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国不笑了。
他的心情变成了震惊和疑惑。
他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比他略胜一筹?
不是?
你拿什么比?
再看旁边杨板桥不说话,许印国咳嗽一声,耐心地解释着,“方医生啊,我承认你是个有本事的医生。”
“但是世界脑外科顶尖学者这几个字,不是嘴上说说。”
“你要是照顾到自己的面子,我可以帮你找个借口,把你调走,让你跟小泽真也不见面,对不对?”
“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口出狂言,只会适得其反。”
方知砚点了点头。
他算是明白了。
许印国其实还算是个好人。
他就是纯粹官瘾大,所以才会强行要求自己来给他母亲做检查。
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为省委书记,有这个特权。
除了官瘾大之外,他还是一个蛮好的大领导。
“许书记。”方知砚笑呵呵地开口道,“小泽真也,做手术,不如我。”
???
许印国一时无言。
再看旁边的杨板桥,似乎并不把方知砚的狂妄话语当回事。
他只是一拍桌子,然后开口道,“你小子。”
“当年我跟你老太爷也算是并肩打敌人。”
“今天敌人再上门,你可不能给你老太爷丢人啊。”
“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打服敌人,明白吗?”
方知砚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
“老爷子,我明白。”
杨板桥深深地凝视着方知砚,此刻,他也有些拿不准了。
这小子,真的有这本事?
可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但,好像这小子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啊。
沉默间,外头传来敲门声。
许印国眉头一皱,冲着门外道,“不是说了,小方医生在给我母亲看病,没空去迎接吗?”
话音落下,外面道。
“许书记,是许恒许院士想要来见见方医生。”
众人一懵。
许院士要见方知砚?
啊?
许院士来了?
众人纷纷看向方知砚,许印国顿了一下,才是开口道,“快请许院士进来。”
说着,他主动走上前。
方知砚也是连忙跟上。
门口,踩着布鞋的许恒走了进来。
他推了推眼镜,先是热情地跟许印国寒暄两人,说了几句冒昧打扰的话。
然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方知砚的身上。
没办法,这个房间内,他最年轻,所以许恒第一眼就认出了方知砚的身份。
“你就是小方医生?”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透着真挚的问询。
方知砚点头,“是我。”
“我是许恒。”许院士开口道。
说着,也不管众人的目光,便直接拉着方知砚走到旁边。
“小方医生,宗医生拿出来的那个蝶骨脊脑膜瘤的手术视频,真的是你做的?”
他开口询问道,眼中透着热切。
方知砚缓缓点头,“是我。”
“没有视频造假?”许院士再度开口。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声音近乎有些颤抖。
“没有造假。”
方知砚再度点头,很确定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许院士深吸一口气,思索片刻之后,再度抬头问道。
“小方医生,我问你,假设一个巨大的侵袭性垂体瘤,包裹了双侧颈内动脉,并向鞍上,鞍后发展,视交叉受压严重,你选择什么样的手术入路?”
话音落下,众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方知砚。
这,是来自院士的考验。
或许是方知砚太年轻,或许是小泽真也给的压力太大了。
所以许院士有些不确定方知砚的能力。
但现在小泽真也已经上门踢馆。
如果方知砚造假,那就不能管,因为丢人是东海省,江安市,中医院。
可如果方知砚真的有天纵之才,那无论如何,小泽真也给的压力自己都要帮他分担一二。
没办法,国内脑外科人才实在是太少了,需要方知砚这样的杰出青年啊。
所以,他决定试一试方知砚的底子。
而他这个问题,也十分的经典而又复杂,他心中的标准答案,是经翼点入路,或经纵裂入路。
但,方知砚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选择了另一个答案。
“许院士,如果是我来做这个手术,我会选择扩大经鼻蝶窦入路。”
话音落下,许恒眉头一皱。
这个答案,有些太过激进。
在这个年代,内镜经鼻蝶窦手术在国内刚起步,主要用于切除常规垂体瘤。
用于处理巨大侵袭性肿瘤,尤其是包裹血管的,被视为禁区,是极为大胆和前卫的想法。
“这种方式,对颈内动脉的保护是灾难性的,你知不知道,视野跟操作角度都存在巨大的局限?”
话音落下,方知砚微微一笑。
“确实,但我刚才也说了,这个选择的前提,是我来主刀手术。”
“传统的显微镜下经鼻手术确实很危险,但如果结合神经内镜呢?”
方知砚自信地开口道,“内镜,能够提供视野,消除显微镜的管状视野盲区。”
“对于包裹血管的肿瘤,我们需要的不是推开血管,而是在血管与肿瘤包膜之间的外科平面进行精准剥离。”
“经鼻入路需要牵拉脑组织,经鼻入路是天然通道,对脑组织零牵拉,关键在于,术中的导航精准定位和多普勒超声对血管的实时监测。”
话音开口,许恒沉默下来。
因为他有些震惊的发现,方知砚所做出来的选择,都是国际上最前沿的技术。
不仅是微创也好,还是内镜也罢,哪怕是国际上,也是先进的技术。
这小子,果真有点东西啊。
许恒点了点头。
方知砚的选择,对病人损伤最小,但对医生的要求极高。
除非他自己能做这个手术,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这小子难道真有东西?
许恒心中变得惊喜起来。
这小子,不行,自己得想办法保护一下,不能让小泽真也真的砸他场子。
要不然,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万一被小泽真也打压得道心破碎怎么办?
许恒已经起了爱才之心。
但想了想,他又忍不住继续加大问题的难度。
“那如果在你这个设想的内镜手术之中,当你剥离肿瘤上极,接近下丘脑时,突然发生汹涌的静脉性出血,视野瞬间消失,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所有神经外科医生的噩梦。
所以许恒很想知道,如果是方知砚面对这个情况,他会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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