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打个赌。”苏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现在爬上去,把鸟窝里的蛋掏出来。但是有个条件——不能把鸟惊飞了。你要是能做到,我就把这‘烧火棍’……借你摸摸。你要是做不到,就乖乖带我们进村,不许再提过路费的事。”
“这有啥难的!”嘎子把弹弓往腰里一别,甚至连鞋都脱了,光着脚丫子就在湿滑的泥地上蹦了两下,“你就瞧好吧!胖墩,给俺看着衣服!”
说完,这小子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嗖”的一下窜到了树下。
“旅长,”周天翼在旁边低声说道,“那树枝太细了,而且那是白鹭的窝,警觉性极高。这小子……怕是悬。”
“如果不悬,他就不是嘎子了。”苏勇微笑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瘦小的身影。
只见嘎子手脚并用,在那滑溜溜的树干上如履平地。到了高处,树枝开始剧烈晃动,但他却像长在树上一样,随着树枝的摆动调整重心。最绝的是,当他接近鸟窝时,整个人突然慢了下来,动作轻柔得像是一阵风。
他伸出黑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探进鸟窝,摸出了一枚鸟蛋,然后又轻轻地缩回手。
那只正在孵蛋的大白鹭,甚至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以为是风吹动了树叶,便继续缩着脖子打盹。
“神了!”张大彪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小子,天生就是个侦察兵的料啊!”
嘎子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一脸得意地把鸟蛋举到苏勇面前,那张被晒得黝黑的小脸上写满了骄傲:
“咋样?!说话算话不?!”
“算话。”苏勇笑着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会把真的AK-47给一个孩子,那是违反纪律的。但他有更好的东西。
“系统,”苏勇在心中默念,“兑换‘精制桦木仿真冲锋枪(也就是木头枪)’一支。”
【叮!消耗10点功勋值,兑换成功。】
苏勇的手伸进随身的挎包(其实是掩护),掏出了一把……木头做的冲锋枪。
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枪。这是系统出品,用上好的桦木精雕细琢,完全按照AK-47的比例缩小,连枪栓都能拉动,甚至还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给。”苏勇递了过去。
嘎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着那把木头枪,又看了看张大彪背后的真家伙,小嘴一撇,满脸的失望:
“切……拿木头疙瘩哄小孩啊?俺要真家伙!”
“真家伙?”苏勇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真家伙是杀人的,不是玩的。这把枪,虽然是木头的,但它代表了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嘎子愣愣地问。
“等你长大了,或者是……等你真的立了功,成了八路军的战士。我就把那支真家伙,亲手发给你。”苏勇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它归你了。带路吧,小鬼头。”
嘎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那把木头枪。他拉了一下枪栓,“咔嚓”一声,手感竟然出奇的好。
“行吧……”嘎子把木头枪往背上一背,那股子神气劲儿又回来了,“算你们没赖皮!走,跟俺进村!俺带你们见俺奶奶去!”
……
“鬼不灵”村。
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座落在白洋淀深处的小村庄,隐蔽、曲折,若没有熟人带路,外人进了那芦苇荡,真就跟进了迷魂阵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嘎子像个凯旋的将军,领着苏勇这支几百人的“商队”穿过了村口的打谷场。
“奶奶!奶奶!你看俺带谁来了?!”
嘎子还没进院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一座破败但收拾得极干净的土坯房里,走出来一位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手里还拿着半个正在纳的鞋底,眼神有些浑浊,但看到嘎子时,满脸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又去哪野了?这一身泥……”
老太太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嘎子身后,那站得整整齐齐、虽然穿着便衣但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的壮汉们。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苏勇),虽然长衫礼帽,但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这……这是……”老太太有些慌神,下意识地把嘎子拉到身后。
“大娘,”苏勇上前一步,摘下礼帽,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别怕。我们是八路军,是咱老百姓的队伍。”
“八路?”老太太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苏勇,“就是……就是打鬼子的那个八路?”
“对!就是专打鬼子的!”张大彪在后面大声说道,“大娘,我们是从晋西北过来的,路过咱们这儿,讨口水喝。”
“哎呀!真是八路军啊!”老太太激动得手都在抖,“快!快进屋!老婆子这就给你们烧水!”
“不用了,大娘。”苏勇拦住了她,“我们人多,进屋扰民。我们就在村外的打谷场歇会儿就行。”
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沉声命令道:“全体都有!村外林地宿营!不准进村扰民!不准拿老百姓一针一线!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
几百名战士齐声应诺,声音低沉而有力,随后井然有序地转身向村外走去,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村民家里的鸡鸭。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好兵……真是好兵啊……”她抹着眼泪,“当年的中央军、晋绥军路过,哪个不是鸡飞狗跳?这八路军……真是咱自己的队伍啊!”
苏勇没有走,他被嘎子死活拉住了。
“你别走!你答应给俺讲打鬼子的故事的!”嘎子拽着苏勇的袖子不撒手。
“嘎子!别不懂事!”老太太训斥道,随即又对苏勇说道,“长官,既然不进屋,那……那就在院子里坐会儿。老婆子没啥好东西,刚煮了一锅红薯,热乎着呢。”
盛情难却,苏勇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老太太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大碗走了出来,里面盛着几个热腾腾、冒着白气的红薯。
“吃吧,孩子。这年头,也没啥白面细粮,就这红薯,还是地窖里藏的,甜着呢。”老太太把碗塞到苏勇手里,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温暖而粗糙。
苏勇拿起一个红薯,剥开焦黄的皮,咬了一口。
软糯,香甜,滚烫。
这股热流顺着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也暖到了心里。
苏勇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看着旁边正抱着木头枪爱不释手的嘎子,还有这破败的院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责任感。
他想起了那个时空里,这位老人最后的结局。为了掩护八路军,为了不拖累嘎子,她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下。
“大娘,”苏勇咽下红薯,声音有些低沉,“这红薯,真甜。”
“甜就多吃点!”老太太笑着,慈爱地看着苏勇,“看你这岁数,也跟我那大孙子差不多大。他在外面当兵,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苏勇握紧了手中的红薯。
“大娘,您放心。”苏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人,“只要我们还在,鬼子……就别想再欺负咱们中国人。”
“我们这次来,就是来给咱们白洋淀的老百姓……撑腰的!”
“好!好!”老太太欣慰地点头,“有你们在,老婆子我就睡得踏实了。”
就在这时,周天翼快步走进了院子,附在苏勇耳边低语了几句。
“一号,罗金宝那边有消息了。白洋淀宪兵队的队长,那个叫斋藤的鬼子……好像有点动作。”
“斋藤?”苏勇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个在原着中阴险狡诈、满口“中日亲善”、实则杀人不眨眼的“中国通”?
“他怎么了?”苏勇不动声色地问道。
“情报说,他最近收到了风声,知道有一支‘不明武装’进了淀区。这家伙疑心病很重,他不信任伪军的报告,决定……微服私访。”
“微服私访?”苏勇冷笑一声,“他是想学康熙爷?”
“他带着他的翻译官,还有一队便衣宪兵,化妆成了收皮货的商人,正朝着……鬼不灵村的方向过来。”
“哦?”
苏勇放下了手中的红薯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他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嘎子,又看了一眼正在纳鞋底的老太太。
这份宁静,绝不能被那个畜生打破。
“周天翼。”
“到!”
“通知张大彪,一营一级战备,隐蔽待命!”
“你,带上几个好手,换上便衣,跟我去村口。”
苏勇整理了一下长衫的领口,从怀里摸出了那把勃朗宁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我去会会这位……‘中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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