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前,颤抖着拿起笔,写下一封辞官折。
然而,他却迟迟不敢呈递。
可是,如果不辞官,他就将永远被囚禁在这无形的牢笼之中,永世不得解脱。
就在周文远陷入两难之际,陈皓也在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陈皓得知周文远近来的异常举动后,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知道,对付周文远这种人,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要找到他的弱点,才能一击致命。
他命李芊芊重新查阅近三年北岭送往县城的药材账册,仔细分析每一笔交易的细节。
李芊芊不愧是心思细腻的女子,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每月初五,万记酒坊总会多购一批安神汤料,而且数量巨大,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需求。
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在这些批条上,竟然有周文远的私印!
“这分明是定期传递消息的掩护。”陈皓沉声道,
他立即推断出,周文远并非完全受控,而是被药物与心理暗示双重驯化。
幕后之人通过定期给周文远服用安神汤料,来控制他的精神,同时又利用各种手段,来对他进行心理暗示,让他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傀儡。
“想要彻底摆脱控制,必须要先打破他的心理防线。”陈皓心中暗道。
于是,他改变策略,命柱子伪装成采药人,在城郊的野庙附近设了一个药摊,专售一种名为“醒魂散”的偏方。
陈皓让柱子大肆宣扬“醒魂散”的功效,声称此药能治梦魇迷心,驱散邪祟,让人恢复清明。
短短两日,就有不少人前来求药,其中甚至包括一些衙门里的小吏。
他们偷偷摸摸地来到药摊,低声询问“醒魂散”的功效,神情鬼祟而焦虑。
陈皓知道,这些小吏都是周文远的手下,他们必然会将“醒魂散”的消息告诉周文远。
而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中,赵御史也在暗中行动。
他借钦天监奏报“紫气逆冲南斗”之机,联合三位御史联名请旨,要求复查“影阁”的存档。
奏本虽然被压了下来,但皇帝却亲批“着内务府自查”,这等于开了个口子,给了赵御史一个机会。
更妙的是,负责核查“影阁”档案的,正是那位曾经与赵御史密议的老监正。
他暗中调出“壬字号”档案登记簿,仔细查阅每一条记录。
他发现,“柒至拾贰”号的记录,竟然都是近五年补录的,而且笔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说明,有人在“影阁”的档案上做了手脚,试图掩盖某些事情。
老监正不动声色,在“壬字号”副本的夹层里,悄悄留下一枚干枯的紫竹叶。
这枚紫竹叶,与当年张大夫所得的那枚,如出一辙。
他相信,总有一天,这枚紫竹叶会发挥作用,揭开“影阁”的真相。
当夜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入周文远的府邸。
守卫惊觉,大声呼喝,提刀追赶。
黑影身形如鬼魅,在假山之间,庭院之中,辗转腾挪,灵活至极,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后花园的黑暗深处……
暴雨如注,噼啪砸在周文远府邸的琉璃瓦上,雷声轰鸣,仿佛天神震怒。
一道黑影,如同夜枭般灵敏,几个纵跃便翻入了高墙。
守卫们惊呼着,举着火把,挥舞着刀剑,紧追不舍。
那黑影身法诡异,在假山怪石间穿梭,如同鬼魅一般。
他熟悉地形,几个呼吸间便甩开了追兵,跃上后花园的墙头。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冷笑,黑影猛地掷下一卷油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
周文远披头散发地冲到后花园,颤抖着捡起那卷油纸。
借着微弱的灯笼光芒,他看清了——赫然是《影官录》首页的拓本!
墨迹未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边角还沾着北岭特有的红泥,那是他曾经最厌恶,如今却无比熟悉的颜色。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拓本上的那行小字:“备注:可弃”。
这三个字,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脏,冰冷,绝望。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突然,一阵轻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叮咚”。
周文远猛地抬头,只见窗外檐下,不知何时挂着一只青瓷碗,碗底压着一片湿透的紫竹叶。
雨水顺着竹叶的纹路滑落,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他颤抖着拿起竹叶,翻过背面,一行小字映入眼帘:“你说过的每一句谎,都在等你认领。”
字迹娟秀,笔锋犀利,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周文远如遭雷击,手中的竹叶瞬间滑落。
这字迹……
竟与二十年前,他写给恩师的谢笺,一模一样!
“啊——”周文远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面如死灰。
他终于明白,这不仅仅是索命,更是一种……召唤。
风雨中,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在他耳边响起:“周大人,该回家了……”
雨后的北岭,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甜味。
可这清醒,却被村口突然出现的告示搅得一塌糊涂。
“为民请命”四个大字,龙飞凤舞,颇有几分气势,村民们却只觉得心里发毛。
这字迹,他们认得,分明是县衙里师爷的手笔。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落款竟然是“代天理政·静先生谕”——那“静先生”是谁?
是人是鬼?
孩子们天真烂漫,却也逃不过这无形的风波。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善人”,往孩子们手里塞着糖果,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孩子们却觉得有些恶心。
糖纸上,歪歪扭扭地印着一朵铃兰花,那拙劣的笔触,反而更让人不安。
这铃兰花,分明是陈皓当初为了传递消息,刻在京城宫墙上的信标!
李芊芊的手指在贡纸上摩挲着,脸色铁青:“皓哥,纸张是县城官办印坊的,而且……而且是万富贵私藏的贡纸!”
这万富贵,果然贼心不死!
陈皓站在村口,望着那张“为民请命”的告示,又看了看孩子们手中的糖果,沉默良久,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学我们立旗,”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却坚定,“却不知旗要扎在人心上,不是纸上。”
当天下午,整个北岭都笼罩在一片肃穆的白色之中。
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一面巨大的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白幡上,用黑色的墨笔写着五个大字:“哀我公道未申!”
午时,袅袅青烟升起,伴随着村民们低沉的祷告声,在北岭上空久久不散。
陈皓站在人群之中,眼神坚定,他要让整个县城,甚至整个朝廷都听到北岭百姓的呼声!
而此时,在县衙之中,周文远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他秘密召见了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压低声音吩咐道:“你,立刻仿照那本《伪政录》的格式,编造一本《逆党录》,将陈皓等人勾结乱民、伪造圣旨的罪状,一条一条地罗列清楚。”
幕僚领命而去,周文远却依然觉得心中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蛾,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噩耗传来——幕僚暴毙家中,死状诡异。
吴捕头带着一队人马赶到现场,只见那幕僚双眼暴突,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喉咙,仿佛要将自己掐死一般。
更诡异的是,他的嘴角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验尸!”吴捕头沉声下令。
仵作小心翼翼地掰开幕僚的手,却发现他的舌根下藏着一粒极小的蜡丸。
蜡丸被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张被烧了一半的纸片,上面印着几句残缺的词句,似乎是《九九消寒歌》中的一句。
“数九寒天,冷风嗖嗖……”
吴捕头眉头紧锁,这《九九消寒歌》是陈皓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的暗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暗中将蜡丸壳取走,举到烛火下仔细端详,只见蜡丸内壁上,竟然刻着一个极细的编号:“壬九·试用版”。
“敌人开始复制我们的密码体系!”吴捕头脸色剧变,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加密的飞鸽传书,送往了北岭。
陈皓收到吴捕头的信,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开始掌握我们的传播逻辑了。”他缓缓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芊芊有些担忧地问道。
“既然他们想学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制造混乱!”陈皓
第二天,县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一个神秘的谣言:“听说了吗?那个‘静先生’,其实有两个,一个真一个假,谁能分清,谁就能活!”
与此同时,柳三婆也开始发挥她的作用,她组织了一群老人在茶馆里讲古,专门讲一些关于“双生鬼”的传说——兄弟同胎,一善一恶,死后共占一坟。
这些故事,都是些乡野怪谈,原本无人相信,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几天后,县城里竟然出现了多起误抓事件。
捕快们错认目标,将一名卖豆腐的老汉当作陈皓抓走了,结果引来了大批村民的围堵抗议。
“你们连人都分不清,还审什么案!”村民们愤怒地喊道。
县衙里乱成一团,周文远更是焦头烂额。
他意识到,陈皓正在利用谣言和传说,扰乱视线,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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