簌簌往下掉渣。
“小心!”林恩灿快步上前,灵狐已经叼住灵豹的后颈毛往后拖,灵豹反应极快,顺势后退两步,刚站稳,刚才的位置就塌了个小坑。
林恩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灵豹的头:“谢了啊灵狐。”灵狐甩甩尾巴,像是在说“小事”。
林牧的灵雀这时飞过来,把嘴里衔着的草药放在塌坑边——竟是止血草。
“灵雀说,怕万一蹭破皮。”林牧解释道,眼里闪着光。
林恩灿望着灵狐与灵豹凑在一起喘气的样子,又看了看林牧和林恩烨,忽然笑了:“歇会儿吧。灵狐,过来喝水。”
灵狐立刻跑到他脚边,林恩灿从水囊里倒出些水,看着它小口舔舐,指尖无意识地顺着它的背毛摸下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灵雀落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灵豹趴在林恩烨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一切都静悄悄的,却透着说不出的融洽。
林恩灿(接过林恩烨递来的水囊,指尖碰到对方手时顿了顿):“没什么,刚才那处土坡松了,幸好退得快。”他瞥了眼趴在地上打盹的灵狐,“你家灵狐倒机灵,早早就预警了。”
林恩烨(用靴尖踢了踢石头,闷声道):“师父说,这一带的土脉不对劲,怕是藏着暗河。”说着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哥,你觉不觉得,刚才那阵风吹过的时候,有东西在土里动?”
灵狐像是被惊醒,忽然竖起耳朵,对着西北方向龇了龇牙——那里的草丛,正簌簌作响。
“嘘——”林恩灿按住腰间的佩剑,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往前挪了半步,挡在他们身前,“别出声。”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以及灵狐越 来越沉的呼吸声。
林恩灿(按住灵狐的头不让它往前冲,目光如炬扫向西北草丛):“灵狐,稳住。”
灵狐却挣开他的手,低低呜咽一声,化作一道白影窜进草丛——下一秒,草丛里传出“嗷呜”一声痛叫,紧接着是翅膀扑腾的声音。
“是信鸽!”林牧的灵雀突然从他肩头飞起,叼回一片带血的羽毛,翅膀还在微微发颤。
林恩烨(抽出腰间短刀,警惕地环顾四周):“不对劲,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信鸽?还带着伤。”
俊宁(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恩灿身后,手里捏着枚银针):“怕不是普通信鸽。”他弯腰捡起灵狐从草丛里拖出来的东西——一只腿上绑着竹筒的信鸽,翅膀淌着血,正是刚才惨叫的来源。“看这脚环,是宫里的标记。”
清玄子(检查完周围,皱眉道):“附近没有脚印,倒有几个浅浅的爪印,像是……灵豹的?”
林恩灿(解开竹筒,倒出一卷密信,看完脸色骤变):“父皇遇袭,被困在城西密林!”他将信递给俊宁,声音发沉,“师父,麻烦您带牧儿先回营报信,我和恩烨去救人。”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援;林牧的灵雀则落在信鸽伤口旁,用翅膀轻轻扇动,像是在为它止血。
俊宁(指尖捏着密信边缘,目光扫过林恩灿紧绷的侧脸):“城西密林有瘴气,你们带好破瘴符。”他从袖中摸出个锦囊塞给林恩灿,“里面是子母符,我与清玄子会尽快带人接应,捏碎子符我们便知方位。”
林牧(灵雀忽然衔住他的衣袖,银翅蹭着他的手腕):“哥,我也去!灵雀能探路,比信鸽快!”
林恩灿(按住他的肩,语气不容置疑):“报信更重要。你速回营调兵,让清玄子师兄带精锐从侧翼包抄,我们在密林北口会合。”他看向林恩烨,“灵豹速度快,让它在前开路。”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立刻低伏身子):“放心,灵豹的金甲能防瘴气,刚才那爪印是它闻到血腥味留的记号。”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块玉佩,“这是父皇赐的避水珠,密林暗河多,或许用得上。”
灵狐叼起地上的破瘴符,塞进林恩灿的箭囊,碧眼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它似乎嗅到了熟悉的魔气,与迷雾谷的瘴气同源。
俊宁(望着两人即将踏入的密林方向,沉声叮嘱):“遇袭的未必是真父皇,蚀心教余孽擅易容,让灵狐辨气——皇室血脉有龙气,邪祟仿不来。”
林恩灿点头,翻身上马时灵狐已跃至马鞍前,林恩烨紧随其后,灵豹如一道金甲闪电窜入密林,爪尖劈开挡路的荆棘。
“哥,跟上!”林恩烨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灵豹的低吼与马蹄声交织,惊起林间宿鸟。
林牧望着他们消失在密林深处的背影,灵雀忽然振翅冲向高空,银翅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它在给灵豹指引方向,将暗河与瘴气最稀薄的路径刻在记忆里。
“清玄子师兄,我们快走!”林牧翻身上马,灵雀落在他肩头,啾鸣声急促而坚定。
俊宁望着密林中隐约闪过的绿光(灵狐的狐火),指尖捏紧了母符,忽然对清玄子道:“告诉牧儿,让灵雀留意林间的血藤——那东西会缠人,却怕灵雀的金火。”
风穿过密林,带来远处的厮杀声。林恩灿握紧长剑,灵狐在鞍前低啸,前方的灵豹忽然停下脚步,对着一片弥漫着白雾的洼地低吼——那里的瘴气中,隐约有龙气与魔气纠缠。
“是父皇!”林恩灿勒住马缰,灵狐已窜入雾中,碧色狐火撕开一道缺口,露出里面被血藤缠绕的明黄色龙袍。
林恩灿眼神一凛,长剑出鞘的瞬间,灵狐已喷出狐火灼烧血藤。那些暗红藤蔓遇火便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更快地从地里钻出,缠向马腿。
“恩烨,断后!”林恩灿翻身下马,剑刃带起寒光,将缠向龙袍的血藤劈成两段。被缠绕的身影缓缓抬头,面容确是父皇,只是双眼翻白,嘴角淌着黑涎,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严。
“哥,这不对劲!”林恩烨的灵豹正用利爪撕扯藤蔓,金甲上沾了藤蔓汁液,竟冒起黑烟,“父皇的龙气怎么弱成这样?”
灵狐忽然对着“父皇”龇牙,碧眼迸出厉光——它闻到的龙气里混着浓重的尸腐味。林恩灿心头一沉,想起俊宁的叮嘱,剑尖挑起对方衣襟,果然在龙纹内侧看到个细小的蚀心教标记。
“是傀儡!”林恩灿挥剑斩断对方脖颈,假父皇应声倒地,化作一滩黑泥。血藤失去依附,却疯长着扑向活人,林恩烨的灵豹已被缠上后腿,发出焦躁的低吼。
这时,林牧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哥!灵雀说东边有活水!”灵雀俯冲而下,银翅带起金火,扫过之处血藤纷纷蜷缩。清玄子随后赶到,抛出符纸贴向地面:“阵起!”黄符落地瞬间,金光升起,将血藤死死钉在原地。
“师父说血藤怕水更怕阳气,”林恩灿对林恩烨喊,“带灵豹去灵雀指的方向!”自己则跟着灵狐往密林深处冲——刚才假父皇倒下时,他分明瞥见远处树干后闪过一角真龙袍。
灵狐的狐火在前方开路,林恩灿紧随其后,忽然听见左侧传来微弱的咳嗽声。拨开树丛,果然见父皇靠在石上,脸色苍白,身边散落着断裂的血藤。
“父皇!”林恩灿刚要上前,灵狐却死死咬住他的裤脚,对着石后阴影低吼。阴影里缓缓走出个黑袍人,正是蚀心教的祭司,手里还捏着个滴着血的罗盘。
“太子殿下,”祭司冷笑,“你以为破了个傀儡就完了?这密林里,可到处都是给你的‘惊喜’。”他挥手间,四周的树木竟开始摇晃,树皮下钻出无数细小的藤蔓。
林恩灿将父皇护在身后,长剑横握:“清玄子师兄,带父皇走!”灵狐已与扑来的藤蔓缠斗起来,狐火映得它的身影格外矫健。
“想走?”祭司转动罗盘,那些藤蔓忽然加速生长,竟在半空织成一张巨网。林恩烨的吼声从网外传来:“哥!灵豹撞不开!”
林恩灿看向父皇腰间的玉佩——那是林恩烨给的避水珠。他忽然有了主意,对上空的灵雀喊:“灵雀,引活水往这边来!”
灵雀会意,振翅冲向东方。片刻后,隐约传来水声,林恩灿一剑劈开身前的藤蔓缺口,对清玄子道:“用水!”清玄子立刻会意,掏出符咒引动水流,避水珠遇水瞬间发光,将水流化作一道水墙,狠狠撞向藤网。
血藤遇水剧烈收缩,网眼瞬间变大。“走!”林恩灿推着父皇往外冲,灵狐咬住他的衣角跟上,林恩烨的灵豹则趁机撞开最后一道障碍。
逃出藤网的刹那,林恩灿回头望去,祭司的身影已被重新合拢的藤蔓吞没,只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灵雀落在林牧肩头,金翅沾了些泥水,却依旧精神。
“父皇怎么样?”林恩烨扶着灵豹,金甲上的黑烟已散去。林恩灿探了探父皇的脉搏,松了口气:“只是脱力,回去好好调养就行。”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碧眼里满是邀功的意味。林恩灿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看向远处的晨光——这次,蚀心教的阴谋,总算又破了一个。
(林恩灿扶着父皇往林子外走,灵狐贴着他的腿边,时不时回头警惕地望一眼密林深处。父皇靠在他肩头,气息仍有些不稳:“那祭司……手里的罗盘,是先帝时期丢失的镇国器,据说能操控万物生长……”)
林恩灿脚步一顿:“镇国器?难怪血藤会听他指挥。”他看向跟上来的林恩烨,“灵豹伤得怎么样?”
林恩烨正给灵豹包扎后腿的伤口,闻言抬头:“皮外伤,就是被藤蔓汁液灼了几块,清玄子师兄说涂些药膏就好。”灵豹低低呜咽着,用脑袋蹭林恩烨的胳膊,像是在撒娇。
林牧骑着灵雀从上空落下,灵雀翅膀扇起的风带起一阵花香——它不知什么时候衔了束野菊回来,轻轻放在父皇膝头。“清玄子师兄去追那祭司了,说要夺回罗盘,让我们先带父皇回营。”林牧跳下灵雀背,递过一个水囊,“父皇喝点水吧,灵雀说这附近的泉水能安神。”
父皇接过水囊,摸了摸灵雀的头:“好孩子,多亏你们了。”他看向林恩灿,眼神复杂,“灿儿,刚才在石后,我听见那祭司说,蚀心教的大祭司正在召集人手,想在祭天典上用镇国器篡改国运……”
灵狐忽然竖起耳朵,朝着东方低吼。林恩灿立刻握紧剑柄:“怎么了?”
灵狐窜到前面,用爪子扒拉着地面,那里的泥土隐隐泛着红光。林恩烨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血祭的痕迹?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
林恩灿望着红光蔓延的方向,沉声道:“祭天典还有三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清玄子师兄,夺回罗盘。林牧,灵雀飞得快,你去给军营传信,让他们加派巡逻;恩烨,你带父皇先回营,我和灵狐去找清玄子。”
林恩烨按住灵豹,点头道:“哥小心,灵豹说它能嗅出祭司的气息,要是遇到危险,就让灵狐发信号。”
灵狐蹭了蹭林恩灿的手心,碧眼亮得惊人,像是在说“放心”。林恩灿翻身上马,长剑斜挎在背,迎着晨光往密林深处去——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蚀心教的阴谋得逞。
林恩灿策马穿行在密林里,灵狐在前方开路,碧眼闪烁着幽光,时不时停下来嗅嗅地面,确认清玄子留下的气息。
“加快些。”他拍了拍马颈,剑身随着颠簸轻响,“清玄子师兄 alone 追上去太危险,那祭司手里有镇国器。”
灵狐忽然窜到一棵古树下,对着树根处的一道剑痕低吼。林恩灿翻身下马,发现那剑痕上沾着些许黑色的粉末——是蚀心教祭司的本命毒。
“离得不远了。”他指尖捻起粉末,放在鼻尖轻嗅,“灵狐,往东北方向追,那里的毒粉最浓。”
灵狐立刻领命,像道白影窜入树丛。林恩灿紧随其后,耳畔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清玄子的喝声。
“妖孽!还敢负隅顽抗!”
转过一道山坳,眼前豁然开朗——清玄子正与那祭司缠斗,手中的拂尘被镇国器引来的藤蔓缠住,进退两难。祭司手里的罗盘泛着红光,无数血藤从地里钻出,朝着清玄子的周身缠绕。
“清玄子师兄!”林恩灿长剑出鞘,剑气劈断袭来的血藤,“我来帮你!”
祭司见状,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们叔侄俩,一起给我的血藤当养料!”他转动罗盘,红光更盛,血藤的攻势陡然加剧。
灵狐绕到祭司身后,猛地扑向他握罗盘的手,尖利的爪子撕开了祭司的衣袖。祭司吃痛,罗盘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几圈,坠向山谷。
“不!”祭司目眦欲裂,转身去追。
清玄子趁机挣脱束缚,拂尘一挥,无数道金光射向血藤,将其烧得焦黑。“殿下好身手!”
林恩灿却没接话,目光死死盯着坠落的罗盘——灵狐竟跟着跳了下去,用嘴叼住了罗盘的边缘,身体悬在半空,只靠尾巴勾着崖边的灌木。
“灵狐!”林恩灿心头一紧,飞奔到崖边。
灵狐抬头看他,嘴里死死咬着罗盘,碧眼亮得坚定。林恩灿立刻甩出绳索,精准地套住灵狐的腰:“抓紧了!”
他与清玄子合力拉绳,将灵狐和罗盘一起拽了上来。灵狐落地的瞬间,再也撑不住,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嘴里却仍紧紧咬着罗盘,不肯松口。
林恩灿蹲下身,轻轻抚摸它汗湿的皮毛:“做得好,辛苦你了。”
清玄子捡起罗盘,皱眉道:“这镇国器已被邪力浸染,得尽快净化,否则后患无穷。”
林恩灿点头,看向灵狐叼来的罗盘,忽然想起父皇的话——这罗盘能操控万物生长,若用得好,或许能彻底根除蚀心教的邪术。
“我们走!”他将灵狐抱进怀里,“先回营,净化罗盘的事,还得靠父皇和俊宁师父。”
清玄子跟上他的脚步,拂尘轻挥,扫去周围残留的毒粉:“有殿下在,何愁邪祟不灭。”
林恩灿低头看了眼怀里渐渐睡去的灵狐,又望了望远处晨光中的军营轮廓,握紧了手中的剑。
三日后的祭天典,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捣乱。
林恩灿抱着熟睡的灵狐回到营中,刚将其安置在铺着软垫的木箱里,就见林牧和林恩烨迎了上来。林牧肩头的灵雀正梳理着羽毛,见他回来,立刻扑棱着翅膀落在他手臂上,啾鸣不止。
“哥,清玄子师兄说你们追回了镇国器?”林牧眼睛发亮,伸手想去看他腰间的罗盘,却被林恩烨按住了手。
“先让哥喘口气。”林恩烨的灵豹蹲在脚边,不时用脑袋蹭他的裤腿,“看灵狐这模样,定是费了不少力气。”
林恩灿解下罗盘递给身后的俊宁,沉声道:“师父,这镇国器已被邪力浸染,您看如何净化?”
俊宁接过罗盘,指尖拂过上面的暗红纹路,眉头微蹙:“需用正阳之火灼烧七日,再以灵泉浸泡,方能驱散邪祟。只是这正阳之火……”
“我知道哪里有。”林恩烨忽然开口,灵豹似懂非懂地抬头看他,“西麓的火山口,常年有地火喷发,那便是正阳之火的源头。”
林牧立刻接话:“我和灵雀可以去探路!灵雀识得地火的气息,绝不会走错。”
俊宁点头:“此法可行。只是火山口地势凶险,恩灿你带着灵狐坐镇营中,稳固军心;恩烨与灵豹熟悉地形,负责引路;林牧和灵雀探查火脉走向,我随你们同去,以防不测。”
林恩灿却摇头:“师父,镇国器是我带回的,理当由我护送。灵狐已无大碍,留它在营中即可。”他看向灵狐的木箱,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正用碧眼望着他,像是在说“我也能去”。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哥想去便去,有我们在,定能护好你。”灵豹也跟着低吼一声,像是在应和。
林牧笑着将灵雀捧到他面前:“灵雀说了,它会在前面开路,保证不让哥走弯路。”灵雀配合地蹭了蹭林恩灿的手指,软乎乎的羽毛带着暖意。
俊宁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劝:“既如此,我们即刻准备。记住,地火至阳,需在子时火势最盛时取火,切不可贪功冒进。”
临行前,林恩灿俯身摸了摸灵狐的头:“在这里等我回来,给你带火山口的晶石玩。”灵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算是应下。
一行四人带着灵宠出发时,月已上中天。林牧的灵雀在前方引路,银白的翅膀在夜色中划出流光;林恩烨的灵豹走在最侧,鼻尖贴地探查,不时发出警示的低鸣;俊宁手持罗盘,时刻关注着镇国器的反应;林恩灿紧随其后,长剑在手,目光锐利如鹰。
行至火山脚下,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灵雀忽然在半空盘旋,对着一处裂缝啾鸣——那里正有橘红色的火焰跳动,正是正阳之火。
“找到了!”林牧兴奋道。
俊宁却面色一凝:“不对,这火势太弱,不似子时的正阳之火……”话音未落,裂缝突然扩大,无数火星喷溅而出,一道火柱猛地窜起,直逼林牧面门。
“小心!”林恩烨猛地将林牧推开,灵豹纵身跃起,用身体挡住火柱,背上的皮毛被燎得焦黑,却仍死死护在林牧身前。
“灵豹!”林恩烨心疼地抚上它的背,灵豹却只是低低呜咽一声,不肯退开。
林恩灿长剑出鞘,剑气劈向火柱,将其拦腰截断:“是邪祟在搞鬼!这不是真正的正阳之火,是被人引动的地火怨灵!”
俊宁迅速转动罗盘:“果然,镇国器的邪力引来了这些东西。林牧,让灵雀去寻真正的火脉,我们在此抵挡!”
灵雀立刻冲上高空,嘹亮的鸣声响彻山谷。林恩灿与林恩烨背靠背站着,长剑与灵豹的利爪配合默契,将扑来的火怨灵一一击退。俊宁则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以自身灵力压制镇国器的邪力,防止其再引怨灵。
半个时辰后,灵雀终于带着一道精纯的火光归来,鸣声清亮——它找到了真正的正阳之火源头。
“走!”林恩灿护着俊宁,林恩烨抱着受伤的灵豹,紧随灵雀冲向火光深处。当正阳之火的烈焰包裹住罗盘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听见了邪祟不甘的嘶吼,镇国器上的暗红纹路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莹白光泽。
回程时,灵豹趴在林恩烨怀里,伤口已被俊宁处理过,正舒服地打着小呼噜;灵雀落在林牧肩头,羽毛上沾着点点火星,却依旧精神;林恩灿握着净化后的罗盘,望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营中的灵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木箱里探出头,对着营外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尾巴。
回到营中时天已微亮,灵狐从木箱里窜出来,直扑林恩灿怀里,鼻尖在他衣襟上嗅来嗅去,像是在检查他是否受伤。林恩灿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放心,没大碍。”说着从袖中摸出块火山口带回的赤色晶石,递到灵狐嘴边,“给你的。”
灵狐立刻叼过晶石,蜷在角落啃得欢实。林恩烨正给灵豹的伤口换药,小家伙疼得低呜,却乖乖趴在他膝头不动,林恩灿走过去,指尖凝起一缕灵力,轻轻覆在灵豹伤处——那是俊宁教他的安神术,灵力过处,焦黑的皮毛竟泛起淡淡的光泽。
“哥这手越来越熟练了。”林恩烨挑眉笑了笑,灵豹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腕。
林牧抱着灵雀跑进来,灵雀嘴里还叼着片带露的叶子,落在林恩灿肩头,把叶子往他鼻尖凑。“清玄子师兄说这是醒神草,让哥闻闻提提神。”他献宝似的把灵雀捧起来,“灵雀刚才在营外发现了邪祟残留的气息,跟着追了半里地呢!”
俊宁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净化好的镇国器,罗盘上的纹路已化作流转的金光。“邪力已散,但蚀心教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将罗盘递给林恩灿,“这东西暂时由你保管,它认主,刚才在火山口,只有你靠近时金光最盛。”
林恩灿接过罗盘,指尖触及的瞬间,金光顺着手臂蔓延,竟与他体内的灵力隐隐共鸣。“师父是说……”
“你是天命所归的守护者。”俊宁目光沉邃,“蚀心教的老巢就在断魂崖,他们想用镇国器撬动龙脉,若让他们得逞,整个王朝都会动荡。”
林恩烨猛地站起身,灵豹也跟着站起,喉咙里发出低吼:“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不可莽撞。”清玄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张地图,“断魂崖地势险恶,崖底有瘴气沼泽,硬闯只会吃亏。”他将地图铺开,指着一处标记,“这里是瘴气最稀薄的缺口,但需要有人引开崖顶的守卫。”
林牧立刻举手:“我去引开守卫!灵雀飞得快,能带着他们绕圈!”
林恩烨紧随其后:“我带灵豹从缺口潜入,它能嗅出瘴气里的生路。”
林恩灿握紧罗盘,金光在掌心流转:“我和师父正面突破,镇国器能克制他们的邪术。”
俊宁点头:“分工明确,申时出发。灵狐和灵雀先去探路,记住,不可暴露行踪。”
灵狐闻言,叼着没啃完的晶石窜到林恩灿脚边,尾巴竖得笔直;灵雀则在林牧肩头蹭了蹭,振翅飞向窗外,银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层里。
申时一到,队伍准时出发。林牧带着灵雀往崖顶飞去,灵雀不时发出尖锐的鸣叫,故意惊动守卫,引得数十名蚀心教徒追着他们往东侧山谷跑;林恩烨与灵豹借着乱石掩护,灵豹鼻尖贴地,避开一处处瘴气陷阱,悄无声息地摸向崖底;林恩灿与俊宁则正面走向崖口,镇国器的金光在他手中愈发炽烈,教徒们的邪术靠近便会被金光灼烧,根本无法近身。
“拦住他们!”蚀心教主教从崖洞深处冲出,手中权杖直指林恩灿,“那罗盘本就是我教圣物,岂容黄口小儿染指!”
俊宁挥袖甩出数道符纸,符纸化作烈焰拦住教徒:“恩灿,去破他们的祭坛!主教交给我!”
林恩灿点头,握紧罗盘冲向崖洞深处。洞内布满血色符文,祭坛上捆着数名村民,正被抽取生魂。“住手!”他怒喝一声,罗盘金光暴涨,血色符文瞬间寸寸断裂,村民身上的束缚应声而解。
“找死!”一名教徒举着骨刃扑来,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袖中窜出,张口喷出寒气,冻住教徒的脚踝,林恩灿趁机一剑挑飞骨刃,将人制服。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巨响,林恩烨的声音穿透进来:“哥!我们找到他们的邪力核心了!”
林恩灿冲出洞外,只见林恩烨与灵豹站在一处裂缝旁,灵豹正用利爪刨着地面,裂缝下隐隐有黑气翻涌。“核心就在下面!”林恩烨喊道。
林恩灿举起罗盘,金光直刺裂缝,黑气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崖顶的打斗声也渐渐平息,林牧带着灵雀飞了回来,灵雀爪子上还抓着主教的权杖碎片。
“搞定!”林牧笑得灿烂,“清玄子师兄把剩下的教徒都捆起来了!”
俊宁走过来,看着渐渐清明的断魂崖,抚须而笑:“邪不胜正,果然如此。”
林恩灿低头看向掌心的罗盘,金光缓缓收敛,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的眉心。他忽然感觉体内灵力涌动,抬头时,只见灵狐跳上他的肩头,灵雀落在他的手腕,灵豹则趴在他脚边,三只灵宠眼中都映着他的身影。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背:“哥,我们赢了。”
林牧凑过来,灵雀啾鸣着蹭了蹭林恩灿的脸颊:“清玄子师兄说,以后这断魂崖就改叫启明崖,纪念哥今天的功劳呢!”
林恩灿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晚霞,忽然笑了。掌心残留着罗盘的暖意,身边是亲人与灵宠,这或许就是师父说的——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行。
启明崖的晚霞漫过天际时,林恩灿站在崖边望着下方渐渐散去的瘴气,灵狐蜷在他肩头,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垂。林恩烨正指挥着手下清理祭坛残骸,灵豹蹲在他脚边,时不时抬头望向崖边的兄长,喉咙里发出低柔的呜咽。
“哥,清玄子师兄说那些被抓的村民都醒了,正在山脚喝药呢。”林牧抱着灵雀跑过来,灵雀嘴里叼着颗亮晶晶的夜明珠,是从教徒身上搜出来的,此刻正往林恩灿手心塞,“你看灵雀找着什么?清玄子师兄说这珠子能安神,给灵狐当玩具正好。”
灵狐立刻从林恩灿肩头窜下来,鼻尖顶着夜明珠在地上滚来滚去,逗得林牧直笑。林恩烨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别玩了,师父说祭坛底下还有暗格,让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漏网的邪物。”
林恩灿点头,弯腰抱起还在追珠子的灵狐:“走,灵狐鼻子灵,让它闻闻有没有邪气。”灵狐似懂非懂,蹭了蹭他的手心,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忽然朝着祭坛西侧跑去,尾巴高高竖起。
暗格里果然藏着个铁盒,盒里没有邪物,只有一卷泛黄的古籍。俊宁接过古籍翻看片刻,眉头舒展:“这是蚀心教的修炼秘籍,记载着他们如何用邪术蛊惑人心,正好留着做研究,免得日后再有教徒作祟。”
清玄子捧着个药箱走来,递给林恩灿一瓶药膏:“这是治瘴气灼伤的,灵豹刚才踩了瘴气沼泽,爪子有点发炎,让恩烨给它涂上。”他又看向林牧,“灵雀刚才引开守卫时翅膀被箭划伤了,我给它处理过,这几日别让它飞太远。”
林牧连忙把灵雀捧在手心查看,灵雀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指尖,仿佛在说不疼。林恩烨已经蹲下身给灵豹涂药膏,灵豹疼得缩了缩爪子,却还是乖乖趴着不动,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手背。
“对了哥,”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刚才村民里有个老爷爷,说这是他祖传的护身符,能驱邪,非要送给你,说你救了他们全族呢。”玉佩温润,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林恩灿接过时,灵狐忽然用鼻尖蹭了蹭玉佩,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俊宁看着这一幕,抚须笑道:“民心所向,便是最好的护身符。恩灿,你今日不仅破了邪术,更赢了人心,这比任何法器都珍贵。”
夕阳沉入西山时,众人准备返程。林牧抱着灵雀坐在马前,灵雀已经睡着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林恩烨牵着灵豹走在马侧,灵豹时不时抬头看他,像是在撒娇;林恩灿坐在马上,灵狐蜷在他怀里,手里摩挲着那块“平安”玉佩,望着身后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启明崖。
“哥,想什么呢?”林恩烨抬头问。
林恩灿低头笑了笑:“在想,以后这里会不会长出新的草木。”
“肯定会的,”林牧探出头来,“清玄子师兄说要在这里种满桃树,等明年开花,我们再来赏花好不好?”
“好啊。”林恩灿应着,指尖的玉佩传来暖暖的温度。他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不只是对抗邪祟的锋芒,更是此刻身边的笑语、灵宠的依偎,以及心底那份对安宁的期许。灵狐在他怀里蹭了蹭,他低头轻吻它的额头,晚风拂过,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一切都在朝着光明的方向,缓缓铺展。
归途的马车载着淡淡的药香和微醺的晚风,灵狐蜷在林恩灿膝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握着玉佩的手。林恩烨牵着灵豹走在车侧,灵豹的爪子偶尔踏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惊得路旁蛙鸣一阵乱响。
“哥,你看灵豹的脚印,像不像梅花?”林恩烨忽然指着地面笑出声,灵豹似懂非懂,甩了甩尾巴,印出一串更清晰的“梅花”。
林牧从车帘后探出头,怀里的灵雀还在打盹,他举着刚摘的野菊晃了晃:“清玄子师兄说,这花能安神,给灵雀当窝垫正好。”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往灵雀腹下塞,生怕吵醒小家伙。
林恩灿低头抚着灵狐的绒毛,玉佩的暖意透过掌心漫开:“方才老爷爷说,这一带曾是战场,白骨累累,如今能安稳种庄稼,都是前人守出来的太平。”
“那我们也算守了一次呀!”林牧把脸贴在车帘上,看着后退的树影,“等明年桃树开花,老爷爷他们会不会来摆摊卖桃花糕?”
“定会来的。”林恩灿望向远处村落的灯火,零星却温暖,“他们说,好久没这么踏实睡过觉了,以后啊,会睡得更安稳。”
灵狐忽然抬头,对着夜空轻叫一声。众人抬头,只见一轮满月破云而出,清辉洒在路面,将灵豹的“梅花印”照得格外分明,也照亮了车厢里那卷蚀心教的秘籍——林恩灿已在首页写下“止戈”二字,笔尖的墨还未干透。
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响,混着林恩烨逗灵豹的笑闹声、林牧轻哼的小调,在月光里轻轻摇晃,像一首慢慢铺展的安宁小调。林恩灿将玉佩贴近灵狐,小家伙顺势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忽然觉得,所谓守护,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结束,而是这样细水长流的、带着烟火气的延续。
马车行至半途,林恩灿忽然掀开车帘,望向道旁一片刚抽芽的桃林。灵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从他膝头跳下,窜到林恩烨脚边,用鼻尖蹭了蹭他握着缰绳的手。
“灵狐这是想让咱们停会儿?”林恩烨勒住马,灵豹也跟着停下脚步,歪头看向那片桃林。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眼睛一亮:“清玄子师兄说过,三月桃花开时最宜酿桃花酒,咱们不如折几枝回去插瓶?”
林恩灿笑着点头,三人牵着灵宠走进桃林。灵狐在林间窜来窜去,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新发的嫩芽;灵雀从林牧怀里飞出,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尾羽扫过花瓣上的露珠;灵豹则安静地跟在林恩烨身侧,偶尔抬头看他,喉咙里发出低柔的呜咽。
“你看这枝,花苞最多。”林恩灿折下一枝递到林牧手里,灵雀立刻落上去,用喙轻轻梳理着花瓣。林恩烨也挑了枝形态最舒展的,灵豹用鼻尖蹭了蹭花枝,像是在夸赞他眼光好。
回到车上,林牧找来空瓶插好花枝,灵雀便守在瓶口不肯挪窝。林恩灿借着月光翻看俊宁留下的手札,里面记着各种安神药方,其中一味正是桃花蜜。“等桃花盛开,让灵雀去采些花蜜来,给师父泡药茶。”他指尖划过书页,声音里带着暖意。
林恩烨忽然拍了下车壁:“对了,前几日清玄子师兄送来些新茶,说是后山云雾茶,最是清冽,正好配桃花蜜。”灵豹像是听懂了,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尾巴扫得车厢底板沙沙作响。
灵狐这时跳回林恩灿膝头,叼起他垂在膝间的玉佩,往他手心按了按。林恩灿低头一看,玉佩上“平安”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想起俊宁曾说:“守护不是攥紧拳头,是让身边人都能安心松开拳头。”此刻看着车里插着的桃花枝、打盹的灵雀、温顺的灵豹,还有怀里暖乎乎的灵狐,忽然就懂了这话的意思。
马车继续前行,桃枝的清香混着灵雀的轻鸣、灵豹的呼吸、灵狐的呼噜声,在车厢里弥漫开来。林恩灿将手札合上,望向窗外流动的月光,嘴角噙着笑意——原来安稳,就是这样细碎又真切的模样。
马车行至宫门前,侍卫牵来三匹骏马。林恩灿翻身跃上黑马,灵狐轻盈地跳上马鞍前的绒垫,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先去师父那里一趟吧,把桃花枝给师父插瓶。”他勒住缰绳,黑马打了个响鼻,蹄子在青石板上踏得笃笃响。
林牧抱着灵雀坐上白马,灵雀探头啄了啄他鬓边的发丝,像是在催促。“清玄子师兄说师父近日在研究新的安神香,说不定能用上咱们带的桃花呢。”他笑着拍了拍马背,白马温顺地跟在黑马身侧。
林恩烨跨上栗色马,灵豹紧随其后,时不时小跑几步跟上马速,鼻尖在他的靴边蹭来蹭去。“师父的药庐前几日新翻了土,正好把剩下的桃花种子撒下去,明年说不定能长出一片小桃林。”
穿过抄手游廊,俊宁的药庐已在眼前。竹篱上爬满了金银花,灵狐忽然从林恩灿肩头跳下,沿着篱墙窜到门前,用爪子轻轻拍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俊宁披着月白长衫立在门内,手里还拿着捣药杵。
“回来了?”俊宁的目光落在林恩灿怀里的桃花枝上,眼底泛起笑意,“这花苞饱满,正好用来制香。”他侧身让众人进门,药炉里正飘出淡淡的艾草香。
灵雀从林牧怀里飞出,落在药庐的窗台上,对着晒架上的草药叽叽喳喳叫,像是在辨认种类。灵豹则趴在门槛边,警惕地盯着药碾子旁的黑猫——那是俊宁养的镇宅猫,此刻正歪头打量这群不速之客。
俊宁接过桃花枝,插入青瓷瓶中,摆在案几中央。“清玄子刚送来新采的薄荷,”他指了指墙角的竹篮,“你们来得巧,正好试试薄荷与桃花调和的香方。”
林恩灿凑近药炉,灵狐便蜷在他脚边,用尾巴扫着地上的药渣。“师父,上次您说的‘静气散’,加入桃花粉会不会更温和些?”他指尖捻起一点研磨好的桃花末,凑到鼻尖轻嗅。
林牧正帮清玄子整理晒好的草药,灵雀落在他手边的竹匾上,啄起一粒柏子仁递到他面前。“清玄子师兄,这柏子仁晒得够干了吗?灵雀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
林恩烨蹲下身,看着灵豹和黑猫互相用鼻尖试探,忽然低笑出声。“看来它们很快就能熟络。”他转头看向俊宁,“师父,上次您说灵狐的皮毛可以入药安神,其实不必——”
俊宁抬手打断他,将一块刚凝结的香膏塞进林恩灿手里。“傻孩子,灵狐通人性,岂能随意取用。”香膏带着桃花与薄荷的清冽,林恩灿立刻明白师父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不由得耳根微红。
灵狐似是听懂了,蹭地跳上案几,用头亲昵地蹭着俊宁的手腕,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窗外月光正好,透过竹窗洒在药庐里,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混合着药香与花香的空气里,满是安稳的暖意。
俊宁将新制的香膏分给三人,指尖轻叩案几:“这‘桃花薄荷膏’可安神,也能护灵宠皮毛。恩灿的灵狐毛色光亮,抹一点更显灵动;牧儿的灵雀常飞室外,膏体可防蚊虫;恩烨的灵豹虽皮糙肉厚,冬日里皮毛易干,也用得上。”
林恩灿接过香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盒,灵狐已主动蹭过来,用鼻尖顶开盒盖,任由他用指腹蘸了膏体抹在耳后。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蓬松的尾巴扫过案几上的药碾,发出轻响。
“师父,”林恩灿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方才回宫时见西角楼的灯笼歪了,灵狐说那里有股淡淡的戾气,要不要去看看?”
林牧正给灵雀梳理羽毛,闻言抬头:“我和灵雀也去!灵雀对戾气最敏感,说不定能找到源头。”灵雀似懂非懂,啄了啄他手里的香膏盒,翅膀扑棱了两下。
林恩烨起身拍了拍灵豹的背:“灵豹的夜视能力强,正好给咱们引路。”灵豹低吼一声,起身时带起一阵风,爪尖在地面划出浅痕。
俊宁颔首:“西角楼曾是前朝冷宫,阴气重,确需时常查看。带上这个。”他递过三枚铜钱剑,“若遇邪祟,可借阳气镇之。”
三人带着灵宠行至西角楼,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照见墙角结满蛛网的木架。灵狐忽然炸毛,对着楼梯口低低呜咽,林恩灿立刻握紧铜钱剑:“有东西在上面。”
林牧让灵雀飞上楼探查,灵雀盘旋片刻,俯冲下来对着他耳边急促鸣叫。“灵雀说楼上有个影子,正蹲在横梁上!”
林恩烨已率先冲上楼梯,灵豹紧随其后,利爪在台阶上留下深深的抓痕。二楼横梁处果然挂着个模糊的黑影,见人来便化作黑烟要逃,却被林恩灿掷出的铜钱剑钉在梁柱上。
“是前朝嫔妃的怨念所化,”俊宁的声音忽然从楼下传来,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拿着桃木剑,“常年困在此地,积了不少戾气。”
灵狐窜上横梁,对着黑影喷出一口白雾,黑影顿时缩成一团。灵雀衔来林牧递过的桃花薄荷膏,撒在黑影上,那团雾气竟渐渐消散,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清香。
“这香膏竟还有净化之效。”林恩灿挑眉,看向俊宁。
俊宁笑道:“桃花引阳,薄荷驱阴,本就有调和之能。”他抬手收了铜钱剑,“好了,戾气已散,回去吧,明日让宫人来修缮一下这楼体。”
下楼时,灵豹忽然在楼梯转角停下,用鼻尖拱出一块玉佩。林恩烨捡起一看,玉上刻着“安”字,边缘已有些磨损。“这是……”
“许是前朝遗物,”林恩灿接过玉佩,灵狐凑过来嗅了嗅,“留着吧,也算个念想。”
月光下,三人一狐一雀一豹的身影渐渐远去,西角楼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终于稳稳地亮了整夜。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九转金丹炉第2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