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赖头三人也听到了从地面传进来的铃声,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儿,又看我猛地回头转身,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也都跟着如同惊弓之鸟,原地跳了起来,拿着手电筒跟着我毫无章法地在椁室空间乱晃。
“哥……哥们儿,你看到什么了?”刘赖头恐惧的嗓音发黏,哆嗦的拿着手电筒,下意识的朝我依偎过来。
另外两个老表此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三支光柱在黑暗的椁室空间交错切割,除了被腐草覆盖的那些陪葬品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可那诡谲的赶尸铃声,却还在不断从地面传下来,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毛骨悚然感。
我看着光影交错的黑暗,警惕的目光巡视一圈,缓缓摇了摇头。
刘赖头看我摇头,先是松了口气,又带着不满的语气嘟囔道:“哥们儿,你什么都没看到,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你不晓得,人吓人也会吓死人啊!”
“哥……你没听到铃铛声吗?”刘赖头的大表弟带着哭腔浑身抖如筛糠。
我没接话,而是冲着头顶喊了一声去问杨老大:“杨老,你在上面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杨老大的声音立即传了下来:“你在下面也听到了?还是那个铃铛声,听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这他妈好像有点邪门儿啊!”
出于职业的敏感,杨老大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刘赖头的大表弟一听杨老大在上面说“有点邪门儿”,更是吓得哆嗦道:“哥,要不咱们上去吧?这差多也够了吧……”
“够什么够!”话没说完,刘赖头伸手一巴掌朝着大表弟的后脑勺甩了过去。
虽然刘赖头听着从地面传进来的铃声,也被吓得心里惶恐不安,但他瞄了一眼空瘪的麻袋还没装够一半,又想着我们是三七分,就带这点东西上去,可能都还不够在赌桌上当几把庄的,就又咬牙壮胆道:“你没听到吗?铃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这跟我们下面有什么关系?就你这芝麻大的胆子,给机会都不中用,怎么能发得了财?”
说罢,刘赖头又扭头问我:“哥们儿,你说是吧?”
让我说?
我一时也确定不了,这赶尸铃声和墓主人尸身到底存不存在某种关联,所以就没有去回应。
刘赖头看我没应声,以为我这是默认了,又转头冲着他的两个表弟催促道:“装!别磨蹭,赶快装!”
两个表弟在刘赖头的强硬催促下,内心虽然恐惧到了极点,但为了尽快上去,也只能赶紧重新动起来,手忙脚乱的扒着棺椁里如淤泥的腐草,把明器一股脑的往麻袋里装。
可能是有了第一次下来的经验,这次刘赖头他们准备的麻袋很大,是那种装猪饲料的袋子,由于慌乱的动作过于粗暴,青铜明器清脆的金石碰撞声,和从地面传传进来的赶尸铃声在椁室的空气里交织交汇。
我虽然没有去制止刘赖头,但为了绝对的安全,我也没再参与进去,而是拿着手电筒不停的扫视着四周,另一只手紧握着破凶刀,帮他们放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的敏感,我总感觉这赶尸铃声出现的不太像是巧合,那个怪诞的联想也就跟着消不散的铃声,在心里不断的放大,大脑的神经不由的越发紧绷,犹如越拉越紧的弓弦!
但有时候神经也不能绷得太紧,否则遇到突发事情反而会在慌乱中影响大脑判断,所以我又试图去遏制住那些怪诞的猜想,主要把精力放在观察四周动静,说不定这还真就是一个巧合,铃声响一会儿就没了……
然而接下来,那诡异的赶尸铃声并未如我所愿地消失,反而“叮铃……叮铃……”的声响,节奏明显快了起来,仿佛是铃铛被摇的越来越快,一声接着一声,急促的节奏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我的心跳仿佛也开始被这越发急促的铃声牵引,跳动的节奏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大脑神经在释放着不祥的信号,心里也越发不安!
与此同时,杨老大的喊声也跟着从上面传来:“小守儿,你听到了吗?好像不对劲儿啊!下面什么情况?”
听杨老大在上面焦急的语气,他显然跟我一样,也听着节奏突然加快的铃声,出于职业的敏感,心里感到了极致的不安。
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下面的情况,又瞄了一眼刘赖头那边的进展,三个人的麻袋都已经装了半袋,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心里强烈的预感告诉我,这地方还是不要久留为好,能不冒险就尽量不去冒险,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行了!
“刘哥,行了,走!”
我冲着刘赖头喊了一声。
“啊?”刘赖头一听我要走,立即停住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只是半瘪的麻袋,心里像是又想到了我们之前谈的三七分成,皱起眉头带着一丝不满足道:“这都还没装满啊?”
“情况不对!这么多就行了!”我语气凝重的催促道。
“哪儿不对?”刘赖头一听我这话,下意识的赶紧环顾四周,除了上面传进来的赶尸铃声越发急促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所以也没有立即起身。
“铃声不对……”
我话刚脱出口,刘赖头一听我说的情况不对,指的是从地面传进来的铃声,他顿时就质疑的皱起了眉:“铃声不是从上面很远的地方传进来的吗?这跟我们下面有什么关系?你以前不是干过阴阳先生,会驱邪吗?前几天喝酒时吹得那么牛逼,现在怎么听着几声铃铛声,就怕起来了?”
说罢,刘赖头也没等我去解释,又眼珠子一转,带着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哥们儿,现在上去也行,但是……”
刘赖头意味深长的啧了啧嘴:“但是我们之前谈的三七分,那是为了找你下来帮忙驱邪的,为此还专门给你准备了这么满满一大桶的黑狗血,结果黑狗血没用上,洞也是我们挖的,东西也是我们装的,你就是跟着下来用手电筒照了一圈儿,什么都没干,还要再分走七成,咱们凭良心说,这就有点不太合适了吧?”
我一听刘赖头这话里的意味,立即把准备解释的话给咽了回去,这意思是看我没起到作用还分大头,心里不平衡,想要坐地改价?
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刘赖头,心中顿时窜起一股邪火,但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冲着刘赖头“哼”的一声冷笑。
原本我想着见好就收,能不冒险就尽量不冒险了。
可既然刘赖头凭良心说,我没存在感,没资格拿七成,就以我这性格,怎么可能惯着他!
感觉我没出手就拿七成,心里不平衡是吧?
那行,咱们就继续玩,我会让你心里找到平衡的!
不过咱们可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出手拿七成,你最多只是心里不平衡。
但要是等我出手拿七成,我能保你心里平衡,但不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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