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还在焦急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煎熬。
项越几乎没动过地方,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小时,就那么靠墙站着。
脚下被清洁工扫了又扫,水渍干了又湿,周而复始。
刘齐安排好了外围的警戒和后续事宜,沉默的陪在项越身边。
直到太阳西斜,红灯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
项越一个箭步冲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主刀的李主任戴着口罩,眼睛熬的通红。
谁懂啊,好好的在家休假,一早被电话紧急喊到医院,一到就被推进手术室,说是医院新领导安排的。
可他妈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新领导姓甚名谁!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疲惫道:“命,都保住了。”
此话一出,项越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弛。
他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扶住墙才勉强站稳。
走廊的另一边的二毛、巩沙和疤蛇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几个铁打的汉子,抱在一起肩膀耸动着。
都没事,真好!
张院长上前和几个主刀详谈,片刻后回来汇报。
“项总,三位大哥应该都没事了。”
“虎爷身体底子好,虽然伤得重、失血多,但没伤及根本,后续抗感染和营养跟上,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六哥烧的不轻,后续可能需要植一次皮,观察排异和感染情况。”
“明哥最危险,弹片划到脾脏,切除了部分,好在抢救及时,生命体征逐渐平稳,需要在IcU观察。”
“谢谢,辛苦了。”项越真诚道,又上前用力握了握几位主刀的手,从兜里掏出几个厚厚的红包,不由分说硬塞进他们手里,
“后面,还要再麻烦各位多费心了。”
几个主刀推辞了一番,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连声保证后面一定会重点观察。
很快,连虎、六子和阿明被护工推出来。
他们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扣着氧气面罩,被推往重症监护室和烧伤科特护病房。
项越跟在推车旁,看着连虎苍白的脸,伸出手,想碰碰他,又在半空停住,生怕自己的触碰会伤害到兄弟。
为了方便管理,IcU在住院部的顶楼。
医院非常贴心地把阿明和连虎安排在相邻的床位,还清空了周边的病床。
按规定,IcU每次只允许一名家属探视,且有严格的时间限制。
这下,问题来了。
“我先进去看虎哥!”疤蛇第一个跳出来,“我跟虎哥关系最好!”
“放屁!”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兄弟不服气,
“上次虎哥喝多了是谁背他回家的?是我!我才是他的亲亲好兄弟!”
“都滚蛋!”巩沙把他们扒拉开,
“探视这种事,得由我们公司高管来,你们级别不够!哥,我先进去替你看看,顺便跟虎哥汇报一下咱们项目的战果!”
项越听得太阳穴都疼,感觉自己的血压也快进IcU了。
按亲疏远近、按职位高低,怎么轮也该他这个当大哥的第一个进去吧!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谁都不许进!有伤的现在全给老子滚回病房!”
兄弟们作鸟兽散,他们可不敢在这种时候挑战越哥的权威。
看到人都散了,项越又对张院长说:
“张院,你帮我跟医院协调一下,就说我们公司申请特级陪护,加钱!费用不是问题,让他们安排几个最好的护士轮番盯着,另外,在IcU外面给我们弄个能坐的地方,我们轮流守着。”
张院长嘴角抽了抽,项越使唤他真是越来越顺手了,他能怎么样?当然是伺候着,小张子立马下楼去跟医院领导交涉。
到了晚上,项越简单扒拉了几口饭,又回到IcU门口守着。
没过多久,张院长哭丧个脸跑过来:“项总,您管管吧,各位大哥他们...他们!”
项越扶额,有一种不好而熟悉的感觉,不会吧?又来?
张院长带着项越来到兄弟们所在的病区。
刚一踏出电梯,项越敏锐察觉到,气氛...相当微妙。
护士长前还围了一群白大褂,小声蛐蛐着。
按理说,病房应该是安静的地方。
怎么说呢。
别的病房,走廊里飘的是鸡汤和水果的香。
这一层,飘的是酒和香烟混合的怪味,像是网吧...
别的病房,家属探视都是轻声细语,嘘寒问暖。
这一层,日常对话基本靠吼。
最开始,还有病人家属好奇,溜达过来想看看热闹。
结果刚进病房,就看到几个光膀子、满身刀疤的壮汉,围在一起斗地主,输了的人脸上贴满纸条,旁边还扔着几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砍刀。
家属嗷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冲下楼,二话不说先给自己老爹办转院。
一传十,十传百,一天下来,整个病区的病人,消失了一半。
没了外人,兄弟们更是放飞自我,无拘无束。
至此,住院部外科是黑社会据点的传言,传遍医院。
外科护士站成了全院八卦的中心。
一下午,来了四波不同科室的护士,医生借着送报告、拿药的机会,跑来打探消息。
“怎么样怎么样?那帮神仙还闹什么幺蛾子了?”
“别提了!”外科护士长一脸生无可恋,
“我问那个叫豆子的,我说你们到底怎么搞成这样的?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众人好奇地凑上来。
护士长清了清嗓子:“他说,妹子,你不懂,我们是去搞市场调研,顺便参加了公司的团建活动,游戏竞争环节比较激烈,就成这样了。”
“噗。”年轻护士没忍住,笑出了声,
“市场调研?团建?他们是什么公司啊?雇佣兵公司吗?真人cs?我听说还有枪伤!”
护士长摇头:“是啊,不少人身上有枪伤,要不是跟来个公安局局长,我们都不敢收,反正是黑白通吃人物,你们少往上凑,万一误伤了。”
周围围着的人吓得一下就散了。
项越就站在护士台前,听着造谣,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又污蔑他!他开的是正经公司!
护士长看着项越,抖了两下。
护士长一回头,看见项越阴沉的脸,吓得一哆嗦。
不好,背地里说坏话被黑老大听见了!
一头钻进换药室,假装忙碌。
项越深吸口气,往病房走,他倒要看看,死孩子们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
短短几步路,听到的东西让项越头疼。
“大头!你他妈别以为腿瘸了老子就踹不了你!把老子的苹果还回来!”
“亮哥!护士小姐姐说你该换药了!再不去她就要给你打屁股针!”
“都给老子安静点!老子做梦正吃着烧烤呢,就被你们这帮b崽子给吵醒了!”
更甚,还能听到老油条和童诏的对话。
“诏哥,你找家馆子弄点硬菜来呗,红烧肉、酱肘子,再来几只烤鸭,多弄几份,兄弟们饿的慌。”
童诏居然还答应了,拿出电脑查附近餐馆电话,准备订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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