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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集:《韩国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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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乱秦入:宜阳风起

一、新郑秋葬礼,暗流绕青衿:周赧王七年,秋。新郑的雨已经下了整整三日,淅淅沥沥地打在韩宫的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极了这座都城此刻的喘息。

宣惠王的灵柩停在宗庙正殿,黑檀木的棺椁上蒙着素白的缟布,垂落的流苏被穿堂风卷得轻轻晃动。十二岁的太子韩仓,穿着不合身的斩衰麻衣,腰间系着粗麻腰带,瘦小的肩膀微微佝偻着,手里攥着的哭丧棒几乎要被他捏断。他站在灵前,目光茫然地望着棺椁前跳动的烛火,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哭声——方才太傅在他耳边叮嘱,国君崩逝,太子需显稳重,不可失了韩室体面。

可体面这东西,在宗庙内外涌动的暗流里,早已成了薄脆的瓷片。

公仲朋站在东侧的廊下,青黑色的朝服下摆沾了些泥点。他刚从宫外赶来,袖口还带着风的凉意。目光越过跪满宗室的庭院,落在西侧廊下的公叔伯婴身上。公叔伯婴正与几个家臣低声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宣惠王生前赏赐的和田玉,如今却成了他拉拢朝臣的信物。见公仲朋看来,公叔伯婴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里却藏着刀子。

“太子殿下年幼,国不可一日无主,”宗正咳嗽了一声,打破了灵堂的寂静,“依祖制,需尽快扶太子即位,以安民心。”

话音刚落,公叔伯婴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宗正所言极是。只是太子年幼,朝政繁杂,需有重臣辅政。臣以为,当设辅政大臣三人,总领内外事务,待太子成年后再归政。”

公仲朋心里一沉。公叔氏在军中根基深厚,若辅政大臣由他举荐,无异于将韩国的权柄拱手相让。他当即出列,声音沉稳:“辅政之事需循旧例,当由相邦与上将军共同主持,再择宗室长老一人监督,无需另设新职,以免扰乱朝纲。”

相邦之位空缺半年,宣惠王生前属意公仲朋接任,只是尚未下诏;而上将军正是公仲朋的女婿,这话明着是循旧例,实则是为公仲氏掌权铺路。公叔伯婴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见内侍匆匆从宫外跑来,跪在灵前禀报:“启禀太子,宫外百姓聚集,请求早日定辅政之议,安定物价——近日粮商囤粮,米价已涨了三倍。”

韩仓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无措。他看向公仲朋,又看向公叔伯婴,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公仲朋趁机道:“民心浮动,皆因权力未定。当务之急是先扶太子即位,再任命相邦,整顿粮市。臣愿暂代相邦之职,处理政务,待国丧结束后再行推举。”

“公仲大人好大的口气!”公叔伯婴冷笑,“暂代相邦需宗室与朝臣共同商议,你一言便可定?何况粮市混乱,正是你之前主理民政时留下的隐患,如今倒想借此掌权?”

两人言语交锋,声音越来越大,跪在灵前的宗室与朝臣们纷纷抬头,眼神各异。有人悄悄往公仲朋身后挪了挪,也有人向公叔伯婴投去示好的目光。雨还在下,打在灵堂的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未开始的权力争斗敲着前奏。

韩仓看着眼前的乱象,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想起父亲生前教他读《诗经》,说“韩侯受命,王亲命之”,那时他以为韩国虽弱,却总有国君撑着。可如今父亲不在了,他站在这空旷的宗庙里,只觉得自己像一叶飘在风雨里的小舟,随时会被巨浪打翻。

当晚,韩仓在寝宫召见公仲朋。烛火摇曳中,少年国君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公仲大人,”他声音发颤,“公叔氏不肯退让,若真闹起来,韩国会怎么样?”

公仲朋跪在地上,抬头时眼里满是恳切:“殿下放心,臣定会护住韩室。只是公叔氏掌控着都城的卫戍部队,若他强行夺权,恐生内乱。臣已命人守住国库与宫门,但仅凭臣之力,怕是……”

他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内侍慌张地跑进来:“殿下!公叔大人带了卫戍部队围了宫门,说要请殿下下诏,任命辅政大臣!”

韩仓吓得从座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桌角。公仲朋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殿下莫慌,臣去应对!”他快步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殿下待在寝宫,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寝宫的门被关上,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韩仓贴着门缝往外看,只见火光闪烁,人影晃动,兵器的寒光在烛火下格外刺眼。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知道,韩国的乱,从这一刻起,再也藏不住了。

二、街巷起刀兵,公仲谋秦援

三日后,韩襄王韩仓的即位大典在一片压抑中举行。

没有诸侯来贺,甚至连宗室的笑容都是勉强的。公叔伯婴以“保护国君安全”为由,将卫戍部队调到了宫城内外,典礼上的侍卫半数都是他的亲信。公仲朋站在百官之首,看着高台上瘦小的韩仓,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大典结束后,公叔伯婴立刻提出“分治之议”:公仲氏主民政,掌粮市、赋税;公叔氏主军事,掌军队、边防;辅政大臣由两家各出两人,共同决策。表面上是分权,实则是将公仲氏排除在军权之外——没有军队支撑,民政权不过是虚职。

公仲朋自然不肯答应,两家的矛盾彻底公开化。新郑城里,公仲氏的家臣与公叔氏的私兵开始明争暗斗:公仲氏控制的粮店被人砸了,公叔氏的私兵在街头被人伏击,百姓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原本热闹的市集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街巷里来回走动,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又过了十日,冲突终于爆发。

公叔伯婴以“公仲氏私藏军粮”为由,派卫戍部队包围了公仲氏的府邸。府邸内,公仲朋的儿子公仲侈正指挥家臣抵抗,箭矢从墙头射出,落在门外的空地上,溅起尘土。

“父亲,卫戍部队人多,我们撑不了多久!”公仲侈跑回内堂,脸上沾着血污,“不如我们突围,去宜阳投奔守军——那里的将领是您的老部下!”

公仲朋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卷地图,眉头紧锁。宜阳是韩国的西部门户,确实有他的旧部,但公叔伯婴肯定早有防备,突围路上必然危机四伏。他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府邸外的火光越来越亮,喊杀声也越来越近。

“不行,”公仲朋摇头,“我们一退,公叔氏就会彻底控制新郑,殿下就真成了傀儡。到时候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宜阳的守军也未必敢反抗。”

“那怎么办?”公仲侈急得直跺脚,“难不成我们坐以待毙?”

公仲朋沉默片刻,突然伸手从案下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青铜虎符——那是宣惠王生前秘密赐予他的,可调动韩国西部边境的部分兵力,只是边境守军远在数百里外,远水难救近火。他盯着虎符看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不是坐以待毙,是要求援。”

“求援?向谁求援?”公仲侈愣住,“魏国与我们素有嫌隙,楚国自顾不暇,齐国远在东方……”

“向秦国。”公仲朋的声音斩钉截铁。

公仲侈脸色骤变:“父亲!秦国是虎狼之国,当年商鞅变法后,多次攻打我们韩国,宜阳城外的尸骨还没寒透,向他们求援,岂不是引狼入室?”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公仲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宫城的方向,“公叔氏夺权,韩国必乱;秦国若来,至少能保住韩室,也能保住我们公仲氏。何况秦国近年来一直推行连横之策,公孙衍在秦为相,素来主张控制中原,我们求援,他们未必不会答应。”

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秦国就像饥饿的猛虎,一旦让它进入韩国,想要再赶出去,难如登天。可眼下,这是唯一能破局的办法。

当天夜里,公仲朋挑选了一名心腹家臣,让他换上平民的衣服,带着自己的亲笔信,从府邸的密道逃出新郑,向西前往秦国的都城咸阳。密道里阴暗潮湿,家臣跪在地上,接过书信时手都在抖:“大人放心,小的就是拼了命,也会把信送到秦王手中。”

公仲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凝重:“记住,见到秦王或公孙衍,一定要说清楚——韩国内乱,公叔氏若掌权,必与楚国结盟,对抗秦国。秦国若出兵相助,公仲氏愿以韩国的盐铁之利相赠,且以后韩国的外交,皆与秦国商议。”

家臣点头,转身消失在密道的黑暗里。公仲朋站在原地,听着密道入口关闭的声音,心里默默祈祷。他不知道这步棋走下去,是能挽救韩国,还是会把韩国推向更深的深渊,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家臣离开后第三日,公仲氏的府邸终于支撑不住。卫戍部队攻破了大门,公叔氏的私兵涌入府邸,与家臣们展开巷战。公仲朋带着家人退守内堂,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剑,目光坚定。

“父亲,我们真的要战死在这里吗?”公仲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手臂已经被砍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公仲朋摇头,把剑递给儿子:“我们不战死,我们等。等秦国的消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声,紧接着是卫戍部队撤退的声音。公仲朋愣住,正要派人去打探,一名家臣匆匆跑来:“大人!公叔氏的部队退了!说是宜阳的守军赶来了,已经到了城外,要求公叔氏撤军!”

公仲朋猛地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宜阳的守军果然还是念及旧情,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宜阳守军兵力有限,挡不住公叔氏多久,真正的希望,还在咸阳那边。

三、咸阳朝堂议,公孙献良策

咸阳的秋阳比新郑暖些,透过朝堂的格窗,洒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秦惠文王坐在王座上,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眉头微蹙。下方,公孙衍站在左侧,王翦站在右侧,朝臣们分列两旁,大气不敢出。

“韩宣惠王崩,韩仓即位,公仲、公叔二氏内乱,公仲朋遣使求援,愿以盐铁之利相赠,且听秦国外交调度。”惠文王把书信放在案上,目光扫过众臣,“诸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一名老臣立刻出列:“大王,韩国乃中原要地,但若出兵相助,恐引他国非议。且公仲氏与公叔氏皆为韩室世族,我们干预韩国内政,未必能得好处,反而可能陷入韩国内乱的泥潭,不如不救。”

“臣以为不然。”另一名大臣反驳,“韩国地处秦、魏、楚之间,若被公叔氏掌控,而公叔氏素来亲楚,一旦韩楚结盟,必对秦国东进不利。不如出兵助公仲氏,以牵制楚国。”

朝臣们立刻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出兵,一派反对,争论不休。惠文王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公孙衍:“公孙相邦,你怎么看?”

公孙衍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臣以为,韩国内乱,不是‘该不该救’,而是‘如何借救获利’。”他抬头,目光锐利,“韩国虽弱,却是中原的门户,控制韩国,便能扼住魏、楚东进的通道,也能为我秦国东出铺平道路。公仲朋求援,正是我秦国控制韩国的绝佳时机。”

惠文王微微点头:“哦?相邦有何具体计策?”

“三步之策。”公孙衍声音清晰,“第一步,出兵助公仲氏平乱。公叔氏掌控韩都卫戍,但其兵力有限,我军只需派一支精锐,快速进入韩国,与公仲氏汇合,必能击溃公叔氏。第二步,平乱后,借‘稳定韩政’之名,在韩国安插亲信——可推荐秦国的官吏协助韩国整顿民政、训练军队,实则掌控韩国的要害部门。第三步,与公仲氏签订盟约,以‘保护韩国’为由,在宜阳等地驻军,同时获取韩国的盐铁专营权,既增强我秦国的财力,又能随时掌控韩国的动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此一来,韩国名义上还是独立之国,实则沦为我秦国的附庸。他国即便有非议,也不能说我秦国吞并韩国,只会认为是公仲氏借秦国之力稳定内政。而我秦国,既能掌控中原门户,又能获取实际利益,可谓一举多得。”

朝臣们听了,纷纷沉默。公孙衍的计策确实狠辣,既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又为秦国的长远利益铺路。但也有人担心:“若我军出兵,魏国或楚国干预怎么办?”

“魏国刚遭大旱,国力未复,不敢轻易出兵;楚国虽强,但楚怀王多疑,若我军速战速决,楚国来不及反应。”公孙衍胸有成竹,“且臣已派人去魏国,告知魏国若不干预,秦国愿在粮市上对魏国予以优待。楚国那边,也可派人虚张声势,说秦国与齐国达成默契,共同牵制楚国,楚国必不敢轻举妄动。”

惠文王看向王翦,语气带着询问:“王将军,若依相邦之计,出兵韩国,需要多少兵力?多久能平定内乱?”

王翦上前,声音沉稳:“启禀大王,韩国卫戍部队约五千人,公叔氏私兵约三千人,公仲氏家臣与宜阳守军约四千人。我军只需派一万精锐,由臣率领,从函谷关出兵,五日便可抵达新郑附近。与公仲氏汇合后,先扫清公叔氏的外围据点,再对新郑形成包围之势,不出十日,必能平定内乱。”

“一万兵力,十五日平定?”惠文王挑眉,“王将军可有把握?”

“有。”王翦点头,“我军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且公叔氏不得民心,新郑百姓多盼内乱平息,我军出兵是为‘平乱’,而非‘伐韩’,必能得到百姓支持。”

惠文王沉默片刻,突然拍案而起:“好!就依公孙相邦之计,命王翦率军一万,即刻出兵韩国,助公仲氏平定内乱!公孙相邦,你负责统筹外交,确保魏、楚不干预;同时起草盟约,待平乱后与公仲氏签订!”

“臣遵旨!”公孙衍与王翦同时躬身,声音洪亮。

朝堂议事结束后,惠文王留下公孙衍。两人走到偏殿,看着窗外的秋景,惠文王突然问道:“相邦,你觉得,控制韩国后,下一步该如何?”

公孙衍微微一笑:“大王,控制韩国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可借韩国之力,牵制魏国与楚国,同时向东方施压,迫使齐国与我秦国通好。待时机成熟,再以韩国为跳板,东进中原,逐步吞并六国——这正是连横之策的核心。”

惠文王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当年你离魏入秦,寡人便知你有大才。如今看来,秦国的东进大业,非你不可。”

公孙衍躬身道:“臣只是尽己所能,为大王效力。秦国强盛,臣才能施展抱负。”

两人相视一笑,偏殿里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脸上的雄心。此刻的他们都知道,出兵韩国,不仅仅是干预一场内乱,更是秦国东进大业的重要一步。新郑的风雨,终将成为秦国霸业的序章。

四、王翦引兵入,韩地起尘埃

函谷关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万秦军精锐列队而出。

黑色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王”字格外醒目。王翦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身披玄色铠甲,腰间挎着长剑,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队伍。士兵们手持长戈,背负强弩,步伐整齐,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灰黄色的雾霭。

“将军,队伍已集结完毕,可随时出发!”副将上前禀报。

王翦点头,拔出长剑,指向东方:“目标新郑!速战速决,不得扰民!”

“诺!”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树木微微晃动。

秦军的行军速度极快。他们沿着渭水东行,每日行军百里,夜晚就在野外扎营。王翦治军极严,严禁士兵抢夺百姓财物,即便路过村庄,也只是在村外扎营,派士兵守卫村口,防止有人骚扰村民。

这日,军队行至韩国的宜阳城外。宜阳守将早已接到公仲朋的通知,率领守军出城迎接。守将跪在地上,向王翦躬身道:“末将参见王将军!奉公仲大人之命,已备好粮草,愿随将军一同前往新郑,平定内乱!”

王翦翻身下马,扶起守将:“将军不必多礼。公仲大人在新郑处境艰难,我们需尽快赶路。宜阳守军可留三千人守城,其余两千人随我同行。”

“末将领命!”守将立刻吩咐下去,很快便挑选出两千精锐,加入秦军队伍。

队伍继续东进,离新郑越来越近。沿途的韩国百姓见秦军过境,起初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但见秦军纪律严明,不抢不掠,渐渐放下了戒备。有大胆的村民甚至端着水和食物,站在路边,看着这支黑色的军队走过。

一名老妇人拉着孙子,站在村口,看着秦军士兵整齐的步伐,喃喃道:“这就是秦国的军队吗?倒比我们韩国的兵规矩多了。”

孙子仰着头,看着秦军的战旗,好奇地问:“奶奶,他们是来帮我们打公叔氏的吗?公叔氏的兵昨天还抢了我们家的鸡呢。”

老妇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孙子的头:“但愿他们能早点平定内乱,让我们能好好过日子。”

王翦坐在马上,听到了祖孙俩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民心向背是战争胜负的关键。秦军越是纪律严明,就越能得到韩国百姓的支持,平乱也就越顺利。

五日后,秦军与宜阳守军抵达新郑城外二十里的地方。公仲朋派来的使者早已在此等候,见到王翦后,立刻上前禀报:“王将军,公仲大人已得知将军到来,特派小人前来引路。公叔氏的部队如今控制着新郑的东、北两门,西门由公仲氏的家臣把守,南门则由卫戍部队的旧部看守,只是那旧部立场摇摆,恐有变数。”

王翦点点头,召来副将与宜阳守将,商议作战计划:“明日一早,我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副将率领五千秦军,攻打东门;第二路,由宜阳守将率领两千宜阳守军,攻打北门;第三路,由我率领三千秦军,攻打南门。东门与北门是公叔氏的主力所在,副将与宜阳守将只需牵制住他们即可,不必强攻。我亲自攻打南门,争取劝降守将,打开城门,然后直捣公叔氏的府邸。”

“将军英明!”众人齐声应道。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军的进攻便开始了。

东门方向,副将率领五千秦军,架设云梯,向城门发起进攻。公叔氏的士兵在城墙上射箭,投掷石块,秦军士兵冒着箭雨,奋力攀爬。副将站在阵前,手持长剑,大声喊道:“兄弟们!拿下东门,平定内乱,让韩国百姓过上好日子!”

北门方向,宜阳守将率领守军,与公叔氏的士兵展开激战。守将身先士卒,手持长戈,斩杀了几名公叔氏的士兵,守军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

而南门方向,王翦勒马站在阵前,对着城墙上的守将喊道:“我乃秦国将军王翦!公叔氏叛乱,挟持国君,扰乱朝纲,百姓遭殃。你若打开城门,归顺公仲大人,我可保你性命,还可奏请秦王,赏赐你爵位。若执意抵抗,待城破之后,休怪我不客气!”

城墙上的守将脸色苍白,犹豫不决。他知道公叔氏大势已去,秦军势不可挡,可又担心投降后会被公叔氏报复。就在这时,城墙上的士兵突然骚动起来——原来有士兵偷偷跑下城墙,向秦军投降,还带来了公叔氏在府邸囤积粮草、准备负隅顽抗的消息。

守将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下令打开城门:“我愿归顺公仲大人,随将军一同平定内乱!”

南门被打开,王翦率领秦军涌入城中。士兵们沿着街巷前进,遇到公叔氏的士兵,只劝降不滥杀。公叔氏的士兵见秦军入城,大多无心抵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很快,秦军便抵达公叔氏的府邸外。府邸的大门紧闭,公叔伯婴的私兵在门内死守。王翦下令架起云梯,同时派人喊话:“公叔伯婴叛乱,罪该万死!若尔等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若执意抵抗,府邸攻破后,格杀勿论!”

门内的私兵听了,开始动摇。有几名士兵偷偷打开侧门,秦军趁机涌入府邸。公叔伯婴正坐在内堂,得知秦军入城,知道自己已无退路,拔出长剑,想要自刎,却被冲进来的秦军士兵制服。

“公叔伯婴,你叛乱挟持国君,扰乱朝纲,今日被擒,还有何话可说?”王翦走进内堂,看着被绑在地上的公叔伯婴,语气冰冷。

公叔伯婴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甘:“我乃韩室世族,辅佐韩室,何罪之有?倒是你们秦国,入侵韩国,才是罪该万死!”

王翦冷笑:“若不是你引发内乱,秦国怎会出兵?你若真心辅佐韩室,就该以韩国百姓为重,而非争夺权力。如今你被擒,也是咎由自取。”

说完,王翦下令将公叔伯婴关押起来,派人看守。随后,他率领秦军前往宫城,拜见韩襄王。

宫城的大门早已打开,韩仓站在宫门口,身边跟着公仲朋。看到王翦率领秦军而来,韩仓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王翦走到韩仓面前,躬身道:“秦国将军王翦,奉秦王之命,前来平定韩国内乱。如今乱贼已擒,韩国安定,特来向大王复命。”

韩仓连忙扶起王翦:“多谢王将军!多谢秦王!若不是秦国出兵,韩国恐怕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公仲朋也上前,向王翦躬身道:“多谢王将军相助。公仲氏与韩国百姓,必不忘秦国之恩。”

王翦微微一笑:“大王与公仲大人不必多礼。秦王心系天下,见韩国内乱,百姓受苦,才派我出兵相助。如今内乱平定,韩国当早日恢复秩序,安抚百姓。”

宫城的阳光渐渐升高,照在众人身上。新郑的街巷里,秦军士兵正在帮助百姓清理战场,恢复秩序。远处的市集上,已有商贩开始摆摊,虽然人还不多,但已能感受到一丝生机。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新郑的风雨虽然暂时平息,但秦国的影子,已经深深烙印在了韩国的土地上。这场内乱的结束,不是韩国安定的开始,而是秦国控制韩国的开始。黑色的战旗在宫城上空飘扬,预示着中原大地,即将迎来新的风云。

五、盟约墨未干,韩地秦影深

新郑的宫城大殿里,气氛肃穆。

韩襄王韩仓坐在王座上,脸色依旧苍白。下方,公仲朋站在左侧,王翦站在右侧,秦国的使者手持一份盟约,正在宣读。

“秦韩两国,永结友好。韩国愿以宜阳为秦国驻军之地,秦国派三千士兵驻守宜阳,保护韩国西部边境;韩国的盐铁专营权,由秦韩两国共同管理,所得利益,秦韩三七分成;韩国的外交事务,需与秦国商议,不得擅自与他国结盟;秦国承诺,若韩国遭遇外敌入侵,将出兵相助。”

使者宣读完毕,将盟约递到韩仓面前:“大王,请在盟约上签字盖章。”

韩仓看着盟约上的条款,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份盟约看似是“友好盟约”,实则是将韩国变成秦国的附庸。宜阳驻军,意味着秦国掌控了韩国的西部门户;盐铁专营权共享,意味着韩国的经济命脉被秦国掌握;外交需与秦国商议,意味着韩国失去了自主外交的权利。

他看向公仲朋,眼神里满是询问。公仲朋微微点头,示意他签字。韩仓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盟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了韩国的国君印玺。

使者拿起盟约,递给王翦。王翦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递给公仲朋一份副本:“公仲大人,这份盟约是秦韩友好的见证。还望公仲大人日后能遵守盟约,与秦国携手,共同发展。”

“王某定当遵守盟约。”公仲朋接过盟约,双手微微用力。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虽然保住了公仲氏,保住了韩室,但也把韩国推向了秦国的掌控之中。可他没有别的选择,若是公叔氏掌权,韩国只会更惨。

盟约签订后,王翦开始着手在韩国安插亲信。他向韩仓推荐了几名秦国的官吏,分别担任韩国的财政官、军事顾问和外交使者。

“大王,”王翦道,“这几位官吏都有丰富的经验,熟悉民政、军事和外交事务。韩国刚刚经历内乱,急需人才整顿政务,相信他们能为大王分忧。”

韩仓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任命这几名秦国官吏担任要职。很快,韩国的财政、军事和外交部门,都有了秦国官吏的身影。他们表面上是“协助”韩国处理事务,实则是在掌控这些部门的运作。

财政官上任后,立刻对韩国的赋税制度进行了改革,将韩国的赋税标准调整为与秦国相近,同时加强了对国库的管理,所有的财政支出都需要经过他的批准。军事顾问则开始协助韩国训练军队,将秦军的训练方法引入韩国军队,同时对韩国的军队编制进行了调整,削弱了韩国将领的兵权。外交使者则负责处理韩国的外交事务,所有的外交文书都需要经过他的审核,然后才能发送给其他国家。

公仲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试图干预这些秦国官吏的工作,却被王翦以“盟约规定,秦国官吏协助韩国处理事务,他人不得干涉”为由拒绝。公仲朋这才意识到,自己引狼入室,如今想要摆脱秦国的控制,已经难如登天。

这日,公仲朋在府邸召见秦国的外交使者。使者坐在案前,端着茶杯,神态傲慢。

“使者大人,”公仲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近日楚国派使者前来,希望与韩国结盟,共同抵御秦国。此事……”

“此事无需商议。”使者打断公仲朋的话,“盟约规定,韩国不得擅自与他国结盟。楚国与秦国素有嫌隙,韩国若与楚国结盟,便是违背盟约。公仲大人若是想破坏秦韩友好,恐怕会给韩国带来麻烦。”

公仲朋脸色一变:“使者大人此言差矣。楚国是韩国的邻国,若与楚国交恶,对韩国也不利。我们只是与楚国保持友好关系,并非结盟。”

“是否结盟,由秦国说了算。”使者放下茶杯,站起身,“公仲大人还是不要多管外交事务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若是秦王知道此事,恐怕会对韩国失望。”

使者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公仲朋独自坐在案前,脸色铁青。他知道,使者的话是在威胁他。若是他再干预外交事务,秦国很可能会对他下手,甚至废除韩仓,另立傀儡。

与此同时,新郑的街头巷尾,秦国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秦国的货币开始在韩国流通,秦国的法律条文被张贴在城墙上,秦国的商人纷纷来到韩国,开设店铺,垄断了韩国的部分商业市场。百姓们虽然过上了安定的日子,但也渐渐发现,自己的生活越来越离不开秦国。

这日,韩仓在宫中召见公仲朋。少年国君的脸上满是愁容:“公仲大人,秦国的官吏越来越过分了。昨日财政官竟然下令,将韩国的粮食运往秦国,说是要‘互通有无’。韩国刚经历内乱,粮食本就紧张,若是再运往秦国,百姓们恐怕会挨饿。”

公仲朋叹了口气:“殿下,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盟约在身,若是得罪秦国,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先答应下来,再派人向秦国请求,减少粮食的运输量。”

韩仓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如今的他,虽然是韩国的国君,却做不了韩国的主。秦国的影子,已经笼罩了整个韩国,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

而在咸阳,惠文王收到了王翦的奏折。奏折里详细描述了平定韩国内乱的过程,以及在韩国安插亲信、签订盟约的情况。惠文王看完奏折,满意地笑了。

“公孙相邦,”惠文王对公孙衍道,“王翦做得很好。控制韩国,秦国的东进大业又迈出了重要一步。接下来,我们可以借助韩国的力量,向魏国施压,迫使魏国与我们结盟。”

公孙衍躬身道:“大王英明。魏国见韩国依附秦国,必不敢轻易与秦国为敌。臣已派人前往魏国,告知魏国若与秦国结盟,秦国愿归还之前攻占的魏国城池。相信魏国很快就会答应。”

惠文王点头,目光望向东方。窗外的阳光正好,映照着他脸上的雄心。他知道,控制韩国只是开始,未来的日子里,秦国还会征服更多的土地,最终实现统一六国的大业。

新郑的宫城大殿里,韩仓看着窗外的落叶,轻轻叹了口气。他想起父亲生前对他说的话,韩国虽然弱小,但只要君臣一心,总能在列强之间求得生存。可如今,他才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生存”,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秋风穿过大殿,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卷起了韩仓眼中的迷茫。他不知道韩国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国君还能做多久。他只知道,秦国的黑色战旗,已经在韩国的土地上竖起,而这面战旗,终将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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