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斯年回到家关上门,一把将宁露露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媳妇。”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宁露露回抱上他的腰,仰起头却见他眉头微蹙,像是有心事,“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成斯年牵着她的手坐到炕沿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是,那个男人。”
提到成魏东,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我刚才打饭回来的时候,在家属院门口碰到他了。”
宁露露的心沉了沉,自然知道成斯年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弹幕也告诉她成斯年的父亲来了,她已经做好一级战斗准备,她嫁过来这几年,成家人除了成爷爷外还都没见过。
“他找你有事?”宁露露小心翼翼地问。
“他听说你怀孕了。”成斯年的语气带着不屑,“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说要来看你,还要接你回城里让那个女人照顾你。”
他握住宁露露的手,眼神坚定,“媳妇,你别在意他,就当他不存在,无论他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就行。”
宁露露犹豫了一下:“毕竟是长辈,要是真来了,我总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吧?”
“拒之门外又怎么样?”成斯年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么多年都没管过我,现在想当爷爷了,哪有这么容易?”
看着成斯年激动的样子, 宁露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都听你的。”
“快吃饭吧,我和孩子都饿了。”宁露露笑着转移话题。
“嗯嗯,今天食堂有红烧肉,你多吃点。”成斯年这才想起来被自己随手放在一旁的饭盒,连忙将桌子摆上。
接下来的几天,成魏东都没露面,宁露露也渐渐放下心来。
【露露,那老登来了。】
宁露露:?-?
还没等宁露露看清是哪个老登,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以为是邢秀妍,沈娇娇她们。
抬头喊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着笔挺的深灰色干部服,身形高大挺拔,虽已年近六十,脊背却直得像杆枪,脸上的皱纹刻着岁月的风霜,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进门时脚步很轻,却自带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宁露露疑惑的皱起眉头 ,她没见过这个人,“同志,您找谁?”
成魏东没立刻回答,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屋子。
靠墙的木架上摆着成斯年的奖状,桌上放着两个搪瓷缸 ,缸身还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字,墙角堆着半袋面粉,是这个月的定量。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宁露露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顿了几秒,那目光不算锐利,却带着审视,让宁露露有些不悦。
刚想开口,就听男人说:“我找成斯年。”
“他在吗?”
“斯年在团里,要傍晚才回来。”宁露露据实回答,心里越发疑惑,“您是?”
成魏东没接话,又打量了她一番。
看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梳得整齐却没戴任何首饰,眼神里的那点审视渐渐淡了些。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到宁露露面前:“这个,你收着。”
宁露露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同志,这不行!我不知道您是谁,不能收您的东西。”军区里纪律严,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可是大忌,她这么正直善良怎么能犯错误。
成魏东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
“我是成斯年的爹。”他开门见山,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钱,给你补身体的。”
“您…您是斯年的父亲?”宁露露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
果真是个老登。
不过这个老登上来就塞钱,有点难办啊
“嗯。”成魏东应了一声,把信封往她手里塞,力道不算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里面有五千,还有各种票。”
“你怀着孕,该吃吃该喝喝,别亏待自己和孩子。”
宁露露的手被信封硌得发僵,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叫爹她实在是叫不出口,“那个,这太多了,我不能要。我和斯年每月有津贴,我们够用的。”
“让你收着就收着。”成魏东的语气硬了几分,把信封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就往门口走,“我还有事,不等他了,他回来,”成魏东顿了顿,“你也别跟他说我来过,这钱你自己收好。”
宁露露抱着沉甸甸的信封,追到门口想再说些什么,却只看到成魏东挺拔的背影快速消失,他走得很快,没有回头,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出现只是为了送钱。
宁露露把信封放在桌上,有些纠结。
想把钱收起来,又觉得不妥,她反复摩挲着信封的边缘,心里乱成一团麻。
成斯年从没跟她说过他和父亲的关系到底有多差,可刚才成魏东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有从弹幕得知的只言片语,这两父子的关系估计差的离谱。
直到傍晚,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宁露露才猛地回过神。
成斯年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军帽下的额角沾着汗,“媳妇,我回来了。”他习惯性地想去抱她,看到她紧绷的脸色,动作顿住了,“怎么了?不舒服?”
宁露露指着桌上的信封:“斯年,他来了。”
成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信封,那股在战场上历练出的冰冷气场瞬间弥漫开来,连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还真敢来?”
他走过去拿起信封,捏了捏厚度,嗤笑一声,把信封往桌上一拍,力道大得让搪瓷碗都跳了一下,“他倒是会做顺水人情!”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厌恶,“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知道你怀孕了,倒想起给我送钱了?”
宁露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他说他是你爹,把这个给我,让我补身体,”她顿了顿继续开口,“还说别让我告诉你他来过,然后就走了。”
宁露露从没见过成斯年发这么大的火,他平时对她总是温和的,就算在团里训人,也从不会把火气带到家里来。
“斯年,你别生气,我害怕。”她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会来,他没说别的,就送了钱就走了。”
“媳妇,对不起,”成斯年敛下火气,将宁露露拉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媳妇,这钱,我们不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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