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一众王家高层聚集在此,又惊又怒。
“真是个小畜生,他竟敢杀害自己的四舅?!”
“难以置信,一个毛头小子会有这等恐怖的实力。”
“我王家这次可谓损失惨重,赔了夫人又折兵,等消息传开,估计又要成为全城的笑话了。”
“谁能想到,王级暗卫齐出,却被尽数反杀,连四少爷都死了,这下我们王家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听到这番话,王唯庸老脸更是阴沉得可怕。
“唉,要是一开始对那小子好点,或许就不会演变成这般田地了,我们王家还能收获一名麒麟子,赶超沈家也不是难事,可惜........”
“谁说不是,追悔莫及啊。”
“事情变成这样,家主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他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故意刺激羞辱那少年,他怎会怀恨在心?”
众人垂头丧气讨论着,不觉将矛头对准了躺在藤椅上,裹得如同粽子的王胥。
“你们这些马后炮,当初为了家族利益,将王芸逐出家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可答应得比本家主快!”
王胥气得脸色发抖。
“哼,此一时彼一时。”
“家主你这话说的,王芸一个妇道人家,能跟李无道一样吗?“
“就是,本长老倒想问问家主,你不是说他是无法修炼的废柴?那你如何解释他现在堪称妖孽的天赋和实力?”
本来一致对外的声音,此刻有了严重的分歧,很多王家人面露怨言,诉说着王胥的不是。
“你们.......”
王胥被怼得哑口无言,怒急攻心,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气氛一片压抑。
王家众人互相不爽地瞪着,各自甩锅。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那名小厮,弱弱开口道:“对了,临走前那少年,还让我给老族长您传达一句话。”
王唯庸皱了皱眉,“说!”
小厮苦着脸低声道:“他说......不日将亲自登门讨债。”
全场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或愤怒,或惊慌。
“他真是这么说的?”
王唯庸脸色一僵,阴晴不定。
小厮惴惴不安地点头。
“咔嚓!”
见状,王唯庸老脸愈发难看,砰的一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屑纷飞,茶水四溅。
“那没什么吩咐,小的便告退了。”
小厮心惊胆战,吓得脸色仓皇,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去。
“咻——”
却见下一瞬,一枚碎瓷片飞速射出,瞬间洞穿了他的脖子,血喷如注。
扫了眼嵌进墙壁的染血瓷片。
小厮身子踉跄摇晃,挣扎片刻,倒在了血泊中,逐渐褪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惊惧、惘然。
他想不明白,在李无道那少年魔王手里,都能捡回一条命,为什么自己侍奉了十多年的老东家,会对自己如此狠心?
“来人,丢出去!”
扫了眼小厮的尸体,王唯庸冷声吩咐,神情烦躁。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沉声看着众人,“各位,想想对策吧。”
“老族长,您可真会给我们出难题,那小子铁了心要与我们王家过不去,能怎么办?”
“连我们王家的底牌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已经黔驴技穷,根本斗不过人家。”
“实在不行,我们王家给他低头服个软吧,该赔偿的赔偿,有孟家和苗家这两个前车之鉴,我们别无选择,总好过被抄家灭门。”
闻言,王唯庸脸色沉了几分,烦闷地捏着眉心,似在权衡利弊。
“父亲,我倒有个万全之策,不需要向那小畜生低头,而且说不定还能让我们王家更上一层楼。”
这时,王胥眸中闪烁精芒,信心满满道。
“哦,胥儿有何良策?”
王唯庸忍不住露出期待之色。
其他人也是不解,洗耳恭听地看着他。
见状,王胥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道:“既然大虞皇城待不下去,我们为何不去其他地方发展,譬如........大梁王朝!”
“这.......”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这话音之外的意思,岂不等同叛国?
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若是事情败露,怕是连国门走没走出,便被当场格杀了。
见多数人蹙眉迟疑,王胥劝解道:“诸位放心,本家主已经打点好了关系。”
“事到如今也不瞒各位,早在五年前,大梁太子便答应本家主,我们王家暗中配合瓦解朝廷的力量,便会保我们王家无虞。”
“想必各位也清楚,我们王家在朝堂上有不小的话语权,如今本家主只需一句话,朝堂三分之一的机构便会陷入瘫痪!”
听罢,一部分人有些意动,忍不住问道:“家主,大梁太子具体允诺了什么条件?”
“封侯拜相。”
短短四个字,让所有人瞳孔微缩,脸色惊讶。
大梁可是中等王朝,比大虞的国力强盛很多,人才济济,想要封侯拜相,难之又难。
王唯庸脸色变幻不定,过去许久,眸子闪过一丝果决,道:“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便听胥儿的,先去大梁王朝避避风头吧。”
若他们王家,真能在梁朝谋取个一官半职,的确比待在风雨飘摇、前途渺茫的虞朝要好得多。
“父亲,您一定会为今日这个选择庆幸的。”
王胥如释重负笑了起来,道:“等会,我修书一封联系大梁太子,让他派人接应我们出城。”
说实话,他本来还担心王唯庸不同意,坚持给李无道那小畜生低头,那样他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索性,父亲与他一般,打心底里都无法释怀,不愿丢弃家族和自身的尊严。
“等我们在大梁站稳脚跟,届时跟随大军挥师虞朝皇都,再想办法祸水东引,借梁朝之手解决那小畜生,替四弟报仇,洗刷耻辱!”
.........
客栈上房内。
李无道盘膝而坐,悠悠醒转,自语道:
“‘绝仙术‘不愧是传承久远的禁忌秘法,百倍悟性加持下,三日时间也仅仅参悟了一丝皮毛,真不知是何等绝世人物所开创........”
“砰——”
忽地,房门外传来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口。
李无道微微诧异。
旋即,一脚踹醒床脚正在打瞌睡的绿毛龟,“别睡了,开门去。”
“尼玛!老子刚梦到马上就吃到太阴莲了,你小子是真贱!”
绿毛龟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仰着青筋暴起的脖子,恨恨道:“你自己没腿咋的,屁大的事都得使唤老子......”
李无道斜了它一眼,“是不是忘了怎么答应我的?少废话,快去。”
绿毛龟鼻孔吭哧吭哧呼气,强压愤懑,一脸不情愿地走到门口,用嘴巴刁开了门闩。
“噗通——”
下一瞬,就见一个青年面无血色地倒在门内,浑身染血,后背衣袍碎裂,伤口狰狞露骨,呼吸十分微弱。
“甘宁......你怎么伤成这样.......周白他们呢?”
李无道眼神微变,连忙下床,快步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喂下数颗疗伤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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