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棺椁中间的那一瞬,脑子里电闪般划过一个不祥念头,身子猛地三百六十度原地旋转,拿着手电在椁室四周扫了一圈。
“哥们儿,咋了?”
刘赖头看我这突然的剧烈反应,虽然不知所谓,但也被连带着猛地吓了一跳,跟着用手电筒在四周乱晃,眼珠子疯狂转悠乱看。
椁室内除了刘赖头发闷的回声之外,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周围的角落全都是被黑乎乎的腐草覆盖的陪葬品,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人呢?”我吞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发出一声疑问。
“谁?什么人?哪有人?”刘赖头原本就一脸懵逼,听我这么一问,脑袋又大了一圈儿,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畏畏缩缩的靠近我,跟着朝棺椁内看去。
“啊?”在同样看到棺椁中间的那个仅剩下身体轮廓的坑,刘赖头的反应比我更加激动,不可置信和惊惧到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舌头打着结道:“尸体……尸体呢?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尸体明明就在这中间躺着啊!难不成……跑了?”
说到这儿,刘赖头也猛地把身子原地疯狂扭转。
我看着刘赖头确认道:“你们走的时候,尸体真的就在中间躺着?”
“这还有假?”刘赖头猛地的拔高了腔调:“你看这坑不都还在的吗?那个江西人非要去扒他身上的衣服,结果衣服没扒掉,人还突然叫了起来,把我们吓得全都拽着绳子往上爬,也都没往回看……”
我又问刘赖头:“除了尸体没了,其他的跟你们临走时一样不一样?”
刘赖头又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棺椁内外散落的陪葬品,点头确认道:“基本一样!”
除了尸体没了,其他的都还保留着他们临走之前的原貌,这基本可以排除中间有其他同行下来把,墓主人尸身带走的可能。
再加上之前小个子跟我的口述,他跌倒爬起来时,混乱中抬头看到玉衣血尸抓住了那个江西人。
这一切都无不在指向一个惊悚的可能——棺椁里的墓主人尸身……真就自己站起来走了!
一想到这儿,我不由的脊背冷汗直冒。
虽然来之前,我就知道这种战汉墓不简单,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但这诡异程度,完全超出了我对于这座战汉墓的心理预期!
说句实话,其实我认为,小个子看到的江西人用刀撬玉覆面的时候被抓住,大概率是他当时在慌乱中跌倒又爬起来,心里过于恐惧和激动,看花眼了。
毕竟衣服被某种东西挂住,或者是胳膊被卡住,这种事儿我都亲身经历过。
关于血尸和扒不下来的玉衣,大概率是藏着某种玄机,我们干这一行,吃的也就是破解悬疑的这碗饭。
可眼前的‘空棺’,却完全推翻了我的认为!
难不成死了几千年的尸体,还真能‘活’过来!
不!不对!
我强压下内心的惊悚,试图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死了几千年的尸体怎么可能活了。
就算是真的‘活’过来,这里面也有说法!
我所能想到的可能,也就只有湘西三邪的放蛊和赶尸了!
如果湘西赶尸真实存在,赶尸匠能引领着尸体自己动起来,那么棺椁里的这具尸体,或许在某种情况下,也能以类似的原理动起来。
一想到这儿,我重新回忆起了来的路上,在阴阳道听到的那声诡异的铃铛声,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什么关联?
我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刘赖头,想再多问他几句,但又想着他就是一个地痞流子,关于本地赶尸的这些事儿,问了也是白问,就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哥……要不咱们赶快拿点东西上去吧?”
刘赖头的大表弟这时也凑了过来,恐惧的颤音甚至都带起了哭腔,看上去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极度的煎熬。
刘赖头也在试图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看着我道:“哥们儿,咱们也别耽误时间纠结这个了,你看看这什么东西值钱,咱先拿贵的!”
与此同时,地面上也传来杨老大压低的喊声:“小守,下面情况怎么样?如果不对劲儿就别来硬的……”
因为听过小个子的口述,那个江西人就是因为过于贪心,没有能耐还要来硬的,所以才把命搭在了这儿,杨老大是怕我也会重蹈覆辙。
我收回在椁室寻找的目光,下面的事儿一两句说不清楚,就随口先给杨老大回应了一声:“没事儿,我知道分寸!”
说罢,我又把目光重新放在了棺椁里的陪葬品上,也不再多去琢磨失踪的墓主人尸身,跟刚才听到的铃声到底有没有关联。
虽然没有看见金缕玉衣和玉覆面,心里仍旧好奇,但我也知道,干这行有时候也确实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凡事要量力而行,不能强求。
并且把棺椁里的这些明器带上去,即便是没有拿到金缕玉衣和玉覆面,也算是一趟大丰收了。
看我点头,刘赖头立刻让他两个表弟拿出提前备好的麻袋,三个人靠近棺椁,开始撸起袖子,把手插进如淤泥般的腐草里,将明器一件件捞出来,也不顾上挑选和清理,摸到什么就是什么,一股脑的往麻袋里装。
在紧张恐惧的氛围下,三人手速飞快,我见状也取下身上的背包。
可就在我们手忙脚乱的扒着腐草,把明器一股脑的往背包里塞的时候,突然一阵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穿透椁室死寂的空气,钻入了我的耳膜。
“叮铃……”
声音很轻,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又似乎近在咫尺,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韵调,跟我们刚才来时走在阴阳道听到的,以及来湘西路上亲眼看到赶尸人手里摇的铃铛声,如出一辙!
至于声音的来源……似乎在头顶,是从椁室穹顶的‘天窗’,从地面上传下来的!
我刚才还在想,赶尸人的铃声和棺椁里墓主人‘失踪’的尸身,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
此时突然又在椁室里再次听到赶尸铃声,瞬间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极其不祥预感如同冰水浇遍全身,也顾不上去往背包里装明器了,身子在这种刺激下,条件反射的如同惊鸟般,猛地直挺起来,用手电筒扫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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